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组的装甲车队并没有行驶太久,而是通过数道隐藏在山体中的秘密闸门,驶入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基地。
基地内部灯火通明,结构复杂而严谨,随处可见忙碌穿梭的工作人员和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高效而冰冷的军事化气息。
林夜、苏婉儿和冷锋被分别带走。林夜被带入一间四壁皆由特殊合金打造、只有一张金属桌和两把椅子的房间。
这里与其说是会谈室,不如说更像是一间高级审讯室。无形的能量场弥漫在空气中,让他大脑的运转都感到一丝滞涩。
他没有被戴上手铐,但很清楚自己正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下心中对庞大海的悲痛和对妹妹的担忧,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梳理着可以说和绝不能说的信息。
不知过了多久,门滑开了。秦月独自一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电子平板。她换了一身更便于行动的作战服,但依旧难掩其精明干练的气质。
她拉开椅子坐在林夜对面,将平板放在桌上,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林夜先生,”她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首先,你的朋友苏婉儿小姐正在接受治疗,她主要是精神力和体力透支,没有大碍。冷锋先生很配合,正在另一处休息。至于你妹妹林雪…”
她顿了顿,观察着林夜瞬间绷紧的表情,继续道:“基地最好的医疗团队和能量学专家正在对她进行全面的检查。初步结果…很复杂,她的生命体征稳定,但大脑活动模式和能量反应前所未见,极不稳定。我们需要时间。”
林夜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暂时是安全的。他沉默着,等待秦月进入正题。
“现在,说说吧。”秦月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那个实验室,博士,还有…神裔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关系到我们如何定义你们的行为,以及后续如何处理。”
林夜深吸一口气,开始叙述。他从被地下势力追杀意外融合“碎晶”开始,讲到追杀、反杀、了解到觉醒者和神格器官的存在,再到发现妹妹失踪、追踪到实验室、目睹里面的惨状、与博士的改造战士和守门人战斗,最后实验室自毁,庞大海牺牲…他的叙述基本真实,但巧妙地进行了删减和模糊。
他重点强调了九头蛇的恶行、博士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神裔会的野心以及实验室的恐怖景象,将自己塑造为一个为救妹妹不得不反抗、被迫卷入的复仇者形象。
他隐去了“万象神格之脑”的具体能力和进化过程,只说是大脑变异获得了计算和洞察能力。
关于吞噬其他神格器官进化的核心秘密,更是只字未提,将所有实力提升归咎于生死之间的压力和大脑异变的辅助。
秦月安静地听着,手指偶尔在平板屏幕上滑动,调出相应的资料进行比对,没有打断他。
直到林夜讲完,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很精彩的故事,也很悲惨。”秦月终于开口,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看透人心,“大部分内容与我们掌握的情报吻合。九头蛇确实是神裔会的外围走狗,那个实验室我们也监控已久,只是没想到他们进行的实验如此…骇人听闻。”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微妙起来:“但是,林夜先生,你的叙述里似乎省略了一些关键细节。比如,你实力的提升速度,远超一般觉醒者,甚至超过了单纯‘大脑变异’所能解释的范畴。又比如,你对那些改造战士和守门人的弱点,了解得过于精准了,仿佛…能直接看穿他们能量的运行方式?”
林夜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生死之间,总能逼出些潜力。至于弱点,观察、计算、加上一点运气而已。秦指挥官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观察和计算?”秦月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多少温度,“能在那种混乱的战场上,瞬间计算出复数敌人的能量节点和结构弱点?这种计算力,恐怕不是‘一点运气’能概括的。林夜,我们龙组并非你的敌人。隐瞒和警惕,只会增加我们之间的不信任,这对你和你的妹妹都没有好处。”
她用手指敲了敲平板:“我们知道你身上有秘密,甚至可能与你父母有关。”
林夜的心脏猛地一跳,瞳孔骤然收缩:“我父母?你知道他们的事?”
秦月捕捉到了他瞬间的情绪波动,满意地靠回椅背:“‘早期觉醒者失踪案’,档案等级很高。你的父母,林远博士和叶晴教授,是灵气复苏初期最早一批记录在案的觉醒者,同时也是杰出的生物能量学家。他们在一次野外考察后神秘失踪,现场有剧烈能量反应和…非自然战斗痕迹。这件事,与如今神裔会的活动,或许存在某种关联。”
她抛出了一个诱饵,观察着林夜的反应。
林夜的手指在桌下猛地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父母是他心中一直的痛和谜团,秦月的话无疑击中了他的软肋。但他强行克制住了追问的冲动,他知道,这是对方的谈判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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