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访天下 第5章 黑水湖的阻截

瀑布的水声轰鸣，冰冷的水汽扑面而来。赵羽、白珊珊与二十余名精锐屏息凝神，如同紧贴岩壁的壁虎，艰难地绕过水幕，钻入了其后那幽深寒冷的洞穴。

洞内一片漆黑，只有水滴从头顶岩缝落下的单调声响。众人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包裹着厚布以防光线过强的火把。火光摇曳，照亮了这条显然经过人工拓宽和修整的甬道。洞壁湿滑，布满苔藓，空气流通不畅，弥漫着一股水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祠堂那种陈腐气息混合的味道。

甬道向下倾斜，曲折蜿蜒，走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水声和光线。

“快到出口了，小心戒备。”赵羽压低声音，打了个手势。队伍立刻放缓速度，刀出鞘，弩上弦，悄无声息地向洞口摸去。

洞口同样被茂密的藤蔓植物遮掩。赵羽小心翼翼地拨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依旧让他心头一沉。

正如那老矿奴所言，洞口之外，是一片广阔得望不到边际的黑色湖水！湖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水面平静得诡异，几乎看不到一丝波纹。浓郁的、令人不安的甜腥气息在这里达到了顶峰，几乎凝成实质，吸入一口都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而在湖心，赫然矗立着一座岛屿。岛上隐约可见建筑的轮廓，最高处似乎有一座巍峨的石殿，殿顶有幽红色的光芒隐隐闪烁，如同恶魔的眼睛——那里便是圣主！

然而，通往湖心岛的路途绝非坦途。湖面上，可见数条狭长的、船首雕刻着狰狞蛇头的黑色快船正在巡逻，船上的黑袍守卫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湖面。更远处，靠近岛屿的码头区域，停泊着更多的船只，防卫森严。

“巡逻很密，硬闯很难不被发现。”白珊珊蹙眉低语。

赵羽目光扫视湖岸，发现他们所在的洞口位于一处陡峭的崖壁之下，距离水面尚有数丈高度，下方是一片狭窄的碎石滩。“我们先下去，隐蔽在滩头，再找机会。”

众人利用绳索悄然滑下崖壁，藏身于礁石之后。冰冷的黑水拍打着脚踝，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现在怎么办？等他们换岗？”一名校尉低声问。

赵羽沉吟着，目光再次投向那些巡逻的快船。他发现这些船的巡逻路线似乎有一个固定的间隙，每次交错而过时，会有一处靠近湖岸的盲区，时间很短，但或许可以利用。

“不等了。”赵羽决断道，“看到那处凸出的岩石了吗？下次巡逻船交错背向我们时，我们潜泳过去，以那岩石为跳板，夺取最靠近的一条船！”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和冒险的计划！一旦被发现，他们将暴露在湖面上，成为活靶子！

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众人检查了一下随身装备，将怕水的物品用油布包好，含上丁五味准备的闭气药丸，深吸一口气，无声地滑入冰冷的黑水中。

湖水冰冷刺骨，而且粘稠得异乎寻常，游动起来分外吃力。众人奋力向着那块凸出的岩石潜去。

就在他们即将接近岩石时，异变陡生！

水中突然传来一阵奇特的、低频的嗡鸣声！紧接着，数道巨大的、扭曲的黑影从湖底深黑暗中急速窜上，直扑水中众人！

那根本不是鱼！而是某种类似巨型水蚺、但周身覆盖着暗沉骨板、头部如同放大了数倍的水蛭、张开的巨口内布满螺旋利齿的恐怖生物！

“水里有东西！”一名士兵惊恐地大喊，随即就被一条巨怪缠住，拖入深水，只剩下一串气泡！

“小心！”赵羽怒吼，挥刀砍向一条扑向白珊珊的巨怪！刀锋砍在骨板上，溅起一串火星，竟难以劈入！

这些怪物体型庞大，力量惊人，而且似乎完全不惧刀剑！它们疯狂地攻击着水中的士兵，瞬间就有数人惨遭毒手，湖水被染上缕缕血色。

“退回岸边！快！”赵羽当机立断，掩护着众人且战且退。

然而，水中的搏斗声和血腥味已经惊动了巡逻船！

“那边有动静！”

“敌袭！放箭！”

‘咻咻咻！’

密集的弩箭如同飞蝗般射向水中和湖岸！更有几条快船调转船头，加速冲来！

众人狼狈地退回碎石滩，借助礁石躲避箭矢，但形势瞬间变得极其危急！前有怪鱼，后有强敌，被困在狭窄的滩头上！

“结阵防御！”赵羽挥刀格挡箭矢，大声命令。士兵们奋力组成盾阵，但滩头空间太小，阵型难以展开。

一条快船已然逼近，船头的黑袍武者狞笑着举起弓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再起！

从湖心岛方向，突然也传来了一阵急促的、与之前水中嗡鸣声略有不同的哨音！

听到这哨音，那些正在疯狂攻击的湖水巨怪突然一滞，随即像是接到了某种命令，竟纷纷放弃攻击，调头潜回了深水之中！

紧接着，一道尖锐的响箭从岛上升空炸开！

那些正欲攻击赵羽他们的巡逻快船上的守卫，看到响箭信号，也是明显一愣，攻势随之一缓，显得有些犹豫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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