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那个如同最终宣判般的、充满了极致占有欲的尾音,消散在冰冷而空旷的、巨大的白色囚笼里。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更加令人窒息的精神碾压。
安然感觉自己像一叶被卷入了狂风暴雨的、漆黑大海中的孤舟,除了随波逐流,被动地承受着那足以将自己彻底撕碎的、疯狂的巨浪之外,再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她的反抗,从一开始的激烈,变得越来越微弱。
她的咒骂,也从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破碎的、带着浓重哭腔的呜咽。
“……放开…唔…”
那冰凉的、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指尖,悬停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方,并未真正落下,却带来比碰触更甚的压迫感与恐惧。
每一次靠近,都会带起一阵让安然浑身僵硬的、羞耻的战栗。
司徒瑶似乎很享受她这副,明明怕得要死,却又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模样。
她眼底的疯狂,愈发的,深邃。
“不…不要再碰我…”安然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她从未有过的、近乎崩溃的哀求,“……好难受…求求你…”
她感觉自己的意志,在那个女人的、充满了暗示意味的目光下,不受控制地,变得越来越脆弱…
“难受吗?”
司徒瑶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已经彻底被偏执染红的、幽深的凤眸里,闪烁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的笑意。
她缓缓凑近,冰凉的指腹轻轻拭去了安然眼角的泪珠。
然后,她在安然的耳边,用一种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充满了蛊惑意味的声音,轻声地呢喃道:
“……你看,”
“……你在发抖,是在害怕吗?”
那句充满了羞辱意味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了安然的心脏,让她那颗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瞬间,碎得,四分五裂。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瞬间冲垮了她最后的一丝理智。
“不…不是的!”她拼尽了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歇斯底里地,尖叫出声,“我没有!我讨厌你!我恨你!司徒瑶!我恨死你了!”
然而,她的所有咒骂和控诉,换来的,却是司徒瑶,一声愉悦的,低笑。
“是吗?”
“……那就,再让我看看,”
“……你到底,有多恨我。”
说完,她便不再给安然任何反应的机会,伸出手,用指尖粗暴地扼住了安然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 更加疯狂的、更加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再一次席卷而来。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地,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安然不知道,这场单方面的、充满了痛苦与羞耻的“惩罚”,到底持续了多久。
安然只感觉,自己的意识…麻木地看着身下那个,正在被另一个人的意志彻底碾压的、陌生的自己。
她的眼泪,流干了。
她的声音,也哭哑了。
她的身体,从一开始的僵硬抵抗,到后来的剧烈颤抖,再到最后的…彻底瘫软。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出任何反应了。
她像一个被击溃的、精致的人偶,任由那个,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上,展现着她的绝对掌控。
“……姐姐…”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似乎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破碎的、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地,呢喃道。
“……不要了…”
“……然然,真的…不要了…”
然后,她的世界,便彻底地,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的、寂静的深渊。
当安然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
窗外,那轮昏黄的、如同咸蛋黄般的夕阳,正缓缓地,向着地平线的方向,沉没。
巨大的、空旷的、如同白色坟墓般的鸟笼里,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虚假的、如同鲜血般的,橘红色。
已经是…傍晚了。
安然缓缓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冰冷的、白色的大理石天花板。
身体,像是被拆开后,又胡乱拼凑起来一样,疼得,快要散架了。
尤其是身体深处,更是传来一阵阵剧痛,仿佛四肢百骸都要被彻底碾碎一般。
那场疯狂的、充满了羞耻与痛苦的侵犯,像最清晰的电影胶片,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地,回放着。
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上了眼眶。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自己身侧。
床上,空无一人。
空气中,却依旧残留着,那个女人身上,那股熟悉的、好闻的、却又让她感到无比恐惧和恶心的,冷冽香气。
她走了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一个清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便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醒了?”
安然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循声望去,只见,司徒瑶正坐在一旁的、那架雪白的三角钢琴前,手里,拿着一块柔软的、白色的丝绒布,正在专注地,擦拭着那些,黑白分明的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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