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看错了。
不是吗,揉着眼睛起床发现屋里突然多个老头。
何况还不是普通老头。
梅花仙。
当今华山派掌门,被誉为最受尊敬的仙人,道家高手。
与剑尊魏孝君论剑时必定入选的绝对剑手。
即便在前世也是屈指可数的高手正坐在我房里。
咕噜。
甚至不知从哪儿弄来了茶。
不止是茶,那个又是什么…?像是某种肉串?
「那个。」
我刚要搭话,梅花仙抬手制止。
正疑惑着,他突然拿起肉串咬了一口。
「对不住啊,还没吃早饭呢。」
「……啊?」
「这人饿着肚子就浑身不得劲,老了就是遭罪。」
「……哦,好的。」
搞什么。
啥情况?
这种慌乱感是怎么回事?
[…真是个别致的疯老头]
神老头的话让我呛出声。
‘对直属后人评价这么犀利真的好吗?’
[直属个屁…那小崽子出生时老子早进棺材了]
小崽子…
虽说按年纪算,梅花仙对神老头确实算是小辈。
总觉得怪微妙的。
就着茶水吃完最后一串的梅花仙擦了擦嘴。
「本打算空手来的,可路边摊实在太香…」
「没…没关系。」
「呵呵,好孩子。」
灌完茶的梅花仙清了清嗓子看向我。
「所以,是仇轮的崽。」
「…不,不是二长老的孩子。」
「嗯?难道不是仇轮的孙子?」
「是的。」
虽说是二长老的孙子,但并没有血缘关系。
硬要说的话并非亲孙子。
「奇怪了,我还以为是因为要送孙子过来才那样。」
「李长老并未婚娶。」
「我也知道,但说不定是在哪儿偷偷生的呢。」
「呃…?」
这怎么可能?
越聊越觉得不是寻常人物。
[能把镇派之宝当赌注输掉的家伙怎么可能普通。]
神老头斩钉截铁的话反而让我倒抽冷气。
确实。
就是这位在酒桌上押了镇派之宝?
看着不像啊....
要说典型的道人形象,他倒是分毫不差。
「您说料到我会来,是指收到了李长老的信函吗。」
「是啊,信上写着孙子会带石头过来,让我好生招待。」
孙子….总觉得带着几分狎昵意味,微妙得很。
以李长老的作风,确实可能这么写。
梅花仙看着我说。
「一大早就来叨扰实在抱歉,听闻你抵达的消息后实在坐不住。」
所以就直接闯进别人睡觉的房间坐着了...?
不过考虑到镇派之宝的象征意义,倒也情有可原....
「…呼,想起当年弄丢镇派之宝时被长老们指着鼻子骂的场景,现在都还冒冷汗。」
“....”
嗯。
是因为弄丢镇派之宝的负罪感吧?
您说对吧神老头?
[…别问我。]
神老头颤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羞臊。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要是再和那群混蛋喝酒我就是畜生不如。」
说到那些家伙,难道除了李长老还有其他人在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聚会能网罗到这种大人物啊?
多亏这个,我对梅花仙怀有的道人想象与理想乡在相遇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就破碎了。
几乎都快赶上神老头的水平了。
[为什么突然提到我啊!]
‘您看看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能让人心生敬意吗?’
[该死的…我可不是该受这种待遇的人啊。]
毕竟不是人嘛,因为是鬼嘛。
梅花仙似乎闷得慌,连叹几口粗气后对我说道。
「对了,小鬼 信物在哪儿?」
面对面交谈许久后,梅花仙才向我讨要信物。
「信物晚辈妥善带来了。」
「…幸好。那么。」
「但现在还不能交给您。」
「嗯…?」
听到我的拒绝,梅花仙明显慌乱起来。
我正襟危坐。
「世家明明说要当面交给掌门。」
「不错,华山掌门此刻就在你眼前。」
「也未必吧?」
见我毫不松口,梅花仙愣怔片刻,突然「哈!」地笑出声来。
随即像听到荒唐话似的笑得前仰后合。
「我看上去像假的?」
「非也。晚辈虽力弱才疏,但确信您就是那位已达至高境界的前辈——梅花仙本尊。」
静立时飘散的梅香,经脉中恣意游走的真气。
即便四目相对也不敢直视的威压,都让我确信他就是梅花仙。
梅花仙问道。
「所以?」
「但我山西仇家的仇阳天,是代表世家来向华山派呈送贵物的。」
说话时喉咙咕咚咕咚地吞咽着口水。
大清早就得干这种瘆人的勾当。
真他妈晦气。
[那直接给他不就得了]
‘别说违心话了,这局从一开始就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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