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实力差距竟如此悬殊。」
在能将比武台尽收眼底的楼阁顶端。
聚集着武林盟高层们的空间充斥着难以名状的氛围。
从最初的期待,到中段的惊讶,直至如今的骇然。
这场作为决赛展开的比试,就是这般震撼。
就连这些在中原武林身经百战的武者们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呼呜——!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归于寂静。
开始充斥整个殿堂的沉重威压。
笼罩广阔殿堂的浑厚威压,正是现任盟主张天的功力所致。
咕。
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张天瞪大灼热的双眼,死死盯着比武台。
‘……那简直是……’
不到半刻的短暂时间。
仅过了这么片刻,比武台已化作一片狼藉。
张天不断吞咽着上涌的唾液,心绪翻涌。
‘当真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比武台是用以坚硬着称的碧丘山岩打造的。
不仅寻常高手难以损毁,即便一流水平的剑气也仅能留下浅痕。
‘竟像碾碎豆腐般将其摧毁’
那破坏力难以置信会是少年所能拥有的。
同时却又精妙地掌控着力道。
这般年纪,单凭其中一项就足以被称为天才。
而那少年却同时兼具二者。
且都将二者磨砺到令人胆寒的境界。
「……呵」
这声叹息并非出自张天之口。
却道尽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只因那份无力感与嫉妒心。
这些人都不得不为自己竟嫉妒那个孩子而感到颓然失神。
能让这些在中原赌上性命厮杀数十年的名匠都为之嫉妒。
正说明那是荒谬到极点的天赋。
‘吾儿啊……’
张天此刻只想闭上双眼。
分明是坚信其天赋能通天彻地的亲生骨肉陨落之事。那般的痛彻心扉。
张善渊自出生起从未让父亲操心过。
是以卓越天赋与超凡心性早早确立为张家家主继承人的孩子。
只要这般成长下去,本可于中原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孩子。
此刻正面对着谁都未曾预想的高墙。
名为仇阳天的巍峨巨壁。
或许是永远都无法跨越的荒谬绝伦之壁。
张天唯有祈祷。
愿自己的孩子不要在那处溃败。
仅仅如此期盼着。
******************
神志尽失。
用这句话形容再恰当不过。
被狂风卷起的尘埃与四散飞溅的碎片。
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与武者内力碰撞的爆裂声。
在这混乱间隙中张善渊挥出了剑。
咻——!
长剑疾刺而出。
凝练的内力裹挟剑锋,在虚空中留下淡淡残影。
没有丝毫动摇。
经年累月锤炼的剑技绝无滞涩之理。
嗡…!
剑刃震颤发出的清鸣昭示着武功已臻化境。
一流境界的内力,附着剑身的剑气确实极具威胁。
这份剑气的精纯程度甚至不敢妄言是后天武者水准。
但若无法触及便毫无意义。
咔嚓!
「呃啊…!」
自剑雨缝隙中探出的手掌猛然擒住张善渊衣领。
对手在剑锋擦过即会毙命的险境中竟毫无迟疑。
不,或许该说正因为知道不会命中才毫无犹豫?
咕呜!
混乱的动作如同不存在般被直接拍落在地。
张善渊的身体在支离破碎的比武台地面上剧烈翻滚。
「咳嗬…. 呃嗬….」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至少超过五次了吧。
毕竟从那时起就没再数过。
「嗬呃…呃嗬。」
粗重的喘息不断迸发。
身体各处也频频传来刺痛。
却不能静静休憩。
啪嚓!
「咳嗬…!」
张善渊的下巴猛然上扬。
是因为挨了一记踢击。
「比武中打闷棍?」
随后传来的淡漠语调让张善渊必须集中精神。
绝对没有打闷棍。
只是没能看见罢了。
仇阳天逼近的身影。
发起的攻击。全都只是没能看见而已。
‘该死…!’
这怎么可能。
虽说昨天交手的南宫家之女也已展现离谱的实力。
但绝没有到这种程度。
这种程度该称之为天赋吗?
这是….
‘怪物….’
突然浮现的想法让张善渊浑身一颤咬破嘴唇。
因为同时想起了彭宇真说过的话。
-你觉得能赢吗?那个怪物?
那时的张善渊觉得自己能做到。
也觉得不会太难。
难道不是吗。
自己是被选中的人。
那家伙是没被选中的。
本该如此。
‘可,为什么…!’
为何自己连那家伙的动作都捕捉不到。
张善渊只能咬住颤抖的嘴唇。
天壤之别。
这句烂大街的话从未如此刺痛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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