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水晶吊灯的光芒显得冰冷而苍白,仿佛被三人间诡异的沉默吸收殆尽。
沈梦那句“我就是来看看你”带着哭腔的颤音,像一根无形的针刺在每个人的心上。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苏月霜。
她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和而完美。她走上前,自然地从林夜手中接过沈梦那只陈旧的行李箱,仿佛那不是一个闯入者的行李,而是一件早就该放在这里的物品。
“傻丫头,来了就是客,哪有刚到就要走的道理?”她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林夜一直念叨着你,怕你在学校过得不好。现在你来了,正好让他安安心。走,我带你去客房,今晚就住在这里。”
她的姿态无可挑剔。她既表现出女主人的热情大度,又将沈梦的行为定义为“让林夜担心”的不懂事,不动声色间就将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林夜在战场上能洞悉一切,在情感的修罗场里却迟钝得像块木头。他只觉得苏月霜通情达理,心中对她更多了几分欣赏和爱意。他走过去拍了拍沈梦的肩膀,用哄妹妹的语气说:“是啊,小梦,听你苏姐姐的。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乱跑我不放心。”
一句“苏姐姐”,一句“小梦”,瞬间划清了界限。
沈梦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还能说什么?她只能像个提线木偶,被苏月霜亲热地挽着手臂带上了二楼。
客房的奢华程度超出了沈梦的想象。柔软舒适的羊毛地毯,能看见星空的巨大天窗,独立的衣帽间,还有摆满进口洗护用品的浴室。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她只在杂志上见过的梦幻场景。
“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点宵夜。”苏月霜体贴地为她打开衣柜,里面甚至挂着几件吊牌未拆的崭新少女品牌连衣裙,“这些都是我之前逛街顺手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先将就着穿吧。”
这看似不经意的“顺手”却是最致命的炫耀。
沈梦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每一寸空气都在提醒她与这里的格格不入,提醒她与苏月霜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谢谢你,苏总。”她低着头,声音细微。
“还叫苏总?”苏月霜笑着纠正她,“林夜叫我月霜,你也跟着他叫我月霜姐吧。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
门关上的瞬间,沈梦所有的伪装和坚强轰然崩塌。她无力地滑坐在地毯上,将脸埋进双膝,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主卧室内,气氛旖旎。
浴室的门被推开,水汽氤氲中,林夜赤着精壮的上半身走了出来。
热水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细密的水珠,顺着那些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锻造出的肌肉线条缓缓滑落。腰间只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黑色浴巾,露出那道性感的人鱼线,一直没入布料深处。
他随意地用毛巾擦拭着还在滴水的短发,浑身散发着沐浴露的清冽香气,混合着他身上那股独属于成熟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苏月霜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她穿着一袭丝质睡袍,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披散在肩头。睡袍的V领开得很低,隐约可见那片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当她从镜子里看到林夜那副模样时,手中正在卸眼妆的化妆棉微微一顿,那双媚眼里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炙热。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继续优雅地卸妆,只是那根正在摩挲着精华液瓶身的手指,动作频率明显快了几分。
你那个妹妹……安顿好了?她看似随意地问道,声音里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林夜将毛巾随手搭在肩上,赤着脚走到她身后。
他从背后环住她纤细得盈盈一握的腰肢,滚烫的胸膛贴上她单薄睡袍下凉凉的后背,体温差让苏月霜的身体微微一僵。
林夜将下巴搁在她光裸的香肩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白皙的脖颈间,带起一层细密的战栗:小梦这丫头,就是太内向了。她哥牺牲后,我就答应过要照顾她一辈子。
他毫无防备地将自己对沈刚的承诺,以及对沈梦那份纯粹而兄长般的责任感和盘托出。
苏月霜安静地听着,镜中的她眼神幽深莫测。
她看着镜子里的画面——男人精壮的臂膀圈着自己,那张俊美而充满侵略性的脸就贴在她耳边,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暧昧而旖旎。
可他说的,却是另一个女孩。
她手中的化妆棉的一声被扔进垃圾桶,力道比平时大了不止一点。
等林夜说完,她猛地转过身。
这个动作让她的睡袍松开了一些,领口滑落,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她仰着头,那双清冷的凤眸里此刻燃烧着某种危险的火焰。
照顾她一辈子?她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红唇轻启,声音轻得像是在呢喃,却又重得像是质问,林夜,你知道一辈子这三个字有多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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