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的震动还在腕骨上残留,像是系统把闹钟塞进了骨头缝里。星玄甩了甩手,试图把那股嗡鸣甩出去,结果灵汐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
“别抖了,再抖怀表要裂了。”她踮着脚,银发扫过他下巴,“你看,小樱的铃铛在响。”
星玄眯眼望去,远处公园铁门微晃,风穿过铃铛,发出清脆一响。他没说话,只是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曾经有块从克比那儿得来的勇气糖果,在某个世界融化成了护盾。
“走吧。”他说,“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灵汐一蹦三尺高,星砂斗篷在阳光下闪得像撒了一把亮片。她赤脚踩在石板路上,脚步轻得不像踩地,倒像踩在云上弹跳。
“小樱!我带了宇宙鱼干!”她突然大喊一声,整个人窜了出去。
星玄差点没抓住她的斗篷角,只能看着那团鹅黄色身影像颗出膛的炮弹直奔公园长椅。他叹了口气,跟上。
长椅上,小樱正和知世头碰头研究蛋糕图纸,俩人手里各拿着一块画满草莓奶油的草稿纸,讨论得热火朝天。可鲁贝洛斯玩偶形态蜷在知世包上打盹,尾巴一甩一甩,像在赶蚊子。
“灵汐?!”小樱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像看见会飞的饭团。
“哎呀!真的是她!”知世“唰”地掏出摄像机,“神秘少女再次降临友枝町!这集标题我都想好了——《从天而降的星之子与她的鱼干外交》!”
灵汐已经冲到长椅边,一把从斗篷里掏出个银色小包,啪地拍在椅子上:“看!这次是灵泉熏的,低辐射、已消磁,吃了能梦到库洛本人!”
可鲁贝洛斯耳朵一抖,眼睛都没睁:“上次你说‘无添加’,结果我梦见自己被关在微波炉里转了三天。”
“那次是意外!”灵汐双手叉腰,“这次我让星玄亲自监工,他连鱼干翻面都用赛亚人精准控温!”
可鲁贝洛斯终于睁眼,眯着打量她手里的包装袋,又嗅了嗅,突然“哗啦”一声变大,扑上去抢:“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要拿我当实验品!”
他边啃边含糊嘟囔:“不过话说回来,你俩怎么又来了?这世界最近挺平和的,没出什么大乱子。”
星玄这时才走到近前,微微点头:“路过。”
“路过?”知世镜头一转,对准他,“你上次‘路过’,结果帮小樱收了‘影’牌,还顺手修好了她家塌了一半的围墙。”
“那叫顺手。”星玄耸肩,“这次真就是路过。”
“哦——”可鲁贝洛斯拖长音,“所以你俩是专程来送鱼干的?这包装袋都印着‘限量版·跨维度特供’了。”
灵汐嘿嘿一笑:“附赠情报服务,免费试用一次。”
“说吧。”小樱好奇地凑近,“是不是又有卡片失控了?”
“不是卡片。”灵汐摇摇头,忽然压低声音,“是人。”
全场一静。
可鲁贝洛斯嘴里的鱼干停了半秒:“谁?”
“小狼。”灵汐眨眨眼,“他最近是不是老翻机票?”
小樱愣住:“你怎么知道……”
“我连他昨晚梦到自己在机场迷路都知道。”灵汐晃着脚,“他梦里一直在找登机口,结果发现护照是空的。”
星玄没说话,手指悄然按在怀表侧面。灵泉空间微微开启,一缕极细的能量丝线探出,无声扫过小樱周身。数据在意识中飞速滚动——魔力波动稳定,但与某人的羁绊共鸣正在衰减,频率像一根被慢慢拉松的弦。
他收回手,目光投向公园外的教学楼走廊。
一抹蓝色身影正低头走过,书包带子松垮地挂着,拉链上一枚库洛牌护符轻轻晃动——边缘已有细微裂痕,像是被什么力量反复拉扯过。
“走了的人,牌也会散。”他低声说。
“啊?”小樱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小狼最近挺忙?”星玄换上一脸寻常表情,“听说他家那边有事?”
“嗯。”小樱点点头,“他说要回香港处理家族事务,可能……要走一阵子。”
“就他一个人?”知世插嘴,“没人劝劝?”
“劝了。”小樱语气轻松,“但他坚持要走,说责任在身,不能耽误。”
星玄看着那枚将碎未碎的护符,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那种感觉——不是不想留,是觉得自己必须走。可任务目标写得清清楚楚:让李小狼留下。
留下?怎么留?总不能拿玄冰锥顶着他脖子说“同学,你的人生剧本改了”吧。
他正琢磨着,灵汐突然跳上长椅,对着可鲁贝洛斯晃了晃手指:“喂,你作为封印兽,就没察觉他魔力有异常?”
可鲁贝洛斯打了个嗝,抹抹嘴:“有是有点,但不算严重。就是情绪波动大,魔力输出不稳定,有点像……失恋前期症状。”
“那不就是失恋?”知世叹气,“我看他看小樱的眼神,都快凝成焦糖布丁了。”
“但他不说。”小樱低头摆弄裙角,“他从来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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