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上升的狭小空间里,安然的心跳依旧如同擂鼓。
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张触感奇特的黑色名片,指尖传来丝丝凉意,仿佛还残留着那个名叫司徒瑶的女人身上的气息——一种冷冽而强势的味道。
安全了。
直到公寓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将深夜的寒意与那辆神秘的宾利彻底隔绝在外,安然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她背靠着门板,抱着她的大提琴“小C”,缓缓滑坐到地上,像一只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猫。
刚才在巷子里的那一幕,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
那三个男人污秽的眼神,空气中刺鼻的酒气,还有……司徒瑶那双不起半点波澜的冰冷眼眸,以及那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
安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虽然天真,甚至有点傻白甜,但她不傻。司徒瑶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热心市民”。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强大气场和不容置喙的行事风格,让她本能地感到敬畏,甚至是……一丝丝的恐惧。
“不过,她终究是救了我啊。”安然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驱散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将司徒瑶的名片小心翼翼地放在玄关的储物格里,然后抱着“小C”走进了自己的小客厅。
这是一个很温馨的小窝,虽然不大,但被她布置得井井有条。
米色的布艺沙发上扔着几个草莓形状的抱枕,墙上挂着几幅她自己画的风景油画,阳台上还养着几盆生机勃勃的绿植。
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属于安然的、甜美而柔软的气息。
她给“小C”找了个最安全的位置安放好,然后就一头扎进了浴室。
温暖的水流从花洒中倾泻而下,冲刷着她的身体,也仿佛在冲刷着今晚那段不愉快的记忆。
镜子里的水汽氤氲,映照出她那张依旧有些苍白的脸。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头淡粉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肩上,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还带着几分后怕。
她甩了甩头,哼起了德沃夏克的曲子,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冰冷的女人。
洗完澡,换上了一身轻松的草莓睡衣,安然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草莓牛奶,“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盒,然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章鱼小丸子虽然没了,但草莓牛奶还在!”她如此安慰自己,像只小仓鼠一样蜷缩在沙发上,打开了手机。
社交软件上有几条未读信息,大多是今晚一起演出的乐团朋友发来的,祝贺她演出成功。
她一一笑着回复过去,直到一个弹窗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
【本市知名青年企业家李维,于昨晚因涉嫌商业欺诈及多项金融犯罪,被警方刑事拘留。】
新闻下面配了一张李维的照片,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人模狗样。
安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大概半个月前,这个李维通过乐团的指挥,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之后便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每天送花、送礼物,还几次三番地邀请她共进晚餐。
安然对这种浑身铜臭味的追求方式很反感,几次三番地明确拒绝了。
但李维却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依旧我行我素。
甚至昨天还让人送来了一束九百九十九朵的蓝色妖姬,把她小公寓的门口都给堵了,让她有些不胜其烦。
“没想到居然是个骗子。”安然撇了撇嘴,幸灾乐祸地想,“活该!让你再骚扰我!”
她幸灾乐祸地刷着评论区,看着网友们痛骂这个金融骗子,心情都好了不少。
对于她来说,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一个烦人的追求者终于消失了,是件好事。
她完全没有将这件事,和今晚遇到的那个女人联系在一起。
她关掉手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抱着抱枕,很快就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她太累了。
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巷,那三个醉汉的脸在眼前晃动。
就在他们伸出手要抓住她的时候,一堵冰冷的墙从天而降,将她护在身后。
她看不清墙后的景象,只能听到凄厉的惨叫,以及闻到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消毒水味……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调皮地跳跃在安然长长的睫毛上。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睡眼朦胧间,她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嗯?”
安然的鼻子灵敏地抽动了两下,是她最爱的皮蛋瘦肉粥的香味!还混合着小笼包的热气。
“我昨晚叫外卖了吗?”她迷迷糊糊地抓了抓自己乱成一团的粉色长发,有些想不起来。
她光着脚丫,循着香味,一步步挪到门口。
公寓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条小缝。而香味,正是从门外传来的。
安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睡意全无。难道是……进贼了?可哪个贼会这么好心,偷东西前还给她做顿早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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