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脚下,风声鹤唳。
凌无影击败少林方丈玄苦大师的消息,比山间云雾消散得更快,已如一场狂风,席卷了整个中原武林。一时间,江湖哗然,各派震动。
“十招!仅仅十招!玄苦大师便败了!”
“据说那年轻人最后才拔剑,只出一剑,便破了少林至高佛法!”
“墨剑无光……无相之学……从未听过!到底是何方神圣?”
“莫非是魔教沉寂二十年,暗中培养的绝世杀手?”
茶寮酒肆,镖局码头,但凡有江湖人聚集之处,无不议论纷纷。猜测、恐惧、好奇、敌意……种种情绪交织,将那个名叫“凌无影”的黑衣青年渲染得愈发神秘可怖。
而此刻,风暴中心的凌无影,却已远离了少室山的喧嚣,出现在百里外的一条荒僻官道上。他依旧一身粗布黑衣,背负那柄令人胆寒的墨剑“无光”,步履平稳,不快不慢,仿佛昨日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于他而言,不过是拂去了一粒微尘。
他的目的地似乎很明确,一路向西。
日落时分,前方出现一个不大的集镇轮廓。镇口歪斜的木牌上写着“黄沙集”三字,这里已是接近西北地界,风物与中原腹地已有不同,带着几分粗粝与荒凉。
凌无影步入集镇。镇子不大,只有一条主街,几家客栈酒旗懒洋洋地耷拉着。他的出现,立刻引来了几道警惕的打量目光。镇上行人不多,但多是带刀佩剑的江湖客,神色间透着股亡命之徒的彪悍气息。这黄沙集,显然是通往西北的必经之路,龙蛇混杂。
凌无影对周遭目光视若无睹,径直走向一家看起来最破旧、也最安静的“迎客”客栈。
刚踏入客栈门槛,一股混合着劣酒、汗臭和血腥气的浑浊味道便扑面而来。大堂内灯火昏暗,七八张桌子大多空着,只有靠窗一桌围着四个劲装汉子,正高声划拳,唾沫横飞。柜台后,一个干瘦的掌柜正打着瞌睡。
凌无影的进入,让那桌汉子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四双眼睛如同饿狼般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尤其是他背后那柄形制奇古的墨剑上,闪过毫不掩饰的贪婪。
凌无影走到柜台前,敲了敲台面。
掌柜一个激灵醒来,看到凌无影,先是一怔,随即堆起职业性的笑容:“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一间房,一壶清水。”凌无影的声音平淡无波,放下一小块碎银。
“好嘞!”掌柜连忙收下银子,正要转身取钥匙。
“慢着!”
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那桌四个汉子中,一个满脸虬髯、身材魁梧如铁塔的壮汉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凌无影身边,一股浓烈的酒气混着煞气弥漫开来。
“小子,你这把剑看起来不错啊?”虬髯汉子咧着嘴,露出满口黄牙,“拿来给爷瞧瞧?”他身后的三个同伴也哄笑着围了上来,隐隐将凌无影的退路堵住。
掌柜脸色发白,缩在柜台后不敢出声。在这黄沙集,这种事太常见了。
凌无影仿佛没听见,甚至没看那虬髯汉子一眼,只是对掌柜重复道:“房间,清水。”
虬髯汉子被如此无视,顿觉面上无光,怒喝一声:“妈的,老子跟你说话呢!”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向凌无影背后的剑柄!
就在他那粗壮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剑鞘的刹那——
也没见凌无影如何动作,仿佛只是肩头微动了一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猛地爆开!
“嗷——!”虬髯汉子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他那粗壮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断了!他痛得踉跄后退,撞翻了一张桌子,碗碟碎了一地。
另外三名汉子大惊失色,酒瞬间醒了大半,“锵啷”声中,钢刀纷纷出鞘,杀气腾腾地逼向凌无影。
“小子!你找死!”
“废了他!给大哥报仇!”
凌无影终于缓缓转过身。他的目光扫过三名持刀凶徒,那眼神依旧平静,却冰寒彻骨,仿佛看的不是活人,而是几具朽木。
三名汉子被他目光一扫,竟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动作微微一滞。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滞间,凌无影动了。
他依旧没有拔剑。
身形如鬼魅般一晃,已切入三人中间。左手并指如电,精准地点在一人手腕穴道上,那人顿觉整条手臂酸麻无力,钢刀“当啷”落地;右手随意一拂,看似轻飘飘拍在另一人劈来的刀面上,那百炼钢刀竟如同纸糊一般,从中弯折断裂!碎片倒飞,擦着那汉子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最后一人怒吼着挥刀横斩,凌无影却后发先至,脚尖在那人膝窝轻轻一点。
“噗通!”一声,那汉子只觉得下半身一麻,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钢刀也脱手飞出,深深砍入旁边的木柱上,刀柄兀自颤动不休。
整个过程不过呼吸之间。四个在西北道上颇有些凶名的恶徒,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摸到,便已一残三伤,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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