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访天下 第3章 深窟活人试药

洞口如同巨兽的咽喉，吞噬了火光与声音。楚天佑与白珊珊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向深处行进。火把的光芒仅能照亮身前数尺范围，身后是无边的黑暗，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通道显然是人工开凿而成，石壁粗糙，布满湿滑的苔藓，空气潮湿阴冷，那股混合着腐朽和奇特药味的气息愈发浓烈，几乎令人作呕。

“天佑哥，这味道……好像和边靖城毒烟里的某些成分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白珊珊掩住口鼻，低声说道，声音在通道中显得有些发闷。

“嗯，五味之前也提过此地空气有异。”楚天佑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和两侧石壁，“小心脚下和墙壁，恐还有机关。”

两人又前行了约数十丈，通道开始向下倾斜，并且逐渐变得宽阔起来。前方隐约传来潺潺的流水声，以及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声。

楚天佑抬手示意停下，凝神细听。那呜咽声断断续续，似乎不止一个来源，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他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楚天佑打了个手势，两人将火把略放低，身形压得更低，几乎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

拐过一个弯道，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骤然止步，瞳孔收缩，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窟，被人为改造过。石窟中央是一个浑浊不堪的水潭，水面上漂浮着一些难以名状的污物，那潺潺水声便是从潭边一条暗河流出所致。

而环绕着水潭的，是一个个简陋无比的铁笼！密密麻麻，足有上百个！

每个铁笼里，都蜷缩着一个人！这些人大多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眼神空洞麻木，如同牲畜般被关押着。许多人身上都有着溃烂的伤口或诡异的红斑，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那微弱的呜咽声，正是从他们之中发出。

更令人骇然的是，在石窟的一侧，还有数个石砌的池子，里面浸泡着不知名的墨绿色草药，散发出浓烈刺鼻的气味。几个戴着简陋面罩、看守模样的人，正粗暴地从笼子里拖出一个人，不顾其微弱的挣扎，将其按入那药池之中！

那人立刻发出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皮肤接触药液的地方迅速起泡、发黑！

“他们在用活人试药！”白珊珊失声惊呼，声音因愤怒和震惊而颤抖！她瞬间明白了边靖城那诡异毒烟的来源，竟是用活人反复试验炼制出来的！

楚天佑的脸色瞬间铁青，眼中燃起滔天怒火！屠龙会竟歹毒至斯，视人命如草芥，行此惨无人道之举！

“什么人？！”他们的惊呼声终于惊动了石窟中的看守。

那几个看守猛地回头，看到入口处的楚天佑和白珊珊，先是一惊，随即露出凶悍之色，纷纷抓起手边的兵器——刀、叉甚至还有鞭子。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为首一个疤面汉子厉声吼道，率先冲了过来。其余看守也立刻反应过来，嗷嗷叫着扑上。同时，另一人迅速跑向石窟另一侧的一个钟铃，显然是想报警。

“动手！一个不留！”楚天佑声音冰冷如万载寒冰，蕴含的杀意让整个石窟的温度仿佛都骤降几分。他身形一动，后发先至，瞬间便掠过数丈距离，手中折扇合拢如铁笔，直点那疤面汉子的咽喉！

白珊珊也是怒极，娇叱一声，剑光如虹，直刺那名想要敲钟报警的看守。

这些看守显然只是些凶悍的打手，并无高深武功，在盛怒的楚天佑和白珊珊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咔嚓！’

楚天佑的折扇轻易点碎了疤面汉子的喉骨，其冲势戛然而止，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仰天倒下。

白珊珊的剑更快，在那看守手指即将触碰到钟绳的瞬间，剑尖已从其后心透出！

其余看守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逃。但楚天佑和白珊珊岂会放过这些为虎作伥之辈，身影闪动间，如虎入羊群，不过眨眼功夫，剩余的几名看守便全部倒地毙命。

石窟中暂时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药池中那不幸之人逐渐微弱的呻吟和水潭的流淌声。

笼中那些麻木的人们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了些许，纷纷抬起头，呆滞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微弱的疑惑和……不敢置信的希望。

白珊珊强忍着恶心和愤怒，快步走到那个药池边，将里面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拖了上来，但那人早已被剧毒侵蚀，回天乏术了。她眼圈泛红，别过头去。

楚天佑面色阴沉得可怕，他走到最近的一个铁笼前，看着里面那个瑟瑟发抖、骨瘦如柴的少年，尽量放缓语气：“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那少年惊恐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旁边一个笼子里，一个稍微年长些、似乎还保留一丝神智的男子虚弱地开口：“……军爷……救……救命……我们都是……附近村镇被抓来的……渔民、农夫……他们……逼我们试药……死了……死了好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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