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哈的大作家 第127章 穷游万象

“还等啥？！”范致意掂量着手里的车钥匙，这位“老东西队”的稳重担当此刻眼神里却燃起一股“老骥伏枥”的斗志，“上车！再磨蹭天都黑了！高速费、油费、住宿费，哪一样不花钱？省点是点！我来开！目标——万象！”

七人像被丢进陌生水域的鱼，带着仅有的“三百二十万”氧气瓶，手忙脚乱地挤进了那辆熟悉又陌生的面包车。范致意坐进驾驶座，深吸一口气，发动了引擎。车轮碾过琅勃拉邦最后一段石板路，驶向了通往万象的未知黑夜。

起初的旅程是沉默而忐忑的。窗外是陌生的老挝夜色，车内是七颗为钱包和未知前路而悬着的心。导航由宝石和陆寒拿着手机艰难地研究着（信号时好时坏），邓潮和陈赤赤在后面计算着可能的花销，越算眉头皱得越紧。陆清歌和王冕则扒着车窗，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被车灯切割的黑暗。

然而，当车子终于驶上连接琅勃拉邦与万象的13号公路（North-South Highway）时，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宽阔平整的双向四车道，清晰的反光标线，规范的路牌指示，甚至隔离带和边坡的样式…都透着一股强烈的“中国制造”的气息！

“哎？你们看这路！”宝石第一个喊出来，指着窗外，“这标线，这护栏，这感觉…咋这么像咱国内的高速？”

“没错没错！”邓潮也凑到窗边，“你看那指示牌！虽然字儿不认识，但这设计风格，这反光效果…绝对国内标准！”

“还有那桥！”陈赤赤指着远处一座在车灯下显现轮廓的跨河大桥，“那桥墩，那结构…肯定是咱中国建的！”

“是13号公路！中国援建的老挝南北大动脉！”范致意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声音里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沉稳和自豪，“这一路上，很多基础设施都是‘中国建造’！”

一时间，车内原本的忐忑和抱怨被一种油然而生的民族自豪感取代了。看着这异国他乡土地上，由自己祖国建造的、如此现代化且熟悉的高速公路，七个人的腰杆都不自觉地挺直了些。宝石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歌唱祖国”，虽然跑调跑到姥姥家，但那份骄傲是真实的。

“看见没？这就是咱中国的实力！”范致意拍了一下方向盘，声音洪亮，“走到哪儿，都给当地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这路，多稳当！跑着心里都踏实！”

这份自豪感支撑着他们穿越了几个小时的夜色。然而，当导航终于提示“万象市区”临近，车窗外的景象却让刚刚升腾起的豪情壮志遭遇了现实的冷水。

远眺万象，确实灯火璀璨，高楼大厦的轮廓在夜色中勾勒出一片繁华的景象，仿佛一座不夜城。可当他们的车子真正驶下高速，汇入万象的街道时，眼前的场景却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安静！ 近乎死寂的安静！

时间已近午夜。宽阔的主干道上车辆稀少得可怜，两旁林立的店铺，十家有九家早已打烊熄灯，卷帘门拉得严严实实。所谓的“灯火通明”，原来只是主干道稀疏的路灯和远处零星几栋高楼上闪烁的霓虹勾勒出的轮廓线。大部分街区都沉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只有偶尔驶过的摩托车引擎声划破寂静，反而更添几分空旷和…诡异。

“这…这就是万象市中心？”陆寒的声音带着点哆嗦，扒着车窗努力向外看，“怎么…跟鬼城似的？灯呢？人呢？说好的不夜城呢？”

“是啊，刚才在高速上看明明很亮啊…”王冕也皱紧了眉，“这进来才发现…好多地方都黑灯瞎火的…感觉有点…瘆得慌。”

一种在异国他乡深夜街头、举目无亲、前路不明的茫然和隐隐的恐惧感，悄然爬上了每个人的心头。车内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怕啥？！”就在这时，范致意洪钟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和豪气。他腾出一只手，用力地、啪啪地拍打着自己胸前T恤上那两个醒目的汉字——中国！

“就问你们怕啥？！”他目光炯炯地扫过车内后视镜里几张略显不安的脸，“看见没？这是啥？！中国！咱走到哪儿，这两个字就是底气！就是护身符！有啥好怕的？找地方落脚！”

范致意这拍着“中国”二字的豪言壮语，像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车内的阴霾。宝石第一个响应：“对！范哥说得对！咱有‘中国’护体！怕个鸟！找酒店！”

然而，现实的“饿龙”远比虚无的恐惧更凶猛。在范致意沉稳的驾驶下，他们终于在一条相对还有点灯光的街道旁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经济型酒店。前台小哥睡眼惺忪，但看到一群风尘仆仆的中国人，还是努力打起精神。

“住一晚多少钱？”王冕作为临时财务官，用蹩脚的英语夹杂着手势询问。

“一间双人房，含早，八十万基普。”小哥报出价格。

王冕的心沉到了谷底。七个人，至少要四间房（挤一挤也得三间半），那就是二百四十万到三百二十万基普！他们总共就三百二十万！这还没算明天去机场的油钱和可能的过路费！

“太贵了！能便宜点吗？”王冕试图砍价。小哥无奈地摇头。

一番艰难的交涉和内部紧急磋商（邓潮甚至贡献了他仅有的几句“你好”“谢谢”的老挝语），最终以牺牲“含早”为代价，用最后剩下的一百八十万基普（高速费花掉了一百二十万，加油又花掉二十万），勉强挤进了三间最便宜的房间。这意味着有人要打地铺，也意味着——他们彻底没钱吃晚饭了！兜里仅剩的零钱加起来可能只够买几瓶水！

饥肠辘辘的七个人，把简单的行李扔进狭小的房间，站在酒店门口，望着依旧冷清、大部分店铺已经熄灯的街道，肚子里的“咕噜”交响乐此起彼伏。

“饿…饿死我了…”宝石捂着肚子，声音都带了哭腔，“我感觉我能吃下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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