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3章 盟书落笔，敦煌风起

我盯着静玄师太递来的盟书，宣纸上“丐帮-峨眉联盟”六个大字力透纸背，下方留白处等着双方落笔。案几上的青铜丐钵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此刻我胸腔里翻涌的情绪——这不仅是两大门派的结盟，更是江湖正道对抗蒙古与幽冥教的第一步。

“林长老，”静玄师太指尖捻着狼毫，目光落在我身上，“此盟一旦签下，他日丐帮若有难，峨眉弟子定当蹈死不顾。”她身后的苏晴握着剑柄，轻轻点头，青色道袍的衣摆在风里晃了晃，露出袖口绣着的峨眉莲花纹。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笔蘸了墨，手腕悬在纸上却顿了顿。脑子里突然闪过方鹤鸣临终前的模样，老人攥着我的手，说传功钵的线索藏在敦煌，而蒙古人早已在西北布下眼线。如今结盟事急，可敦煌的事也不能拖。

“师太，”我放下笔，指腹摩挲着盟书上的墨痕，“结盟之事固然重要，但我有一事相告——传功钵的第二个线索，就在西北敦煌，与我丐帮初代帮主有关。而据情报，蒙古密使近期频繁出入西夏，恐怕也在寻找此物。”

静玄师太手中的笔停在半空，眉头皱了起来：“敦煌？那地方离四川千里之遥，且不说路途艰险，蒙古在西北驻军数万，你若贸然前往……”

“我必须去。”我从怀里掏出那块从寒山寺得来的玉佩，玉佩上刻着的“钱塘潮”三个字在烛光下泛着微光，“方老龙头说过，传功钵需集齐三大线索才能完全激活，如今第一个线索指向敦煌，若被蒙古人抢先拿到，后果不堪设想。”

苏晴突然上前一步，声音清亮：“我与你同去。”她转向静玄师太，“师父，弟子熟悉西北地形，去年曾随师兄们去过敦煌采集草药，且剑法尚可，能为林长老保驾护航。”

静玄师太沉吟片刻，指尖在案几上敲了敲，最终点了点头：“也好。你带上五名弟子，多备干粮与伤药，务必护林长老周全。”她又看向我，“结盟之事我已让人誊抄两份，一份留峨眉，一份你带在身上，他日若遇江湖同道，也好以此为凭号召众人。”

我接过盟书，纸张的触感粗糙却厚重。苏晴凑过来，指着盟书末尾的空白处：“这里该盖个印才好，不然江湖上难免有人质疑盟约的真假。”我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丐帮有专门的结盟印信，赶紧从行囊里翻出那枚刻着“丐帮总舵”的青铜印，在墨盒里蘸了蘸，重重盖在纸上。印泥鲜红，与峨眉的莲花印交相辉映。

当晚宴席散后，我与苏晴在峨眉后山的竹林里商量行程。她铺开一张手绘的地图，手指沿着岷江向上划：“从峨眉出发，走青衣江入岷江，再转陆路去汉中，过阳平关进入西夏境内，这样能避开蒙古的主要关卡。只是汉中一带最近不太平，听说有幽冥教的余孽在那一带劫掠商队。”

我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土里画了个简易路线图：“我们可以乔装成商队，就说去敦煌贩卖蜀锦。丐帮在汉中的分舵有个叫赵老三的舵主，是我之前在南舵的旧识，可让他接应我们。”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丐帮弟子小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攥着一封染了墨的信笺：“林长老！襄阳急报！净衣派的柳长风……柳长风他暗中与蒙古密使接触，好像在密谋什么大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柳长风这老狐狸，之前在粮仓搞鬼被我揭穿，现在竟然敢勾结蒙古人。我一把抓过信笺，上面的字迹潦草，是情报堂弟子的急件，说柳长风以“丐帮受朝廷打压”为由，煽动净衣派弟子，甚至联系了几个动摇的舵主，看样子是想搞叛乱。

苏晴凑过来看了信，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下麻烦了，你若此时离开，襄阳总部恐生变故。”

我捏着信笺的手指泛白，脑子里飞速盘算着。柳长风叛乱是内忧，敦煌线索是外患，两者都不能丢。突然，我想起耶律齐帮主之前说过，钱塘分舵的污衣派弟子都是赵老栓一手带出来的，对丐帮忠心耿耿，或许能调他们去襄阳支援。

“小李，”我转身对弟子说，“你立刻赶回钱塘，让赵老栓舵主率五百弟子驰援襄阳，务必保护好帮主，同时密切监视柳长风的动向，有任何情况随时传信。”小李点头应下，转身消失在竹林深处。

我重新看向苏晴，把信笺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敦煌之行不能改，襄阳有耶律帮主和赵老栓，暂时能稳住。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争取在柳长风动手前赶回襄阳。”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我和苏晴就带着五名峨眉弟子出了峨眉山。山下的官道上结着霜，马蹄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苏晴勒住马，从行囊里掏出一件黑色的披风递给我：“西北天冷，穿上这个暖和些。”她自己则裹了件青色的斗篷，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是静玄师太派来的弟子，手里捧着一个木盒。“林长老，苏师姐，”弟子翻身下马，把木盒递过来，“师父说这是峨眉的‘九转还魂丹’，能治外伤，还有这张地图，标注了西夏境内的安全路线。”

我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个瓷瓶，还有一张折叠的地图。地图上用朱砂画着一条小路，从汉中直达西夏兴庆府，旁边写着“避开蒙古哨所”的小字。心里一阵暖流，静玄师太想得如此周全，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替我谢过师太。”我把木盒交给身边的弟子，翻身上马，“我们走。”

队伍沿着青衣江前行，江面雾气弥漫，偶尔能看到岸边停泊的渔船。苏晴策马走在我身边，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峦说：“那是瓦屋山，翻过这座山就能到岷江了。去年我在山上采过‘雪灵芝’，能解百毒，可惜现在不是季节。”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山峰被云雾笼罩，只露出半截青色的山尖。脑子里突然闪过现代地理课上学的知识，瓦屋山是道教名山，山上有不少古寺，或许能在那里补给一些干粮。

“我们去山上的寺庙歇脚吧，顺便问问最近的路况。”我提议道。苏晴点头同意，率先催马向山上跑去，青色的斗篷在风里飘成一片云。

到了山上的寺庙，住持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听说我们要去敦煌，脸色顿时变了：“施主，最近可不能去西北啊！蒙古人在阳平关设了关卡，凡是去敦煌的商队都要被搜查，说是在找什么‘丐帮信物’。前几天还有个商队因为带了块刻着丐帮标记的玉佩，被蒙古兵全杀了。”

我心里一紧，看来蒙古人果然在找传功钵。苏晴握紧了剑柄，低声说：“看来乔装商队是不行了，得另想办法。”

老和尚突然凑近我们，声音压得很低：“施主若是真想过去，可走后山的小路，能绕过阳平关。只是那条路很险，常有山贼出没，而且最近还有幽冥教的人在那一带活动。”

我谢过老和尚，让弟子们去准备干粮，自己则和苏晴在后山查看地形。小路两旁长满了荆棘，陡峭的山坡上只有一条被踩出来的窄道，下面就是万丈深渊。苏晴捡起一块石头扔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回声。

“这路太险了，弟子们恐难通过。”苏晴皱着眉说。我也有些犯难，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突然，我想起现代攀岩用的技巧，或许可以用藤蔓制作简易的绳索，让弟子们抓着绳索下山。

“我们去找些粗藤蔓来，”我对苏晴说，“把藤蔓编成绳索，固定在树上，这样弟子们就能慢慢下去了。”苏晴点头同意，立刻去召集弟子们准备。

忙活了一个时辰，终于编好了几条粗绳索。我让弟子们先下去，自己和苏晴断后。看着弟子们一个个抓着绳索往下滑，我心里不禁有些紧张，这要是出了差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这时，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苏晴脸色一变：“不好，是幽冥教的人！”我们赶紧趴在山坡上往下看，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一支商队，商队的人虽然奋力抵抗，可终究寡不敌众，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中。

“这些人就是老和尚说的幽冥教余孽？”我低声问。苏晴点点头，咬牙道：“看他们的服饰，应该是幽冥教的‘黑煞堂’弟子，专干劫掠商队的勾当。”

我握紧了打狗棒，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出手。可我们现在有要事在身，不能节外生枝。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抬头看向我们这边，大声喊道：“上面有人！”

糟了，被发现了！我赶紧对苏晴说：“你带着弟子们继续往下走，我来拖住他们！”苏晴还想说什么，我已经纵身跳了下去，打狗棒一挥，朝着冲上来的黑衣人打去。

黑衣人没想到我会突然跳下来，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我趁机施展降龙掌法，掌风凌厉，很快就打倒了几个黑衣人。可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把我围了起来。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拿着一把弯刀，正是之前在寒山寺遇到的幽冥教教徒。

“又是你！”面具人声音沙哑，“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看你还往哪跑！”他挥刀朝着我砍来，刀风带着一股腥气，显然是淬了毒。

我不敢大意，打狗棒舞得密不透风，挡住了他的攻击。可对方的刀法诡异，招招致命，我渐渐有些吃力。就在这时，山坡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苏晴带着弟子们冲了下来，长剑寒光一闪，瞬间就刺穿了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林长老，我们来帮你！”苏晴喊道。有了峨眉弟子的支援，局势很快就逆转了。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可我们哪里会给他们机会。我纵身一跃，打狗棒朝着面具人后脑勺打去，面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面具摔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

“说！你们为什么要劫掠商队？蒙古人让你们找什么？”我用打狗棒指着他的喉咙，厉声问道。刀疤脸冷笑一声，突然一口咬碎了嘴里的毒牙，嘴角流出黑血，很快就没了气息。

苏晴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刀疤脸的尸体，摇了摇头：“是幽冥教的死士，嘴里都藏着毒牙，一旦被擒就会自杀。”

我叹了口气，看来从这些人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我们收拾了一下战场，继续沿着小路往下走。下山后，我们不敢停留，赶紧催马向汉中方向赶去。

一路上还算顺利，没再遇到幽冥教的人。到了汉中，丐帮分舵的赵老三早已在城门口等候。他看到我，赶紧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林长老，你可算来了！襄阳那边情况不妙，柳长风已经煽动了不少净衣派弟子，耶律帮主正被困在总部呢！”

我心里一沉，没想到柳长风动作这么快。“赵舵主，你立刻率弟子驰援襄阳，我和苏姑娘去敦煌寻找线索，找到线索后会立刻赶回。”我对赵老三说。赵老三点点头，立刻去召集弟子们。

我和苏晴则换了身衣服，乔装成普通百姓，混入了前往西夏的人群中。一路上，我们看到不少蒙古兵在搜查过往行人，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好在苏晴熟悉路况，带着我绕开了不少关卡，终于进入了西夏境内。

到了西夏兴庆府，我们找了家客栈住下。苏晴出去打听消息，回来时脸色凝重：“蒙古密使果然在兴庆府，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传功钵的线索在敦煌，正准备派人去抢夺。更糟的是，西夏国主正在和蒙古人谈判，似乎有意臣服。”

我捏紧了拳头，西夏若是臣服蒙古，那南宋的西北门户就彻底打开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敦煌的线索，同时想办法阻止西夏臣服蒙古。”我对苏晴说。

第二天，我们去了兴庆府的集市，想找些关于敦煌的线索。集市上很热闹，卖什么的都有。突然，一个卖古董的小摊引起了我的注意，摊上摆着一个破旧的陶罐，罐身上刻着的图案竟然和青铜丐钵上的符文有些相似。

我蹲下身，假装看陶罐，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图案：“老板，这个陶罐怎么卖？”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这个陶罐是从敦煌莫高窟附近挖出来的，上面的图案是古丐帮的符文，最少要五十两银子。”

我心里一动，看来这老头知道些什么。我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摊上：“老板，我不是来买陶罐的，我是想向你打听个事——敦煌莫高窟附近是不是有个秘密石室？”

老头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是丐帮的人？”我点了点头，掏出那块刻着“钱塘潮”的玉佩给他看。老头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突然叹了口气：“没想到传功钵的线索竟然真的在敦煌。实不相瞒，我年轻时曾是丐帮弟子，因为得罪了净衣派的人，才逃到西夏来卖古董。”

他压低声音，对我们说：“莫高窟第302窟的壁画后面有个秘密石室，里面藏着丐帮初代帮主的手札，手札里记载了传功钵的线索。只是那地方现在被蒙古兵把守着，很难进去。”

我谢过老头，和苏晴离开了集市。回到客栈，我们商量着怎么进入莫高窟。苏晴说：“莫高窟的看守很严，白天根本进不去，只能晚上偷偷溜进去。”我点头同意，决定当晚就行动。

夜幕降临，我们换上夜行衣，悄悄地来到莫高窟。果然，每个洞窟门口都有蒙古兵把守，巡逻的士兵也不少。我们躲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动向，等待时机。

过了一会儿，巡逻的士兵走了过去，我和苏晴趁机溜到第302窟门口。门口的两个蒙古兵正靠在墙上打盹，苏晴手起剑落，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他们。我们赶紧钻进洞窟，洞窟里漆黑一片，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墙上的壁画。

我掏出火折子点亮，壁画上画着的是丐帮初代帮主的画像，画像下面有一行小字：“石室藏于壁画后，需以传功钵为匙。”我赶紧从怀里掏出青铜丐钵，放在壁画前。突然，丐钵发出一阵金光，壁画缓缓向旁边移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们钻进洞口，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有一扇石门。我用青铜丐钵对着石门，石门“咔嚓”一声打开了，里面是一个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放着一个石盒。

我走上前，打开石盒，里面果然放着一本泛黄的手札。我拿起手札，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传功钵需三魂石激活，三魂石分别为‘水魂石’‘山魂石’‘魂晶’。水魂石藏于钱塘潮底，山魂石在西夏祖庙，魂晶则在漠北蒙古王庭。”

原来如此！我心里一阵激动，终于知道了传功钵的全部线索。就在这时，石室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蒙古兵的喊叫：“有人闯进石室了！快抓住他们！”

苏晴脸色一变：“不好，被发现了！我们快走！”我赶紧把石盒和手札收好，跟着苏晴向洞口跑去。刚跑到洞口，就看到一群蒙古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蒙古密使巴图。

“把传功钵和手札交出来！”巴图手持弯刀，恶狠狠地说。我握紧了打狗棒，挡在苏晴面前：“想要传功钵，先过我这关！”

巴图冷笑一声，挥刀朝着我砍来。我和他打了起来，苏晴则对付旁边的蒙古兵。巴图的武功很高，刀法也很狠，我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就在这时，青铜丐钵突然发出一阵强光，“破邪”技能自动触发，我感觉体内的内力瞬间暴涨，一掌朝着巴图打去。

巴图没想到我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被我一掌击中胸口，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蒙古兵见首领被打倒，顿时乱作一团。我和苏晴趁机冲出洞窟，骑上早就准备好的马，朝着兴庆府的方向跑去。

回到客栈，我们不敢停留，连夜离开了兴庆府。一路上，我翻阅着初代帮主的手札，手札里还记载了不少丐帮的秘辛，以及对抗外敌的战术。看来这次敦煌之行，收获不小。

可一想到襄阳的情况，我心里又沉重起来。柳长风叛乱，蒙古人又在寻找传功钵，接下来的路，恐怕会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