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石榴,你看都是一个村里的,这咋还独独不换她家的呢?她家也不容易的。”赵展雄还是帮着针婆子向赵石榴求情了。
赵石榴看了赵展雄一眼,心里也涌上来了一些对他的不满,刚刚请他主持公道的时候在那和稀泥,现在问题爆发了又做和事佬。
但是那是村长,是一个村里绝对地位的存在,赵石榴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委屈,“村长伯伯,你也知道我一个小孩负责这件事情有多难,我娘还专门去信求情,把粮食的价格压到五文钱,我大清早就来村里,一口热水都没喝就在这给大家换粮,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快点拿到粮食回家吃饭,怎么到最后我还一点好没落,反而被人骂呢?”
赵石榴越说越委屈,最后甚至声音都带上了些哽咽,“而且这些都是我带来的粮食,跟我家相熟的都知道我娘和小藻的娘舟姨关系是最好的,我们两家关系这么好,我给她一点儿粮食有什么问题?怎么就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公平了?那谁对我公平一点?我这折腾一大早做什么呢?干脆以后都别做换粮的生意好了。”
一听赵石榴因为针婆子这事儿以后都不跟村里换粮了,众人立马都有点儿急了,“哎呀,石榴,你别委屈,等会到婶子家婶子热水管够,在留在婶子家里吃个午饭,我刚可是看嘞,你带来的这面粉品质可好了,比那店里卖的都细。”
“是啊,石榴,你别以后不跟我们换粮,这十斤粮食咋也不够咱们撑过去这个冬天呀!”
“是嘞是嘞,好孩子等会上我家吃顿饭暖和暖和,我们都知道你这是给咱们村里帮大忙了呢!”
“对,石榴,我们都知道你娘跟小藻她娘关系好着呢!”
一些念着赵石榴好的人自然都帮着赵石榴说话,安慰赵石榴,就连赵展雄也难得的哄了哄赵石榴,“咳,那个石榴啊,今天换粮总体来说还是挺顺利的,你年纪大不但是这事儿办的却不错,现在也别耍小孩子脾性了,怎么能说停就停呢?”
“村长伯伯,真的是我在耍小孩子脾性吗?如果今天是我舅姥爷他们来跟大家换粮,她还会这样吗?”
赵展雄见赵石榴这么固执倔强也没了办法,只好对针婆子说道,“快点给石榴道歉,干什么呢这是,一天天净给我找麻烦,都不想赶紧回家做饭吃啊?”
针婆子心里是非常气愤的,一点儿也不服气,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但是谁让赵石榴手里有粮食呢。
虽然她自己性格自私跋扈但是她也知道要是因为自己导致让全村人以后都没粮食换了,那全村人不得戳死她的脊梁骨。
哎,形势比人强。
针婆子不情不愿的跟赵石榴道歉,声音完全没有刚才能穿出二里地的大嗓门,反而像个蚊子声音一样,“老婆子我错了。”
赵石榴看她一脸不情愿声音又小,完全就不是自愿的样子,她也不稀罕这个道歉,而是直接不搭理她,直接对赵展雄说道,“村长伯伯,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带着我嫂子走了。”
没说接受针婆子的道歉,也没说往后还继续跟大家换粮的事儿。
所有人心里都有些没谱儿。
然后赵石榴就要把装着干货的背篓往牛车上装,却被另一个妇人打断,“那石榴以后还换粮不?”
“再说吧。”赵石榴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语气很冷淡,显然还在生针婆子的气。
“哎,不行,石榴,你咋能说再说呢,得给我们个准信儿啊,这不是针婆子已经跟你道歉了吗?咋还不行啊?”
赵石榴停下往牛车上放背篓的动作,转过身看向中刚才问自己的话的婶子,“是吗?你听见了吗?我可能耳朵不太好了,我没听见。”
“哎呀!”那婆子哎呀了一声之后催促针婆子,“针婆子你干啥呢?快点儿跟石榴道歉!我跟你说你要让我以后没粮食吃我以后到饭点端着碗就上你家吃去!”
“就是,我也上你家吃饭去!”
“就是,就是。”
针婆子人缘不好,这事儿一出帮他说话的人一个都没有,饶是平时脸皮再厚的针婆子此刻也有点挂不住脸了,在她粗糙黢黑的皮肤下都能看到她涨红的脸。
她环顾四周想拉个人帮自己说说话,但是目光所及不是对她一脸厌烦她就是眼神不和她发生对视,想自己平日里最喜欢背后说人小话的那几个老姐妹此刻也都隐匿在人群里。
针婆子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孤立无援,求助的目光又看向赵展雄,赵展雄叹了口气把头偏向一边。
虽然跟针婆子的男人有些交情,但也不至于深到为了针婆子得罪全村人,还有以后的口粮,刚才他媳妇儿张海菊也是从赵石榴手里换了十斤粮食回来的。
十斤粮食说着不多,但是一斤的面粉能做出来扎扎实实的快一斤半的馒头,够他们一家人吃上几天的量,就算是赵展雄家里也不是顿顿都吃馒头的。
没办法的针婆子,双手拍了大腿根一下,扯着嗓子喊道,“行!我道歉!对不起!我老婆子不对!给你石榴丫头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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