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内的空气,在殿门被轰开的瞬间,仿佛凝固了。
喧嚣与杀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入,数十道身影鱼贯而入,瞬间将刚刚接受完传承、气息尚在起伏波动的林渊三人团团围住。为首两人,正是司徒家那位面容阴鸷的金丹中期长老,以及全身笼罩在黑袍下、只露出一双幽冷眸子的幽冥殿使者。
贪婪、嫉妒、愤怒……种种负面情绪如同实质般压在李慕瑶和李临阮心头,让他们的呼吸都为之一滞。李慕瑶紧握手中的长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李临阮则双目圆睁,“破妄灵瞳”已不自觉开启,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可能发动攻击的敌人。
唯有林渊,缓缓自玉质蒲团上站起身,动作不疾不徐。他脸上并无惊慌,甚至没有多少波澜,只是眼神深处,那抹冰冷如同万载寒冰。
“小子!”司徒家长老上前一步,金丹中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如同山岳般试图压垮林渊的心神,“识相的,乖乖交出你在殿内所得传承与宝物!老夫或可大发慈悲,留你一个全尸!”
他身后的司徒家子弟与附庸修士们纷纷鼓噪,刀剑出鞘,灵光闪烁,杀机凛然。
幽冥殿使者也阴恻恻地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令人头皮发麻:“桀桀……能破开上古阵法,想必收获不小。交出东西,或许能让你死得痛快些。”他周身黑气缭绕,隐隐有冤魂哀嚎之声传出,更添几分恐怖。
面对这绝境,林渊却忽然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在紧绷死寂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
“留我全尸?让我死得痛快些?”他重复着对方的话,目光平静地扫过司徒长老和幽冥使者,“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他顿了顿,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缓缓说道:“从始至终,要逃,要怕的,都不该是我。”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司徒长老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尤其是想到之前被这小子抢先入殿,让自己等人颜面尽失,更是怒火中烧,“给老夫拿下!死活不论!”
话音未落,他身旁两名筑基巅峰的司徒家客卿已然狞笑着扑出,一人持刀,刀罡凌厉,直劈林渊面门;一人御使一枚黑钉法器,带着腥臭的阴风,悄无声息地射向林渊后心。这两人配合默契,一明一暗,显然是打算一击必杀。
“林大哥小心!”李临阮惊呼,就要上前相助。
然而,林渊的动作比他更快。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那枚阴毒的黑钉,只是左手微抬,向后随意一拂。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涌出,那枚疾射而来的黑钉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铁壁,发出一声哀鸣,瞬间灵光黯淡,倒飞而回,速度比来时更快!
“噗!”御使黑钉的客卿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倒飞回来的黑钉贯穿了胸膛,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惊愕,仰天倒下。
与此同时,林渊的右手并指如剑,对着正面劈来的刀罡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啵”声。那看似凌厉无匹的刀罡,在接触到林渊指尖的瞬间,如同冰雪遇阳春,无声无息地瓦解消散。而那持刀客卿,则如遭雷击,整个人猛地一震,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手中长刀寸寸断裂,人已软软地瘫倒在地,生死不知。
电光火石之间,两名筑基巅峰,一死一重伤!
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轻描淡写却又狠辣果决的手段震慑住了。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修士,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脚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司徒长老瞳孔骤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你……你隐藏了实力?!”他死死盯着林渊,试图看穿他的虚实。明明只是筑基初期的灵力波动,为何能如此轻易地秒杀筑基巅峰?
幽冥殿使者的黑袍也无风自动,显然内心极不平静。
“隐藏实力?”林渊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淡,“对付他们,还需要隐藏实力吗?”
他这话狂妄至极,但在刚刚那雷霆手段的映衬下,却无人敢立刻出声反驳。
“好好好!”司徒长老气极反笑,脸上煞气弥漫,“难怪如此嚣张,原来是有几分依仗!但你以为,凭这点手段,就能抗衡金丹之威吗?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境界鸿沟!”
他不再犹豫,体内金丹疯狂运转,磅礴的灵力如同火山喷发般涌出。他双手结印,一道巨大的、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掌印凭空出现,带着焚尽八方的恐怖高温,朝着林渊当头拍下!——司徒家绝学,烈阳焚天掌!
这一掌,他已用了八成实力,誓要将林渊一举格杀,夺回颜面和传承!
掌印未至,那灼热的气浪已经让李慕瑶和李临阮呼吸困难,皮肤刺痛,仿佛要被点燃。他们毫不怀疑,这一掌若是拍实了,就算是一座小山头也要被拍碎融化。
“林渊!”李慕瑶失声惊呼,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前去。
然而,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掌,林渊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他只是微微抬起了头,看着那遮天蔽日而来的烈焰巨掌,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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