丐帮神丐 第11章 沙暴里的蒙古游骑

我攥着缰绳的手心里全是汗，骆驼在滚烫的沙砾上踩出深深的蹄印，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烙铁板上挪动。苏晴勒住缰绳，从水囊里倒出小半瓢水递过来：“林越，先喝口润润嗓子，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敦煌外围的补给站了。”

我接过水囊，仰头喝了两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才压下那股快要烧起来的燥意。陈默骑着骆驼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裹着从西夏一品堂借来的地图，他扯着嗓子喊：“林长老，你看前面那片沙丘，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沙丘顶端飘着几缕灰黄色的烟，不是商旅做饭的炊烟，倒像是马蹄扬起的沙尘。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让苏晴拿出望远镜——这玩意儿是之前从蒙古军手里缴获的，镜片虽然有点模糊，但能看清大概轮廓。

镜头里，沙丘后面隐约露出几顶黑色的帐篷，还有不少穿着皮甲的人影在晃动，马鞍上挂着弯刀和弓箭，看装扮像是蒙古游骑。我心里一沉：“糟了，是蒙古人！他们怎么会在敦煌外围设卡？”

苏晴把望远镜收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会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毕竟我们从西夏带了山魂石，说不定蒙古人已经收到消息了。”

陈默从布包里掏出地图，铺在骆驼背上：“按一品堂给的路线，前面应该有个废弃的烽燧，咱们可以躲进去。要是硬闯，咱们只有三个人，肯定不是对手。”

我点头，赶紧招呼两人调转方向，朝着烽燧的方向跑。刚跑出去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蒙古语的吆喝声。我回头一看，十几名蒙古游骑正朝着我们追过来，为首的那个满脸络腮胡，手里挥舞着马刀，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话，但那眼神里的凶光，一看就没安好心。

“抓紧缰绳，别回头！”我大喊一声，双腿夹紧骆驼肚子，尽量让骆驼跑快些。可骆驼在沙漠里的速度哪比得上马，眼看蒙古游骑越来越近，苏晴突然拔出剑，转身对着后面喊：“你们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不行！”我赶紧拉住她的缰绳，“你一个人怎么打得过十几个人？咱们得一起走，到了烽燧就有办法了。”

说话间，最前面的蒙古游骑已经追了上来，马刀朝着我的骆驼砍过来。我赶紧俯身躲开，从腰间抽出短刀，朝着马腿划了一下。那马吃痛，扬起前蹄嘶鸣起来，把上面的蒙古兵甩了下去。

苏晴趁机拔剑刺向旁边的蒙古兵，剑尖划破对方的皮甲，那人惨叫一声摔落马下。陈默也从怀里掏出几枚飞镖，朝着后面的游骑扔过去，虽然没伤到要害，但也暂时延缓了他们的速度。

可蒙古游骑毕竟人多，很快又有几人追了上来。我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烽燧，心里盘算着：那烽燧是唐朝留下的，墙体虽然残破，但至少有遮挡，只要能冲进去，就能利用地形防守。

“再加把劲，马上就到烽燧了！”我喊着，突然感觉骆驼身子一歪，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个沙坑，骆驼的前腿陷了进去，怎么挣扎都拔不出来。

完了，这下要被追上了。我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身后的蒙古游骑已经围了上来，为首的络腮胡用生硬的汉语喊：“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我扶着苏晴从骆驼上下来，陈默也站到我们身边，三人背靠背形成防御姿势。我盯着络腮胡：“我们就是普通的商旅，身上没什么值钱东西，你们想要什么？”

络腮胡眼睛一斜，目光落在我腰间的青铜丐钵上：“那是什么？掏出来看看！”

我心里一紧，这青铜丐钵要是被他们发现异常，肯定会被抢走。正琢磨着怎么应付，突然一阵狂风刮过来，漫天的黄沙像是要把天地都吞没，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一丈。

“是沙暴！”陈默大喊着，赶紧从包里掏出油布，“快找地方躲起来！”

络腮胡的脸色变了，对着手下喊了几句蒙古语，那些游骑也慌了神，纷纷调转马头想往回跑。可沙暴来得太快，没跑几步就被黄沙裹住，只能听见马蹄声和吆喝声越来越远。

我抓住机会，对苏晴和陈默说：“快，趁着沙暴躲进烽燧！”

三人猫着腰，在漫天黄沙里摸索着往烽燧跑。风刮得人睁不开眼，嘴里、鼻子里全是沙子，好不容易摸到烽燧的墙体，顺着墙根找到入口，赶紧钻了进去。

烽燧里面比外面好多了，虽然到处是灰尘和蛛网，但至少能挡住沙暴。我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大口喘着气，苏晴和陈默也瘫坐在地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外面的风声才渐渐小了。我走到入口处，撩开挡住的破布一看，外面的沙丘已经换了模样，刚才的蒙古游骑早就没了踪影，只有几具散落的马蹄铁，证明他们来过。

“还好躲得快，不然就得被沙暴活埋了。”陈默拍着身上的沙子，从包里掏出干粮递过来，“先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刚才跑了一路，估计骆驼也找不回来了。”

我接过干粮，是西夏一品堂给的馕，硬得能硌掉牙，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掰了一块塞进嘴里。苏晴走到烽燧里面，用剑挑开地上的杂草：“你们看，这里好像有人来过。”

我和陈默走过去一看，只见地上有几个模糊的脚印，还有一堆烧过的灰烬，旁边放着个破陶罐，看起来像是最近留下的。陈默蹲下来摸了摸灰烬：“还有点温度，应该是昨天或者今天早上有人在这里待过。”

我心里警觉起来，敦煌外围怎么会有不明身份的人？难道是蒙古游骑的先遣队？还是幽冥教的人？正琢磨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人在说话，声音越来越近。

“快躲起来！”我赶紧示意两人躲到烽燧的断墙后面，自己则贴着墙根，慢慢摸到入口处，透过破布的缝隙往外看。

只见三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铁锹和箩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为首的那个矮个子蹲下来，在沙地上扒拉着，嘴里念叨着：“刚才沙暴之前，我明明看到这里有反光，怎么现在不见了？”

另一个高个子不耐烦地说：“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这破地方除了沙子就是石头，哪有什么值钱东西？”

矮个子急了：“我没看错！是金色的反光，说不定是金矿！咱们要是找到了，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想发财的流民。刚想出去跟他们说明情况，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矮个子脸色一变：“不好，是蒙古人！快躲起来！”

三个流民慌慌张张地钻进旁边的沙坑，用沙子把自己埋起来。我赶紧缩回烽燧里，对苏晴和陈默说：“蒙古游骑又回来了，这次好像人更多。”

苏晴握紧剑柄：“要不咱们跟他们拼了？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不行，咱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硬拼太吃亏。先看看情况，要是他们只是路过，咱们就等他们走了再走；要是他们发现了烽燧，再想办法应对。”

外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还有蒙古语的吆喝声。我再次透过缝隙往外看，只见大概有三十多个蒙古游骑，围着烽燧转圈，为首的正是刚才那个络腮胡，他手里拿着个望远镜，正朝着烽燧这边看。

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能看清烽燧里的情况吗？正紧张着，络腮胡突然挥了挥手，几个蒙古兵翻身下马，拿着马刀朝着烽燧走过来。

“他们要进来了！”我小声对苏晴和陈默说，“苏晴，你从左边绕到他们后面，用剑偷袭；陈默，你用飞镖打他们的腿；我从正面冲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两人点头，悄悄摸到烽燧的另一侧。我深吸一口气，握紧短刀，等蒙古兵走到入口处，突然冲出去，一刀砍向最前面的那个士兵。

那士兵没防备，被我砍中胳膊，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蒙古兵见状，纷纷挥舞着马刀围上来。苏晴从后面偷袭，一剑刺中一个士兵的后背，陈默也扔出飞镖，打中两个士兵的腿，他们疼得跪倒在地。

络腮胡看到这边的动静，骑着马冲过来，马刀朝着我砍过来。我赶紧俯身躲开，手里的短刀朝着马腿划过去。可这次他有防备，双腿夹紧马肚子，马一跃就躲开了我的攻击。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络腮胡大喊着，更多的蒙古兵围了上来。我们三个人被夹在中间，虽然放倒了几个，但对方人太多，很快就被逼到了烽燧的墙角，眼看就要被包围。

我心里着急，手不小心碰到了腰间的青铜丐钵。突然，钵身传来一阵温热，之前解锁的“地形感知”技能被激活，脑子里瞬间出现了烽燧周围的地形——左边十步远有个沙坑，右边五步远有个废弃的陷阱，是之前流民挖的。

“苏晴，左边沙坑！”我大喊一声，拉着她往左边跑，陈默跟在后面。蒙古兵以为我们要逃跑，纷纷追了上来。我跑到沙坑边，突然转身，对着追得最紧的几个蒙古兵踹了一脚，他们重心不稳，掉进了沙坑里。

络腮胡气得哇哇大叫，骑着马冲过来。我赶紧拉着苏晴和陈默躲到陷阱后面，等他的马跑过来，陈默突然扔出一根绳子，套住马腿。那马吃痛，扬起前蹄，把络腮胡甩了下来。

我趁机冲上去，用短刀指着他的喉咙：“别动！再动就杀了你！”

周围的蒙古兵见状，都停下了脚步，不敢上前。络腮胡躺在地上，眼睛瞪着我：“你敢杀我？我是蒙古大汗的亲卫，杀了我，你们都得死！”

我冷笑一声：“现在是你落在我手里，还敢嘴硬？我问你，你们为什么会在敦煌外围设卡？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络腮胡梗着脖子，不肯说话。苏晴走过来，剑尖抵在他的胸口：“你要是不说，我们就把你扔在这里喂狼。你也看到了，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

络腮胡脸色变了，犹豫了半天，才不情愿地说：“我们是奉大汗的命令，在敦煌外围巡逻，寻找一个青铜做的钵子，还有一块刻着花纹的石头。”

我心里一沉，果然是冲着青铜丐钵和山魂石来的。继续追问：“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在敦煌？是谁告诉你们的？”

“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汉人告诉我们的，他说这些东西能控制丐帮，还能帮助大汗打败南宋。”络腮胡不敢再隐瞒，“他还说，持有这些东西的人会经过敦煌，让我们在这里设卡拦截。”

“黑衣服的汉人？”苏晴皱起眉头，“会不会是幽冥教的人？他们之前就和蒙古人勾结过。”

我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肯定是他们。看来幽冥教不仅没被消灭，还在暗中给蒙古人提供情报，想借蒙古人的手除掉我们。”

陈默走到络腮胡身边，踢了他一脚：“那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敦煌城里有没有你们的人？”

络腮胡摇摇头：“我们只是外围巡逻的，城里的情况不清楚。不过听说大汗会派更多的人来敦煌，好像是要找什么莫高窟里的秘密。”

莫高窟？我心里一动，之前从峨眉派的古籍里看到，丐帮初代帮主曾在莫高窟开凿过秘密石室，难道蒙古人也知道这件事？

正想着，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号角声。络腮胡眼睛一亮：“是我们的人来了！你们赶紧放了我，不然你们都跑不了！”

我赶紧对苏晴和陈默说：“没时间跟他们耗了，咱们赶紧走！”

说完，我用短刀把络腮胡打晕，然后和苏晴、陈默一起，朝着敦煌城的方向跑。身后的蒙古兵发现络腮胡被打晕，纷纷骑着马追过来，号角声越来越近，显然是有更多的蒙古兵正在赶来。

我们在沙漠里拼命跑，沙子灌进鞋子里，磨得脚生疼，可谁也不敢停下来。跑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敦煌城的城墙，城门口有不少守卫在巡逻，看起来像是西夏的士兵。

“快，前面就是敦煌城了！”我大喊着，加快了脚步。身后的蒙古兵看到敦煌城的守卫，不敢再追，只能在远处骂骂咧咧地停下。

我们跑到城门口，西夏守卫举起长矛拦住我们：“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我掏出西夏一品堂给的信物，递了过去：“我们是从西夏兴庆府来的，要去莫高窟，这是一品堂的信物。”

守卫接过信物，仔细看了看，又打量了我们几眼，才把长矛收起来：“进去吧，最近蒙古人在城外活动频繁，你们小心点。”

我们谢过守卫，走进敦煌城。城里比想象中热闹，街道两旁有不少商铺，卖着丝绸、茶叶和各种西域特产，还有不少穿着不同服饰的人在来回走动，有汉人、西夏人，还有西域的商人。

苏晴找了个茶馆，我们进去坐下，点了壶茶和几盘点心。刚喝了口茶，就看见一个穿着西夏官服的人走进来，径直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我心里一紧，以为是蒙古人的眼线，赶紧把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那人走到我们桌前，拱手说道：“请问是丐帮的林长老吗？我是西夏一品堂的弟子，奉堂主之命，在这里等你们。”

我松了口气，赶紧站起来：“正是在下，多谢贵堂的接应。刚才我们在城外遇到了蒙古游骑，差点就来不了了。”

那人脸色一变：“蒙古人已经到敦煌外围了？看来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紧急。堂主让我带你们去莫高窟，他已经在那里等着你们了。”

我们跟着那人走出茶馆，坐上一辆马车，朝着莫高窟的方向驶去。马车在街道上行驶，我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象，心里琢磨着：蒙古人找莫高窟到底是为了什么？初代帮主的秘密会不会被他们发现？还有幽冥教的人，会不会也在敦煌城里？

越想越觉得不安，只能握紧腰间的青铜丐钵，希望它能在关键时刻再帮我们一次。马车颠簸着，朝着莫高窟的方向前进，一场新的危机，似乎正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