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
萧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目光如刀,凌迟着王彦最后的尊严,
“乌维已在狱中亲口招认,与你联络的戎族商人,右耳缺失一角,曾于月前在你府中秘密停留半个时辰,由你府中管事亲自接应!此事,你府中多名下人皆可作证!此外,监察司早已奉命暗中调查,在你书房暗格里搜出的大量戎族特有的金银珠宝、皮毛香料,又作何解释?!王彦,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原来,萧彻在接到沈朝歌的隐晦提示,早已暗中授意监察司秘密调查王彦。
只等边关战事明朗,苏凛站稳脚跟,便立刻收网!
今日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我……我……”
王彦张口结舌,所有的辩解在铁证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看着萧彻那双充满怒火与冰冷杀意的眼睛,终于彻底绝望。
“将此通敌叛国、祸国殃民的奸贼,给朕拿下!打入天牢最深处,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待彻查清楚其党羽,一并死罪!”
萧彻厉声下令。
“遵旨!”
殿前侍卫立刻上前,将瘫软如泥、面无人色的王彦拖了下去。
一时间,朝堂之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与王彦过往密切者,无论职位高低,纷纷被牵连。
琅琊王氏,这座屹立百年的庞然大物,因为王彦的愚蠢与贪婪,终于被萧彻抓住了致命的把柄,开始从内部崩塌。
谢蕴站在文官之首,面色无虞。
他看着萧彻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心中藏着一丝后怕。
幸好在最后关头,推了王彦去联系北戎。
萧彻坐在龙椅上,目光冷冽地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百官,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一步棋,借北境战事之手,震慑世家势力,为苏凛,也为他自己,扫清障碍。
至少,他赢了第一回合。
用王彦的血,为了更加牢固的政权,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而苏凛在北境的大捷,则为萧彻的皇权,增添了最坚实的砝码。
谢蕴府邸,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谢蕴脸色铁青,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面具被彻底撕碎。
他猛地将手中价值连城的青花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碎片四溅,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袍角,他却浑然不觉。
“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个蠢货乌维竟然会被生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站在一旁的幕僚噤若寒蝉,头垂得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跟随谢蕴多年,从未见过谢蕴如此失态。
谢蕴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寒光闪烁:
“立刻去办!”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所有经手过此事的人,全部处理干净!一个活口都不能留!还有那个右耳缺角的戎族商人……让他彻底消失!”
“是,属下明白!”
幕僚心领神会。他不敢耽搁,立刻转身,脚步匆匆地去安排。
书房内只剩下谢蕴一人。
他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月光被厚重的乌云遮蔽,正如他此刻的心境,一片黑暗。
他独自坐在黑暗中,面色阴沉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萧彻……”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怨毒与忌惮,
“你还是比我狠!本以为你会顾忌王氏,这一手,倒是我小看你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刀杀人,坐收渔利,没想到萧彻的反应如此迅速又激烈。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夜色深沉如墨。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宫墙,避开巡逻的金吾卫,几个起落,便潜入了朝华宫。
“殿下。”
黑影单膝跪地,银质的面具在廊下微弱宫灯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泽,正是青刃。
“起来说话。”
沈朝歌正立于窗前,她心中有事,并未有平日的从容,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边境之事,你可有听闻?王彦通敌,萧彻雷霆震怒,正在彻查。”
青刃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凝重:
“属下已知晓。王彦倒台,谢蕴必然会有所动作。但现在,有另一件更要紧的事,恐怕比王彦案更为棘手。”
沈朝歌心中一凛:
“何事?”
青刃顿了顿,刻意压低了声音,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
“就在三日前,我发现,宇文泰身边一名消失了月余的心腹护卫,竟从西北边境方向归来,且行色匆匆,直接进入了宇文泰的书房,密谈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离开。我怀疑……宇文泰与此次西北战事,乃至与北戎,恐怕也有关联!”
“轰——!”
沈朝歌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崩塌了。
她的心,如同被一块巨石狠狠砸中,骤然沉了下去,冰冷刺骨。
柳阁老之前的警告犹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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