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指尖的茶沫还未散尽,檐外的风已卷着几片枯叶撞在朱漆廊柱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少年阿澈刚把新探来的消息说罢,他便放下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击,目光深邃如不见底的寒潭。
“奸臣这步棋,倒是走得急了些。”沈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冷冽,“邀各方势力赴宴,名为庆贺,实则是想借此机会敲打异己,稳固他那摇摇欲坠的权势。”
一旁的游侠凌风闻言,嗤笑一声,将腰间的长剑解下放在桌上,剑鞘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一群跳梁小丑罢了,真当这宫廷是他的囊中之物?若不是顾忌着老皇帝的安危,某家早提剑闯进去,将那奸贼斩于剑下。”
沈醉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宫廷宴会,既是危机,亦是转机。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摸清各方势力的底细,看看谁是真心向着皇室,谁又是奸臣的爪牙。”
少女灵溪端着刚沏好的茶走进来,身上的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如同盛开的莲花。她将茶碗放在众人面前,轻声道:“沈大哥说的是。而且,我已经联络上了宫里的那位妃子,她会在宴会前给我们传回更多消息。”
沈醉点了点头,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茶香在舌尖弥漫开来,却驱不散他心头的寒意:“很好。现在最关键的是,宴会定在何时?”
阿澈往前凑了凑,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据我打探到的消息,奸臣已经下令,将宴会定在三日后的酉时。他说,要趁着重阳刚过,秋高气爽,让各方势力一同欣赏宫中的夜景。”
“三日?”凌风皱起眉头,“时间会不会太紧迫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准备好。”
“越是紧迫,越能看出奸臣的心虚。”沈醉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定是怕夜长梦多,想尽快掌控局面。不过,这也给了我们一个出其不意的机会。”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三日时间,足够了。凌风,你负责联络城中的游侠义士,让他们在宴会当晚做好准备,一旦宫中有事,立刻在外围接应。”
“没问题。”凌风拍了拍胸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些家伙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只要某家一声令下,保证随叫随到。”
“灵溪,”沈醉转过头,看向少女,“你继续与宫中的妃子保持联系,务必弄清楚宴会的具体流程,以及奸臣可能布置的人手。另外,你还要想办法混进宫中,在宴会当天配合我们的行动。”
灵溪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自信:“沈大哥放心,我自有办法。以前在师门的时候,我学过易容术,扮成宫女应该不成问题。”
“阿澈,”沈醉最后看向少年,“你去联络那些忠于老皇帝的旧部,告诉他们,三日后的宴会,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刻。让他们做好准备,一旦收到信号,立刻响应。”
阿澈用力点头:“我这就去办。那些旧部早就对奸臣恨之入骨,只要能扳倒他,他们肯定会全力以赴。”
众人领命散去,房间里只剩下沈醉一人。他走到案几前,铺开一张宫廷地图,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目光专注而锐利。地图上的宫殿楼阁密密麻麻,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而他要在这迷宫之中,找到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奸臣啊奸臣,你以为这场宴会能让你稳坐钓鱼台吗?”沈醉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错了,这只会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的手指停留在皇宫的宫门位置,那里是出入皇宫的必经之地,也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要想在宴会当晚顺利行动,控制宫门是第一步。
“看来,得好好规划一下了。”沈醉拿起笔,在地图上勾勒起来,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三日后的酉时,夕阳的余晖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宫殿内外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景象,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息。
各方势力的代表陆续抵达,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相互寒暄着,眼神中却充满了戒备和试探。奸臣高坐主位,满面春风地接受着众人的恭维,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沈醉扮成一名侍卫,站在宫殿的角落,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看到了那些趋炎附势的大臣,看到了那些蠢蠢欲动的藩王,也看到了隐藏在人群中的刀斧手。
“果然布置得够周密。”沈醉心中冷笑,“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他悄悄摸了摸腰间的秘宝,那是一件传承已久的法器,威力无穷,足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只要时机一到,他便会立刻行动,直取奸臣的性命。
此时,灵溪扮成的宫女正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她的目光时不时地与沈醉相遇,交换着无声的信号。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只等那最后的时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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