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6章 钱塘信风波，分舵暗流涌

我攥着那块刻着“钱塘潮”的玉佩，跟着张诚往苏州分舵走时，心里跟揣了块烧红的烙铁似的，总觉得钱坤这突如其来的“接应”没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刚踏进分舵大门，就见钱坤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绸缎长袍，手里捏着个紫砂茶壶，假模假样地在院子里踱步，见了我立马堆起笑：“林舵主可算回来了，昨晚我一宿没睡，就怕你们在寒山寺遇着危险。”

我把玉佩揣进怀里，拱了拱手：“劳钱舵主挂心，托您的福，线索拿到了。”说着故意顿了顿，“就是没想到幽冥教的人把寒山寺占得那么严实，若不是兄弟们拼死突围，恐怕这会儿还困在钟楼里呢。”

钱坤脸上的笑僵了一瞬，赶紧转移话题：“拿到就好，拿到就好！快进屋坐，我让厨房炖了参汤，给你们补补身子。”进了厅堂，他把紫砂茶壶往桌上一放，屏退左右，才压低声音问：“林舵主，那线索……是何物？”

我装傻充愣：“就是块普通玉佩，上面刻着‘钱塘潮’三个字，想来是指向钱塘分舵的意思。钱舵主，您看什么时候方便给钱塘分舵写封介绍信？我也好尽早出发。”

钱坤眼神闪烁，手指在茶壶盖上摩挲着：“不急，不急。林舵主刚经历一场恶战，怎么也得歇个三五天。再说这苏州到钱塘水路漫漫，得提前备好船只和干粮，我让人去安排，保准让你们顺顺利利的。”

我心里门儿清，他这是想拖延时间，指不定暗地里给钱塘的李嵩递消息呢。但我这会儿刚到苏州，根基未稳，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那就多谢钱舵主费心了。”

接下来的三天，钱坤天天让人送好酒好菜，却绝口不提介绍信的事。周老三憋得慌，拉着我蹲在分舵后院的墙根下嘀咕：“林兄弟，这钱坤肯定没安好心！我昨儿夜里起夜，看见他书房还亮着灯，窗纸上印着两个人影，像是在写信，说不定就是给李嵩报信呢！”

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钵身安安静静的，没触发预警技能，看来暂时还没危险。“周哥，别急。他越是拖延，越说明钱塘那边有问题。咱们正好趁这几天，多打听打听钱塘分舵的底细。”

我让王二虎和李小栓去苏州城里的丐帮据点转悠，跟那些跑江湖的乞丐套话。这俩小子嘴甜，不到两天就带回了不少消息——钱塘分舵舵主李嵩是净衣派柳长风的得意门生，三年前上任后就把分舵打理得跟地主大院似的，不仅苛扣弟子的乞讨所得，还跟城外的海盗有勾结，常有不明身份的船只半夜在钱塘江边跟分舵的人接头。

更让人揪心的是，近半年来，钱塘分舵已有十几个污衣派弟子莫名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弟子说是被李嵩派去“执行秘密任务”，可问起具体是什么任务，却没人说得清。

“这李嵩，怕是跟幽冥教也勾搭上了！”周老三拍着大腿骂道，“咱们要是就这么傻乎乎地去钱塘，说不定刚上岸就被他卖了！”

我皱着眉琢磨：“他要是真跟幽冥教勾结，肯定也在找传功钵的线索。钱坤迟迟不给介绍信，就是想等李嵩那边做好准备。不行，咱们不能再等了。”

当天夜里，我揣着短刀，悄悄摸向钱坤的书房。刚到窗根下，就听见里面传来钱坤的声音：“……对，那林越已经拿到线索了，是块刻着‘钱塘潮’的玉佩，估摸着三五天内就会动身去钱塘……你跟李舵主说，务必在他到钱塘之前做好准备，绝不能让他把线索拿走……放心，我会想办法拖延他，等你们的消息……”

我心里一沉，果然是在给李嵩通风报信！我正想往里闯，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赶紧往旁边的柱子后一躲，就见两个净衣派弟子提着灯笼走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钱舵主吩咐了，今晚得看好书房，别让闲杂人等靠近。”

等他们走远，我绕到书房后门，用随身携带的铁丝撬开了门锁，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书桌上摆着一封写好的信，信封上写着“钱塘分舵李舵主亲启”。我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跟我猜的差不多，钱坤不仅把我拿到线索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嵩，还说我“身手不凡，擅长用旁门左道之术，需多加提防”，甚至建议李嵩“假意接应，暗中设伏，夺取玉佩后再做处置”。

我把信揣进怀里，又在书桌上找了张空白信纸，模仿钱坤的笔迹写了封假信，内容无非是“林越前往钱塘，望李舵主多加协助”之类的场面话，然后把假信塞进信封，放回原处，悄悄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钱坤：“钱舵主，我歇得差不多了，准备明天一早就动身去钱塘。您看介绍信准备好了吗？”

钱坤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快动身，愣了一下才说：“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我这就给你拿去。”他转身进了书房，拿着那封假信出来，递到我手里：“林舵主，路上小心。到了钱塘，李舵主肯定会好好招待你。”

我接过信，揣进怀里，心里冷笑：招待？怕是鸿门宴吧！“多谢钱舵主。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走。”

回到住处，我把周老三、王二虎和李小栓叫过来，把钱坤通风报信的事和假信的事说了一遍。周老三气得直拍桌子：“这狗娘养的净衣派，没一个好东西！林兄弟，咱们干脆别等明天了，今晚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我摇头：“不行。咱们要是突然动身，肯定会引起钱坤的怀疑，他要是派人追上来，反而麻烦。明天一早走，按规矩办事，他就算想拦也没理由。”我顿了顿，又说：“不过咱们得做好准备。明天出发时，多带些干粮和水，把短刀都磨利了。到了钱塘，凡事小心，千万别轻信李嵩的话。”

众人都点头应下。当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摸出青铜丐钵，借着月光看着钵身的符文。自从在寒山寺触发了防御技能后，钵身的符文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一些，指尖碰上去，还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意。我想起方鹤鸣说的，传功钵的技能需要逐步解锁，不知道到了钱塘，会不会解锁新的技能。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们就背着行囊出了分舵。钱坤果然来送行了，还假惺惺地塞给我一包银子：“林舵主，路上用得着。到了钱塘，记得给我捎个信，让我放心。”

我接过银子，拱了拱手：“多谢钱舵主，后会有期。”说完，带着兄弟们头也不回地往苏州码头走去。

到了码头，我们雇了艘乌篷船。船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姓吴，常年跑苏州到钱塘的水路。他见我们穿着丐帮的衣服，却不像其他乞丐那样邋遢，忍不住问：“几位爷是丐帮的？这是要去钱塘办事？”

我点头：“是啊，吴老汉，麻烦您开快点，我们有急事。”

吴老汉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开快，是最近钱塘那边不太平。前几天我拉了批货去钱塘，看见江边停着好几艘大船，上面都是些凶神恶煞的人，听说是海盗，跟钱塘分舵的人走得挺近呢。你们去钱塘，可得小心点。”

我心里一紧，看来李嵩跟海盗勾结的事是真的。“多谢吴老汉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乌篷船顺着京杭大运河往下游飘，两岸的景色飞速后退。王二虎站在船头，望着江水，忍不住问：“林兄弟，你说李嵩要是真设了埋伏，咱们该怎么办？”

我摸了摸怀里的短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是敢来硬的，咱们就跟他拼了！再说，咱们手里有传功钵的线索，他肯定不敢轻易杀咱们，说不定是想把线索抢过去，再把咱们交给幽冥教。”

李小栓皱着眉：“那要是他联合海盗和幽冥教一起对付咱们，咱们可就麻烦了。”

我笑了笑：“放心，丐帮弟子遍布天下，钱塘分舵也不全是李嵩的人。咱们到了钱塘，先找机会联系上分舵的污衣派弟子，只要能跟他们里应外合，李嵩就算有再多阴谋诡计，也不怕他。”

船行了三天三夜，终于到了钱塘码头。远远望去，钱塘城的城墙又高又厚，城门口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可走近了才发现，城门口站着几个穿着丐帮净衣派服饰的弟子，正挨个盘查进出城的人，眼神警惕地盯着每一个像是丐帮弟子的人。

“看来李嵩早就收到消息了。”周老三压低声音说，伸手摸向腰间的短刀。

我赶紧拉住他：“别冲动。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不能硬碰硬。”我转头对吴老汉说：“吴老汉，麻烦您把船停在离码头远点的芦苇荡里，我们从那边上岸。”

吴老汉点头答应，把船划到芦苇荡里。我们悄悄下了船，躲在芦苇丛里，观察着码头的动静。只见那几个净衣派弟子手里拿着画像，正对着进出城的人比对，画像上的人，赫然就是我！

“好家伙，连画像都准备好了！”王二虎咬牙切齿地说，“这李嵩，是铁了心要抓咱们啊！”

我心里盘算着：“看来咱们不能直接去分舵了。得先找个地方落脚，再想办法联系钱塘分舵的污衣派弟子。”

我们沿着芦苇荡往城里走，避开大路，专挑小巷子钻。钱塘城比苏州城还热闹，街上到处都是叫卖的小贩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我们找了家偏僻的客栈，开了两间房，暂时安顿下来。

吃过午饭，我让周老三和李小栓留在客栈里守着行李，我和王二虎换了身普通百姓的衣服，揣着短刀，悄悄往钱塘分舵的方向摸去。钱塘分舵设在城东的城隍庙附近，是一座气派的宅院，门口挂着“丐帮钱塘分舵”的牌子，门口站着四个净衣派弟子，手里拿着钢刀，警惕地盯着来往的行人。

我们躲在对面的茶馆里，假装喝茶，观察着分舵的动静。过了没多久，就见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乞丐一瘸一拐地走到分舵门口，想进去，却被门口的净衣派弟子拦住了：“滚远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乞丐急得直跺脚：“我是分舵的弟子，我要找舵主汇报情况！”

“汇报个屁！”一个净衣派弟子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李舵主忙着呢，没空见你这种脏乞丐！再不走，打断你的腿！”

那乞丐爬起来，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上前，只能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心里一动，对王二虎说：“走，跟上去看看。”我们悄悄跟在那乞丐身后，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我喊住他：“这位兄弟，请留步。”

那乞丐转过身，警惕地看着我们：“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我从怀里掏出丐帮的令牌，递给他看：“我们是从苏州来的，也是丐帮弟子。刚才在分舵门口，看见兄弟你受了委屈，想来问问情况。”

那乞丐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脸色缓和了一些：“原来是苏州来的兄弟。我叫赵五，是钱塘分舵的污衣派弟子。刚才我是想向李嵩汇报，昨天夜里又有两个兄弟失踪了，可他连见都不见我！”

我心里一沉：“又有兄弟失踪了？这半年来，分舵里失踪的兄弟一共有多少个？”

赵五叹了口气：“算上昨天夜里的，一共十五个了。都是咱们污衣派的弟子，有的是出去乞讨时失踪的，有的是被李嵩派去‘执行任务’后就没回来。我们问李嵩，他就说那些兄弟是自己跑了，可谁信啊！”

王二虎忍不住问：“就没人去查吗？分舵的长老不管吗？”

赵五苦笑：“怎么不管？张长老就去问过李嵩好几次，可每次都被李嵩以‘不要多管闲事’挡了回来。后来张长老也被李嵩找了个借口，派去城外的据点了，现在分舵里，全是李嵩的人。”

我摸了摸下巴：“张长老？是污衣派的长老吗？”

“是啊！”赵五点头，“张长老叫张铁山，是分舵里为数不多的污衣派长老，为人正直，对咱们兄弟可好了。要是他在，肯定不会让李嵩这么胡作非为！”

我心里有了主意：“赵五兄弟，你能带我去见见张长老吗？我们有重要的事找他商量，关乎丐帮的安危。”

赵五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我：“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压低声音：“我们在找传功钵的线索，李嵩和幽冥教勾结，想把线索抢过去，还想对我们下黑手。现在分舵里的兄弟处境危险，我们得尽快想办法阻止李嵩！”

赵五脸色大变：“什么？李嵩跟幽冥教勾结？还想抢传功钵的线索？难怪他最近跟城外的海盗走得那么近，原来是想干这种勾当！”他咬了咬牙，“好！我带你们去找张长老！不过城外的据点离这儿有点远，咱们得趁天黑了再去，免得被李嵩的人发现。”

我们跟着赵五回到客栈，把周老三和李小栓叫过来，一起商量对策。赵五告诉我们，张长老被派去的据点在钱塘城外的西山脚下，负责管理那里的丐帮弟子和乞讨所得。李嵩明着是派张长老去“主持工作”，实则是把他架空，不让他插手分舵的事。

天黑后，我们跟着赵五，避开大路，沿着小路往西山脚下走。路上，赵五跟我们说，最近半个月，常有海盗的船在西山附近的江边停靠，每次停靠后，都会有分舵的人把一包包东西搬上船，不知道是什么。

“说不定是李嵩把失踪的兄弟卖给海盗了！”周老三气得眼睛都红了，“这狗娘养的，简直不是人！”

我心里也憋着一股火，但还是冷静地说：“别冲动，等见到张长老，咱们再从长计议。”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到了西山脚下的据点。这是一座破旧的院子，门口挂着“丐帮西山据点”的牌子，里面隐约有灯光透出。赵五上前敲门，过了没多久，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探出头来，正是张铁山。

张铁山见了赵五，皱着眉问：“小五，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干什么？”

赵五赶紧把我们推到前面：“张长老，这几位是从苏州来的林舵主和他的兄弟，他们有重要的事找您！”

张铁山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警惕：“苏州来的？找我有什么事？”

我掏出丐帮令牌，又把钱坤写给李嵩的真信递给他：“张长老，我叫林越，是襄阳南舵的副舵主，这次来钱塘，是为了传功钵的线索。这是苏州分舵钱坤写给李嵩的信，您看看就知道了。”

张铁山接过信，借着灯光仔细看了起来，脸色越来越沉。看完信，他猛地一拍桌子：“好个李嵩！好个净衣派！竟然勾结幽冥教，背叛丐帮！难怪这半年来分舵里怪事不断，失踪的兄弟怕是都被他害了！”

我赶紧说：“张长老，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李嵩已经知道我们拿到了线索，肯定会对我们下黑手。而且他跟海盗和幽冥教勾结，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大动作，我们得尽快想办法阻止他！”

张铁山冷静下来，皱着眉琢磨：“现在分舵里全是李嵩的人，我们手里的人手太少，硬拼肯定不行。得想个办法，把分舵里那些还没被李嵩拉拢的弟子争取过来，再找机会揭露李嵩的罪行。”

我点头：“张长老说得对。我们可以先派人去分舵里联络那些可靠的弟子，告诉他们李嵩的阴谋，让他们暗中配合我们。另外，我们得尽快找到传功钵的线索，不能让线索落入李嵩和幽冥教的手里。”

张铁山叹了口气：“传功钵的线索……我倒是听分舵里的老弟子说过，好像跟潮音山有关。潮音山在钱塘江边，山顶有座潮音寺，据说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