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2章 苏州策反遇波折

押着吴天往襄阳赶的路上，我心里始终悬着一块石头。从吴天嘴里抠出来的情报虽然零碎，但足够说明柳长风在襄阳的根基有多深——两千多弟子把控城门，粮库和传功堂重兵把守，连帮主府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更别提还可能有幽冥教的人掺和进来。我们这两百人的先锋队，要是硬闯，跟送菜没什么区别。

“舵主，前面就是苏州地界了。”赵虎勒住马，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苏州城墙，“要不要先派人去分舵报个信，让钱坤出来接咱们？”

我摇摇头，心里没底。钱坤是柳长风的亲传弟子，虽说上次在苏州河投毒事件里，我帮他揪出了幽冥教细作，算是欠了我个人情，但师徒情谊摆在那儿，谁知道他会不会站在柳长风那边？要是咱们冒冒失失找上门，说不定直接被他绑了送给柳长风邀功。

“先别惊动分舵，”我翻身下马，从布包里掏出林秀准备的易容工具，“赵虎，你跟我去城里探探情况，剩下的弟兄们在城外的破庙里等着，注意隐蔽，别让人发现。”

赵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得嘞！俺这就去换身衣服，保证没人能认出俺。”

我把吴天交给几个可靠的弟子看管，反复叮嘱他们“千万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跟其他人接触”，随后跟赵虎一起，换上了一身普通百姓的粗布衣服，把钢刀藏在腰间，朝着苏州城走去。

刚走到城门口，就看见几个净衣派的弟子穿着体面的长衫，腰里别着丐帮令牌，正跟守城的士兵谈笑风生。其中一个弟子我还有印象，是钱坤身边的得力助手，叫孙浩。这小子上次在苏州河，还跟我呛过几句，说我“一个污衣弟子，不配管净衣派的事”。

“站住！干什么的？”孙浩看见我和赵虎，皱着眉头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们，“从哪儿来的？要进城做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低下头，装作害怕的样子：“官爷，俺们是从乡下过来的，想到城里做点小买卖，卖点自家种的蔬菜。”

赵虎也跟着附和：“对对对，俺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没别的心思。”

孙浩眯着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你这口音不对啊，不像是苏州附近的人。说！你们是不是蒙古探子？”

我心里一紧，表面上还是装作慌乱：“官爷，俺们真不是探子！俺们是从钱塘过来的，俺娘是钱塘人，俺爹是苏州人，所以口音有点杂。您要是不信，俺可以给您看俺家的地契。”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假地契——这是林秀临走前给我的，上面盖着伪造的官府印章，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孙浩接过地契，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我和赵虎，似乎还是不太相信。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锦缎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正是苏州分舵的舵主钱坤。

“孙浩，怎么回事？”钱坤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堵在城门口干什么？耽误了城里的生意，你担待得起吗？”

孙浩赶紧松开我的胳膊，躬身对钱坤说：“舵主，这两个人形迹可疑，口音不对，还拿着一张不知道真假的地契，我怀疑他们是蒙古探子。”

钱坤看向我和赵虎，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开口：“你们是从钱塘来的？”

我心里一动，看来钱坤认出来我了。我没有直接承认，只是点了点头：“是的，舵主。”

钱坤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他沉默了几秒，对孙浩说：“行了，他们不是探子，是我的远房亲戚，来城里投奔我的。你先去分舵盯着，我跟他们说几句话。”

孙浩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不敢违抗钱坤的命令，悻悻地走了。钱坤看着我和赵虎，压低声音：“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们跟着钱坤，七拐八绕，走到了城里一条僻静的小巷里。钱坤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脸色复杂：“林舵主，你不好好在钱塘待着，来苏州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襄阳出了事？”

我点点头，语气严肃：“我知道，柳长老叛乱，软禁了帮主。我这次来，是想请钱舵主帮忙，一起回襄阳平叛。”

钱坤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林舵主，你可别胡说！柳长老怎么会叛乱？那都是外面的谣言！帮主只是身体不适，暂时把丐帮事务交给柳长老打理，你可不能听信谣言，挑拨丐帮内部关系。”

我心里冷笑一声，果然，钱坤还是护着柳长风。我从怀里掏出那封急信，递给钱坤：“这是情报堂的弟子冒着生命危险从襄阳送出来的，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柳长风在舵主大会上发难，软禁了帮主，还控制了粮库和传功堂。钱舵主，你要是不信，可以看看这封信。”

钱坤接过信，手有些发抖。他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过了半天，他才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这……这不可能吧？柳长老可是我的师父，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师父又怎么样？”我看着钱坤的眼睛，语气沉重，“柳长风为了权力，连丐帮的基业都不顾了，甚至可能投靠蒙古人。钱舵主，你难道要跟他一起，做丐帮的叛徒，做华夏的罪人吗？”

钱坤沉默了，双手紧紧攥着信纸，指节都泛白了。我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很矛盾——一边是养育他、教导他的师父，一边是他从小长大的丐帮，还有天下百姓的安危。

“钱舵主，我知道你很难抉择，”我放缓语气，“但你想想，上次苏州河投毒事件，柳长风有没有派人来帮你？没有！他只顾着自己在襄阳的权力，根本不管苏州分舵的死活。还有，你以为柳长风真的把你当弟子吗？他只是把你当成控制苏州分舵的棋子！要是他真的投靠了蒙古人，第一个牺牲的，就是你这个‘不太听话’的弟子！”

钱坤的身体晃了一下，显然被我说动了。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可是……可是柳长老毕竟是我的师父，我要是跟他作对，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忠和孝，要看对谁！”我提高声音，“对丐帮不忠，对天下百姓不孝，那才是真正的不忠不孝！钱舵主，你想想苏州城里的百姓，想想丐帮的弟兄们，要是柳长风真的投靠了蒙古人，蒙古大军南下，苏州城会变成什么样？百姓会遭受什么样的苦难？你难道愿意看到这些吗？”

钱坤的眼泪流了下来，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嘴里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赵虎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拍了拍钱坤的肩膀：“钱舵主，俺知道你难，但有些事，总得有人站出来。柳长风叛乱，这是事实，你要是再犹豫，襄阳的弟兄们就危险了！帮主还在等着我们去救他呢！”

钱坤沉默了很久，终于站起身，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好！林舵主，我跟你一起回襄阳平叛！苏州分舵还有三百多弟子，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净衣派的，但大多数都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弟兄，我相信他们会跟我一起，对抗柳长风！”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把钱坤策反了。有了苏州分舵的三百多弟子，我们的实力又增强了不少，回襄阳平叛也多了几分把握。

“太好了！钱舵主，谢谢你！”我握着钱坤的手，语气激动，“我们现在就去分舵，召集弟子，准备出发！”

钱坤点点头，带着我们往苏州分舵走去。苏州分舵位于苏州城的中心地带，是一座宽敞的宅院，门口挂着“丐帮苏州分舵”的牌匾。我们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孙浩带着几个净衣派弟子站在那里，显然是在等着钱坤。

“舵主，您回来了！”孙浩迎上来，目光在我和赵虎身上停留了几秒，语气有些不善，“这两个人怎么还跟您在一起？您不是说他们是您的远房亲戚吗？我看他们根本就是蒙古探子！”

钱坤脸色一沉：“孙浩，休得胡言！他们是钱塘分舵的林舵主和赵长老，是来帮我们的。你赶紧去召集分舵的所有弟子，到演武场集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孙浩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钱坤会这么说。他皱着眉头：“舵主，您是不是疯了？林越可是柳长老的眼中钉，您跟他合作，柳长老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您的！”

“柳长老？”钱坤冷笑一声，“柳长风叛乱，软禁帮主，已经成了丐帮的叛徒！我现在要做的，是跟林舵主一起，回襄阳平叛，救出帮主！孙浩，你要是愿意跟我一起，就留下；要是不愿意，就滚出苏州分舵，我就当没认识过你！”

孙浩脸色大变，指着钱坤：“你……你竟然背叛柳长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绝不会跟你一起叛乱的！”说着，他转身就要跑。

赵虎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抓住孙浩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想跑？没那么容易！”

钱坤看着孙浩，眼神冰冷：“孙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跟不跟我们一起回襄阳平叛？”

孙浩梗着脖子：“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们一起背叛柳长老的！你们这些污衣派的杂碎，迟早会有报应的！”

钱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把他关起来，等我们回襄阳之后，再交给帮主处置。”

几个丐帮弟子走过来，把孙浩绑了起来，押进了分舵的柴房。解决了孙浩这个麻烦，钱坤带着我们走进分舵，召集了所有弟子。

三百多弟子整齐地站在演武场上，大多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疑惑。钱坤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弟子，语气严肃：“弟兄们，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襄阳出事了，柳长风长老叛乱，软禁了帮主，还控制了粮库和传功堂，意图投靠蒙古人！”

下面的弟子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起来：“什么？柳长老叛乱？这不可能吧？”

“是啊，柳长老可是净衣派的长老，怎么会投靠蒙古人呢？”

“舵主，您是不是搞错了？这消息可靠吗？”

钱坤举起手里的急信：“这是情报堂的弟子从襄阳送出来的急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柳长风已经叛乱了！现在，帮主还在襄阳等着我们去救他，丐帮的基业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我决定，带着大家回襄阳平叛，救出帮主，保住丐帮的基业！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下面的弟子沉默了几秒，突然有人喊道：“舵主，我们跟您一起去！柳长风叛乱，我们绝不能容忍！”

“对！我们跟您一起回襄阳，救帮主，平叛乱！”

“杀了柳长风这个叛徒！”

弟子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大声呐喊。钱坤看着下面的弟子，眼眶有些湿润：“好！弟兄们，谢谢你们！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目标——襄阳！”

“出发！出发！”弟子们齐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

我们在苏州分舵停留了一个时辰，让弟子们收拾行李、准备粮草。钱坤还让人打开了分舵的武器库，给每个弟子都分发了一把钢刀和一面盾牌。看着弟子们斗志昂扬的样子，我心里充满了信心——有了钱塘和苏州分舵的五百多弟子，再加上苏晴的峨眉派弟子，我们一定能平定柳长风的叛乱，救出耶律帮主。

就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舵主！林舵主！不好了！城外发现了大量的蒙古兵，还有幽冥教的人，他们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心里一沉，看来柳长风早就料到我们会来苏州策反钱坤，竟然派了蒙古兵和幽冥教的人来拦截我们！

“怎么回事？蒙古兵和幽冥教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苏州？”钱坤皱着眉头，语气有些焦急。

我想了想，心里有了答案：“肯定是孙浩搞的鬼！他肯定早就跟柳长风联系好了，知道我们来了苏州，所以柳长风才派了人来拦截我们。”

赵虎握紧手里的钢刀，咬牙切齿地说：“他娘的！早知道就该一刀杀了那个叛徒！现在好了，咱们被包围了！”

我冷静下来，对钱坤说：“钱舵主，你先带着弟子们守住分舵，把大门关上，用桌子、椅子堵住门口，防止他们冲进来。赵虎，你跟我一起，去城墙上看看情况，了解一下蒙古兵和幽冥教的人数和部署。”

钱坤点点头：“好！你们小心点！”

我和赵虎爬上苏州分舵的城墙，往城外望去。只见城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站着几百个人，其中一部分穿着蒙古兵的盔甲，手里拿着弯刀和弓箭；另一部分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蒙着面纱，手里拿着长剑，一看就是幽冥教的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蒙古将领，还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幽冥教的头目。

“娘的，这么多人！”赵虎倒吸一口凉气，“看样子至少有五百人，比咱们的人还多！而且他们还有弓箭，咱们要是硬拼，肯定会吃亏。”

我皱着眉头，心里盘算着对策。蒙古兵擅长骑马射箭，幽冥教的人武功诡异，咱们的弟子大多是街头乞讨出身，虽然会点武功，但跟这些专业的士兵和杀手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要是硬拼，咱们肯定会损失惨重。

“不能硬拼，得想个办法突围。”我对赵虎说，“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城外的弟兄们？让他们从外面接应我们？”

赵虎摇了摇头：“城外的弟兄们在破庙里等着，离这里有好几里地，而且现在城外都是蒙古兵和幽冥教的人，根本联系不上。”

我沉默了，心里有些着急。要是被困在苏州分舵，不仅救不了襄阳的帮主，咱们这些人也会被困死在这里。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林秀给我的那张襄阳城暗道地图——苏州分舵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暗道？

“钱舵主！”我朝着下面喊道，“苏州分舵有没有暗道？可以通往城外的那种？”

钱坤听到我的声音，跑了过来：“暗道？有！分舵的后院有一个暗道，是以前为了防备金兵修建的，可以通往城外的一条小河。不过那个暗道很久没用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我心里一喜：“太好了！不管能不能用，咱们都得试试！钱舵主，你赶紧组织弟子们，收拾重要的东西，准备从暗道突围。赵虎，你跟我一起，去后院看看暗道的情况。”

钱坤点点头，转身去组织弟子们收拾东西。我和赵虎跳下城墙，往后院跑去。苏州分舵的后院有一个废弃的柴房，柴房的角落里有一个地窖，暗道的入口就在地窖里。

我们打开地窖的门，里面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霉味。赵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后往里照了照，只见地窖的尽头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里堆满了杂物。

“娘的，这么多杂物，得清理半天才能过去。”赵虎皱着眉头说。

我看了看外面，隐约能听到蒙古兵和幽冥教的人攻城的声音。时间紧迫，我们没有时间慢慢清理杂物。

“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先把通道里的杂物挪到一边，能过人就行。”我说着，率先走进通道，开始清理杂物。赵虎也跟着进来，帮我一起清理。

通道里的杂物大多是破旧的桌椅和柴火，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清理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刚好能容纳一个人通过。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应该是蒙古兵用攻城锤撞开了分舵的大门。

“不好！他们攻进来了！”我心里一紧，对赵虎说，“你赶紧去通知钱舵主，让弟子们从暗道突围，我在这里守着，掩护他们。”

赵虎点点头，转身往外跑：“舵主，你小心点！”

我从怀里掏出钢刀，靠在通道口，警惕地看着外面。没过多久，就看见几个幽冥教的教徒冲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着长剑，嘴里喊着：“杀了他们！一个都别留！”

我深吸一口气，等他们靠近后，突然冲了出去，钢刀一挥，砍倒了最前面的一个教徒。后面的教徒没想到通道里会有人，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