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云朵般的触感,将安然那疲惫不堪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地下室里那盏发出惨白光线的、冰冷的吊灯。
而是一盏由无数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打造而成的、华丽的、散发着柔和暖光的欧式吊灯。
空气中也不再是那股混合着潮湿霉菌和消毒水味道的气息。
而是一种安然无比熟悉的白茶香薰的味道。
这里是…
安然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挣扎着从柔软的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熟悉的繁华夜景。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架雪白的三角钢琴。
这里,是司徒瑶的,那个位于半山腰的、如同水晶盒子般的白色别墅。
她…回来了。
从那个冰冷的地下室里回来了。
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妥协了。
用自己的身体和尊严换来了暂时的安逸。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崭新的丝质睡裙。
那件在地下室里被司徒瑶亲手撕碎的棉布长裙,早已不知去向。
她的脚踝上那条冰冷的铂金脚链,也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条她早已无比熟悉的由粉钻和铂金打造的,只是作为装饰的星星吊坠脚链。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仿佛那场充满了羞辱与痛苦的、如同噩梦般的地下室囚禁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可身体上那股如同被重型卡车来来回回地碾过一样的酸痛感,却在清清楚楚地提醒着她。
那一切都不是梦。
安然缓缓地抱紧自己的膝盖,将头埋了进去。
她的身体因为后知后觉的恐惧和委屈而微微地颤抖着。
就在这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开门锁开启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安然的身体一颤,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只见卧室的门被缓缓地推开。
一道穿着一身纯白色丝质睡袍的身影,推着一辆银色的、小巧的餐车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司徒瑶。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
“醒了,我的然然?”
她推着餐车走到床边,缓缓地蹲了下来,与坐在床上的安然平视。
安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咕噜噜——”
一声不合时宜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令人安静的沉默。
是安然的肚子。
安然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她窘迫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徒瑶看着她那副,又窘迫又可爱的模样笑了笑。
她缓缓地将餐车推到了床边。
“看来,我的然然,是真的饿坏了呢。”
“……快过来,吃饭吧。”
她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用那种充满了羞辱意味的方式,去喂食安然。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命令道。
“……过来,坐姐姐身边。”
安然知道自己应该反抗。
应该拒绝。
可她真的太饿了。
那股从餐车上飘来的香气,勾着她的鼻子,让她根本无法抗拒。
饥饿感还是战胜了那可悲的尊严。
她缓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像一只不情不愿的、却又不得不向主人摇尾乞怜的小猫,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自己那酸痛不已的身体,最终在司徒瑶的身边坐了下来。
“……姐姐,”
“……然然,好饿。”
那声音,软糯声音瞬间填满了司徒瑶那病态的内心。
“乖。”
她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将餐车上那几个由纯银打造的、精致的餐盘盖,一一地拿开。
一股混合着奶香,肉香和蔬菜清香的复杂香气,瞬间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安然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只见那几个精致的餐盘里,分别盛着她最喜欢吃的奶油蘑菇汤,香煎小羊排,黑松露意面,和一份由各种新鲜的有机水果和蔬菜搭配而成的田园沙拉。
甚至还有一杯,她最爱喝的草莓牛奶。
安然的肚子叫得更响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想也没想便立刻拿起,早已摆放在一旁的刀叉,然后像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小猫,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司徒瑶没有阻止她。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用一种充满了宠溺和满足的目光,看着她那副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模样。
她甚至还亲自拿起餐巾,时不时地帮她擦去嘴角,那不小心沾染上的酱汁。
那姿态温柔得像一个正在照顾自己,那贪吃不懂事的小妹妹,体贴入微的姐姐。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安然摸了摸自己那吃得圆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这是她逃离南城后,吃得最饱,也最满足的一顿饭。
虽然这顿饭充满了,司徒瑶的味道。
可她,却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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