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长展开第二赛项的题目卡时,赛场的空气像被冻住的猪油,凝得发沉。“食材掠夺战!”烫金的字体在聚光灯下闪着狡黠的光,“每位选手可从其他国家的备料区拿走一样核心食材或调料,且必须用剩余食材完成一道主菜——这是对临危应变的终极考验!”
马克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秃鹫盯上了肥肉。他用银签指着炎昭的调料架,金袖扣在灯光下晃得刺眼:“我要你们的菜籽油!华夏菜离了油就是一堆水煮菜,看你们怎么炒!”他身后的法国团队立刻欢呼,有人举着红酒杯碰出脆响:“没有油,他们连蛋炒饭都做不成!”
佐藤也跟着狞笑,刺身刀在手里转了个花:“我要你们的生抽!没有酱油,看你们的红烧肉怎么上色!”他边说边往炎昭的备料区走,木屐踩在地板上“哒哒”响,像在敲丧钟。
观众席的华夏区瞬间炸了锅。小胖举着的灯牌“咔嚓”裂了道缝,“灶台兄弟,釜底抽薪”的“薪”字掉了半边:“不要脸!抢东西算什么本事!”老张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马克喊:“有种别抢油!跟咱比刀工啊!”弹幕里更是炸开了锅,“这群老外太损了”“昭耀兄弟怎么办”的评论刷得像瀑布。
炎昭突然按住要冲上去理论的炎耀,嘴角勾起抹冷笑。“想要油?”他往佐藤的备料区瞥了眼,那里摆着管黄芥末,是做刺身的灵魂,“行啊,拿东西来换。”
炎昭第一个冲向佐藤的操作台,手指精准地捏住那管黄芥末。佐藤的脸瞬间白了,像被抽走了魂:“你干什么!那是我做刺身的命根子!”他扑过来想抢,却被炎耀伸脚绊了个趔趄,木屐飞出去老远,露出只沾着紫菜屑的袜子。
“命根子?”炎昭晃了晃芥末管,透明的塑料管里,绿色的膏体像条扭动的小蛇,“刚才你抢生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人的命根子?”他转身又冲向马克的备料区,那里摆着瓶82年的波尔多红酒,是煎牛排的秘料。
“放下我的酒!”马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扑过来时白大褂的下摆扫倒了盐罐,白花花的盐粒撒了一地。炎昭早有准备,侧身躲过,反手将红酒塞进怀里,动作快得像胡同里抢糖吃的孩子。“这酒配牛排确实香,”他冲马克眨眨眼,“可惜啊,今天你只能喝白开水了。”
最后,炎昭的目光落在了俄罗斯厨师伊万的备料架上——那里摆着罐发酵黄油,是做红菜汤的灵魂。“这个我也要了。”他伸手就拿,伊万举着汤勺想拦,却被炎耀举着的铁锅吓退了——锅里刚炒过花椒,麻味呛得人直打喷嚏。
“你疯了!”伊万的红鼻子气得更红,“没有黄油,我的汤会变成泔水!”
“泔水也比抢别人东西强。”炎耀把黄油罐塞进竹篮,声音脆得像敲冰,“刚才你们不也等着看我们笑话吗?”
赛场瞬间成了乱哄哄的菜市场。马克如愿抢走了炎昭的菜籽油,抱着油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佐藤拎着生抽瓶,刺身刀在瓶身上划来划去,发出刺耳的声;伊万则抢走了半袋面粉,说要让华夏人做不成面食。
“现在怎么办?”炎耀看着空荡荡的调料架,眉头拧成了疙瘩。菜籽油没了,生抽也没了,只剩下几块五花肉和一堆葱姜蒜。观众席的华夏区鸦雀无声,李奶奶的手紧紧攥着帕子,指节都白了。
炎昭突然蹲下身,盯着那块五花肉笑了。“谁说没油?”他捡起块肥肉,在手里掂了掂,“这东西就是最好的油。”
炎昭把铁锅架在灶上时,马克正往平底锅里倒菜籽油,油花溅在他的白大褂上也毫不在意。“看他们拿什么炒!”他对着镜头炫耀,“没有油,华夏菜就是一堆垃圾!”法国区的观众跟着哄笑,有人举着“油尽灯枯”的牌子晃得人眼晕。
“看好了。”炎昭对炎耀使了个眼色,将肥肉扔进热锅。“滋啦”一声,金黄的油脂慢慢渗出来,在锅底铺成层薄薄的油膜,带着股独特的肉香,比菜籽油更醇厚。“这叫炼猪油,”他用铲子按压着肥肉,声音裹着油烟的香,“我爷说,以前穷人家买不起菜籽油,就靠这个炒菜,香得能多吃两碗饭。”
观众席的华夏区突然爆发出掌声。老张一拍大腿:“对呀!猪油炒的菜才香呢!我小时候就盼着我妈炼猪油!”李奶奶跟着点头:“红烧肉必须用猪油,那才叫地道!”弹幕里的担忧瞬间变成兴奋:“咱有猪油啊!”“老外懂个屁!”
佐藤正往刺身拼盘上挤芥末,手突然顿住——管里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芥末被炎昭拿走了。“八嘎!”他把空管子摔在地上,用日语咒骂着,只能往酱油里撒点山椒粉凑合,可那股冲劲哪有芥末的灵魂?拼盘刚摆好,就被评委皱眉推开:“没有芥末的刺身,像没放辣椒的川菜,寡淡无味。”
马克的牛排也出了岔子。没有红酒去腥,煎出来的牛肉带着股淡淡的腥气,他往上面淋了点橄榄油,却怎么也盖不住那股怪味。“该死!”他用银刀戳着牛排,刀叉碰撞的声线里满是烦躁,法国区的观众也安静了,举着的红酒杯慢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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