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21章 襄阳城破

我攥着情报堂快马送来的密信，指节都泛了白。信纸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上面“柳长风夺粮库，囚帮主，襄阳城破”九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口发疼。

“舵主，咱们现在怎么办？”钱塘分舵的弟子阿武凑过来，声音里带着颤。他才十七岁，去年还是街头乞讨的孤儿，跟着我打黑风寨、守钱塘，从没见过这种阵仗。我抬头看了眼身后，三百多个丐帮弟子背着行囊，手里握着铁棍、短刀，眼神里有慌，但更多是等着我拿主意的信任。

这是我从钱塘出发时带的全部人手。三天前收到方鹤鸣长老的飞鸽传书，说柳长风在舵主大会上发难，要逼耶律齐帮主同意投靠蒙古，我就知道要出事，连夜点了人往襄阳赶。可还是晚了，刚到襄阳外围的谷城县，就撞上了从城里逃出来的情报堂弟子，带来了城破的消息。

“先找地方落脚，弄清楚城里的情况。”我把密信揉成一团塞进怀里，转身看向苏晴。她这次是瞒着静玄师太跟我来的，穿了身男装，头发束在头顶，手里握着峨眉派的青钢剑，脸色比我还沉。“你之前在襄阳待过，知道城外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吗？”

苏晴点头：“城西三十里有个破道观，叫清风观，我去年跟师父来襄阳时避过雨，里面只有个老道士，嘴严得很。”

“好，就去那。”我挥了挥手，让阿武带队，自己跟苏晴走在最后。路上风刮得紧，卷起地上的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耶律齐帮主会不会有事，一会儿想柳长风到底带了多少人叛乱，又想起传功堂里那些古籍，要是被柳长风毁了，丐帮百年的根基就真没了。

走了快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清风观的影子。道观确实破，院墙塌了大半，门口的石狮子缺了条腿，匾额上的“清风观”三个字被风雨侵蚀得快要看不清。我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一个穿着灰布道袍的老道士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也没惊讶，只是眯着眼睛问：“你们是丐帮的？”

我愣了一下，刚想否认，老道士又说：“柳长风下令，凡是丐帮弟子，格杀勿论。你们敢往襄阳来，是不想活了？”

苏晴往前一步，抱了抱拳：“道长，我们是来救帮主的。去年我跟静玄师太来拜访过您，您还记得吗？”

老道士打量了苏晴一会儿，点了点头：“记得，峨眉派的小丫头。进来吧，别在门口显眼。”

我们跟着老道士进了观里，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只有正殿还算完好。老道士把我们领进偏殿，又给我们倒了水，才开口说：“城里现在乱得很。柳长风带了净衣派的人，还有不少幽冥教的教徒，占了粮库和传功堂，把耶律帮主关在帮主府里，派了重兵看守。”

“幽冥教？”我皱起眉，柳长风竟然真的跟幽冥教勾结了，之前方鹤鸣长老提醒过我，说柳长风跟幽冥教有来往，我还没来得及查，就出了这种事。“那城里的污衣派弟子呢？”

“要么被抓了，要么逃出来了，还有些藏在城里的贫民窟，不敢出来。”老道士叹了口气，“柳长风下令，凡是不肯投靠他的，都按叛徒处理，昨天我还看见他们在街头砍了两个丐帮弟子，惨得很。”

我攥紧了手里的铁棍，指节泛白。阿武在旁边听得咬牙切齿：“舵主，咱们跟他们拼了！”

“拼什么拼？”我瞪了他一眼，“就咱们三百人，冲进去跟柳长风的人硬拼，跟送死有什么区别？得先想办法联系上城里的污衣派弟子，弄清楚里面的布防，再找机会救帮主。”

苏晴点头：“我同意林越的说法。柳长风现在人多势众，硬来不行。我可以试着潜入城里，峨眉派有门轻功，不容易被发现，我去找找之前认识的丐帮弟子，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不行，太危险了。”我摇头，“柳长风现在肯定到处搜捕丐帮弟子，你一个人进去，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苏晴看着我，眼神很坚定，“我小心点，不会有事的。而且我在襄阳认识几个污衣派的长老，他们肯定还在城里，只要能联系上他们，就能知道帮主的具体情况。”

我想了想，觉得苏晴说得有道理，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丐钵的碎片——之前钵身不小心摔裂了一小块，我一直带在身上，这碎片能跟完整的青铜丐钵产生感应，要是靠近耶律帮主或者方鹤鸣长老，应该会有反应。“你把这个带上，要是靠近帮主或者方长老，碎片会发热，你就能确定他们的位置了。”

苏晴接过碎片，放进怀里，又检查了一下手里的剑，说：“我今晚就出发，明天天亮之前回来。你们在这儿等着，别轻举妄动。”

我点了点头，又叮嘱她：“一定要小心，要是情况不对，就赶紧撤出来，别硬撑。”

苏晴笑了笑：“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出事。”

傍晚的时候，苏晴换上了一身更不起眼的粗布衣服，把头发散开，脸上抹了点灰，看起来就像个逃难的流民。她跟我们告了别，趁着天黑，往襄阳城的方向去了。我站在道观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踏实。

阿武走过来，递给我一个馒头：“舵主，吃点东西吧，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我接过馒头，咬了一口，没什么味道。“阿武，你说咱们能救出帮主吗？”我突然问。

阿武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能！肯定能！舵主你这么厉害，之前打黑风寨、抓叛徒李嵩，哪次不是赢了？这次也一样，肯定能把柳长风那个叛徒给收拾了！”

我看着阿武坚定的眼神，心里稍微踏实了点。是啊，从穿越到南宋，从一个最低阶的污衣袋弟子，到现在的六袋舵主，经历了这么多事，每次都以为过不去了，最后不都挺过来了吗？这次也一样，不管柳长风有多厉害，我都得把耶律帮主救出来，把丐帮从他手里夺回来。

晚上，我躺在偏殿的草堆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襄阳城里的情况，一会儿想苏晴有没有顺利进城，一会儿想耶律帮主有没有受委屈，一会儿又想柳长风下一步会干什么。青铜丐钵放在我身边，偶尔会轻微地发热，不知道是在感应苏晴手里的碎片，还是在提醒我有危险。

大概到了后半夜，我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握紧了手里的铁棍，小声问：“谁？”

“是我。”外面传来苏晴的声音，带着点疲惫。

我赶紧跑出去，看到苏晴站在门口，身上沾了不少泥，头发也乱了，脸上还有一道划痕，不过眼神还算亮。“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苏晴点了点头，走进殿里，喝了口水，才说：“我找到了陈长老，他是污衣派的，之前负责丐帮的刑罚，柳长风叛乱后，他带着十几个弟子藏在了城里的贫民窟。他说耶律帮主被关在帮主府的后院，门口有二十多个守卫，都是柳长风的亲信，手里还有弩箭，不好靠近。”

“那方鹤鸣长老呢？”我问。

“陈长老说，方长老在叛乱的时候跟柳长风的人打起来了，受了伤，现在不知道被关在哪里，柳长风下了命令，要活抓方长老，因为他知道传功钵的秘密。”苏晴叹了口气，“还有，柳长风明天要在传功堂召开大会，逼剩下的丐帮弟子投靠他，要是不从，就当众处决。他还说，要是耶律帮主明天还不肯点头，就把他拉到广场上斩首示众。”

“什么？”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拳头攥得咯咯响，“柳长风这个畜生！他竟然敢这么对帮主！”

阿武和其他弟子也听到了，都围了过来，一个个义愤填膺：“舵主，咱们明天就冲进去，跟柳长风拼了！不能让他伤害帮主！”

“冷静点。”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柳长风就是想激怒我们，让我们自投罗网。明天的大会，肯定是个陷阱，他肯定安排了很多人等着我们。”

苏晴点头：“陈长老也说，柳长风在传功堂周围安排了不少幽冥教的教徒，还有净衣派的弟子，手里都有武器，要是我们硬冲，肯定会吃亏。”

我坐在草堆上，揉了揉太阳穴，开始想办法。柳长风明天要召开大会，逼弟子投靠他，还想处决耶律帮主，这说明他现在还没完全控制丐帮，想通过这种方式立威。要是我们能在大会上打乱他的计划，救出帮主，说不定能策反一部分被胁迫的弟子。

“苏晴，陈长老那边有多少人？”我问。

“加上他自己，一共十五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弟子，手里有武器，就是人太少了。”苏晴说。

“我们这边有三百人，加上陈长老的十五人，一共三百一十五人。”我算了一下，“柳长风那边，净衣派的弟子大概有五百人，加上幽冥教的教徒，差不多有八百人。硬拼肯定不行，得用计谋。”

我想了一会儿，突然有了个主意：“柳长风不是想逼弟子投靠他吗？我们可以假装投降，混进传功堂，然后趁他不注意，突然动手，救出帮主，再策反那些被胁迫的弟子。”

苏晴皱了皱眉：“这个办法太冒险了，要是被柳长风发现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不冒险不行啊。”我叹了口气，“现在时间紧迫，要是等到明天中午，帮主就危险了。而且我们假装投降，柳长风肯定会放松警惕，因为他现在正想拉拢人手，看到我们投降，肯定会很高兴，不会怀疑我们。”

阿武也说：“舵主，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我们都是丐帮弟子，假装投降，柳长风肯定不会怀疑。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肯定能救出帮主！”

苏晴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就按这个办法来。不过我们得做好准备，万一被发现了，也好有个应对的方案。”

我点了点头，开始安排：“阿武，你带一百个弟子，假装投降，混进传功堂，找机会靠近帮主，一旦我发出信号，就立刻动手，杀了门口的守卫，救出帮主。苏晴，你跟陈长老联系，让他带着人在传功堂的后门等着，一旦我们救出帮主，就从后门撤出来，你们负责接应。剩下的两百个弟子，由我带领，假装投降，混进传功堂后，负责牵制柳长风的人，策反其他弟子。”

“好！”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开始准备。阿武去挑选假装投降的弟子，苏晴则去给陈长老送信，我则开始检查武器，把铁棍磨得更锋利，又把青铜丐钵放在怀里，万一遇到危险，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们就出发了。阿武带着一百个弟子走在前面，我带着两百个弟子跟在后面，都把武器藏在衣服里，假装成投降的样子，往襄阳城走去。

到了城门口，果然有柳长风的人在看守，看到我们，立刻举起武器：“干什么的？”

阿武往前走了一步，抱了抱拳：“这位兄弟，我们是钱塘分舵的弟子，听说柳长老现在掌管丐帮，特地来投靠柳长老的。”

看守的人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又看了看我，问：“你们舵主呢？”

我往前走了一步，装作很恭敬的样子：“我就是钱塘分舵的舵主林越，之前一直在钱塘，没来得及赶回来，现在听说柳长老主持大局，特地带着弟子来投靠。”

看守的人皱了皱眉，好像在怀疑我们。我心里有点紧张，怕他看出破绽。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净衣派服饰的弟子走了过来，是柳长风的亲信，叫张彪，之前在襄阳总部见过几次。

张彪看到我，笑了笑：“林舵主，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柳长老昨天还提起你呢，说你是个人才，要是肯投靠他，肯定有你好处。”

我心里松了口气，赶紧装作很谄媚的样子：“张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昨天才收到消息，连夜就带着弟子赶来了。还请张兄弟在柳长老面前美言几句，我林越愿意为柳长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彪拍了拍我的肩膀：“好说，好说。柳长老现在正在传功堂等着呢，我带你们过去。”

我们跟着张彪进了城，城里一片萧条，街上没什么人，偶尔能看到几个净衣派的弟子或者幽冥教的教徒，手里拿着武器，凶神恶煞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还是之前那个热闹的襄阳城吗？都被柳长风给毁了。

到了传功堂门口，果然有很多人在看守，手里都拿着弩箭和铁棍。张彪跟看守的人说了几句，就带着我们进去了。传功堂里挤满了人，都是丐帮弟子，有净衣派的，也有污衣派的，不过污衣派的弟子看起来都很不情愿，低着头，不敢说话。

柳长风坐在传功堂中间的椅子上，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旁边站着几个幽冥教的教徒，看起来很威风。耶律帮主被绑在柱子上，头发散乱，脸上有几道伤痕，看起来受了不少苦，但眼神还是很坚定，看到我们进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柳长风看到我们，笑了笑：“林舵主，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肯投靠我呢。”

我赶紧装作很恭敬的样子，跪了下来：“柳长老，我林越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没看清形势，现在知道柳长老才是丐帮的希望，特地带着弟子来投靠您，还请柳长老收留。”

柳长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好！只要你肯真心投靠我，我不会亏待你的。起来吧，站到旁边去。”

我站了起来，走到旁边，偷偷给阿武使了个眼色，阿武点了点头，慢慢往耶律帮主那边靠过去。柳长风又开始说话了，无非就是说蒙古有多强大，投靠蒙古有多少好处，要是不肯投靠，就只有死路一条。

底下的弟子都低着头，没人说话。柳长风脸色有点不好看，指了指一个污衣派的弟子：“你，说！你愿不愿意投靠我？”

那个弟子抬起头，咬着牙说：“柳长风，你这个叛徒！丐帮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投靠你！”

柳长风脸色一沉，挥了挥手：“来人啊，把他拉出去，砍了！”

两个幽冥教的教徒立刻走过去，把那个弟子拉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惨叫声。柳长风又看向其他人：“还有谁不肯投靠我？”

底下还是没人说话，但我能看到有些弟子眼里充满了恐惧。柳长风笑了笑：“好，既然你们都不肯说，那我就只好请耶律帮主来说说了。耶律帮主，你要是肯点头，同意投靠蒙古，我就放了你，还让你继续当你的帮主。要是不肯，那我就只好把你砍了，让所有人都看看，跟我作对的下场！”

耶律帮主抬起头，瞪着柳长风：“柳长风，你这个叛徒！丐帮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投靠蒙古！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柳长风脸色一沉：“好，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我就成全你！来人啊，把他拉出去，斩首示众！”

两个教徒走过去，就要把耶律帮主拉出去。就在这时，我大喊一声：“住手！”

柳长风愣了一下，看向我：“林越，你想干什么？”

我冷笑一声：“柳长风，你这个叛徒，还想处决帮主？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畜生！”

说完，我从怀里掏出铁棍，朝着柳长风冲了过去。阿武也立刻动手，拔出藏在衣服里的短刀，杀向绑着耶律帮主的柱子旁边的守卫。底下的弟子也乱了起来，有些污衣派的弟子趁机拔出武器，跟净衣派的弟子打了起来。

柳长风没想到我会突然动手，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大喊：“来人啊！把他们都杀了！”

旁边的幽冥教教徒立刻冲了过来，跟我们打了起来。传功堂里一片混乱，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我拿着铁棍，一口气打倒了两个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