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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杨将军觉得来人有一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哈哈，我曾经也算是袍泽弟兄。你是‘刀客’，我也是！”
听到对方的话，杨将军怔了一下。
再仔细一看，看到对方的胡子他灵光一闪：“你是文常？”
“没错，是我。”
来人正是文常。
他和杨将军其实并没有见过面，更没有交集。
但是他和杨将军神交已久，这也是那边说的“和文常关系不错”。
为什么两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私底下也没有交集的人，会关系不错呢？
这话说来不长。
杨将军早年对大队长失望至极，对已经变了质的果府也失去信心。
他不止一次说过，要做第二个文常。
大白话就是他要学习文常，加入我兔，还早早就把他的部队番号定为“红”。
可惜他的计划未能实现，第一次申请时，当时在豫的代表没有魄力，不敢把他这个“混道的大哥”吸纳入内。
而文常是飞飞先生亲自引荐，并没有出现这种波折。
第二次申请，飞飞先生批准了。
可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错过时间加入。
杨将军常叹：“我若是能和文常一样就好了。”
文常自也听闻过这事，也常叹：“是我运气好。”
两人虽无交集，却神交已久，都盼着和对方见上一面，好好交流一番。
更盼着能在同一个战壕里，打击侵略者。
如今他们见面了。
杨将军激动道：“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我应该说，我在哪儿？”
文常不紧不慢把食盒打开，拿出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一小壶养生酒，以及两个酒杯。
“这话说来就长咯。”
“我早闻杨将军大名，一直想与你把酒言欢。来来，我们一边喝一边说。”
杨将军也不扭捏，走到桌边坐下：“好。也别叫我将军了，我虚长你几岁，你便叫我老哥吧。”
两人对坐，文常给他倒上酒，端起酒杯道：“老哥，这杯我敬你！”
杨将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又问起他的家眷，文常告诉他，“嫂夫人和侄子侄女都安全转移，晚些老哥就能与他们团聚。”
杨将军眼眶一热，放下酒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文常理解他。
劝他吃了点菜后，文常把编好的剧本演了一遍。
哎！
不演不行，不然没法解释人在山城，才隔了十几个小时就到晋西北。
“什么？我们现在不在山城，是在晋西北，你老弟的地盘上？”
杨将军知道自己和家人们在哪里以后，又震惊又惊讶。
“诶，什么地盘不地盘，我不过是在这里驻守。”
杨将军很想反驳，这是重点吗？
可是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再急也不能这样。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做到的？对了，之前我看到个黑影，那是老弟你派去的人？”
文常微愣一下，点了点头：“是。恕老弟我不能告知她的真实身份。”
杨将军表示理解，这是人家的秘密肯定不能随便告诉人。
接下来文常继续演剧本，告诉杨将军，他的“秘密小队”潜入白公馆，把里面的人全都救了出来。
又抱歉说“因为怕节外生枝，所以用了一点小手段，让你们睡了一觉。”
至于为什么能十几个小时内就到达晋西北，那是因为用飞机送的。
“飞机？你们现在有飞机？”
杨将军信了大半，可他却不信文常有飞机。
实在是八路的穷太深入人心了。
他被关起来后，几乎与外界失去联系，能看的报纸都是大队长精心筛选过的。
大队长会让“八路大捷”、“实力大增”的消息登在他选过的报纸上？
当然不会。
所以杨将军根本就不知道八路现在今非昔比。
文常笑了两声：“老哥，今时不同往昔咯。不信？一会儿我带你去我们机场转转。”
杨将军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起身就走，“不用一会儿，现在就去！”
见他着急，文常起身带路：“好。”
杨将军出了门，走了两步，突然停下。
阳光！
阳光让他停下脚步。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月的晋西北很热，下午的阳光正是炙热。
可杨将军却并不觉得炙热，只觉得温暖。
他被软禁的时候，也能够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
但是那时候的阳光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暖意。
不自由的阳光，哪怕照在人的身上，人的心也是冰冷的。
如今这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自由的滋味。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这是在那被禁锢的地方从未有过的清新。
文常见他停下脚步，也跟着停下。
“走吧。”
杨将军很快平复思绪，催着文常。
文常笑了笑，与他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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