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135章 酒精沉沦与钢铁阴影

霍格莫德的小酒吧里，昏黄的灯盏把影子拉得歪斜，酒液在木质桌面上漫开，像一滩凝固的血。

詹姆·波特的拳头重重砸在桌沿，眼睛里燃着被戳破伪装的羞愤，声音却下意识压低，像被捏住喉咙的困兽：“那个安布罗休斯太过分了！她凭什么那么说？‘掮客’？她懂什么！”

他猛地想起塞拉菲娜那句 “和莉莉·伊万斯、莉拉·科恩一样愚蠢”，怒火更盛，语气里带着护短的急切：“还有她居然敢说你！莉莉，你怎么能和莉拉那种脑子不清醒的比？你多理智，换你肯定不会没看清情况就乱告密，更不会被人当枪使！”

莉莉被他说得愣了愣，攥紧了裙摆，没接话。

“你们难道不是？” 西里斯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语气里裹着化不开的苦涩，直接打断了詹姆的控诉，“在我和塞拉菲娜分手的第二天，是谁搂着我的肩膀说‘哥们，为那种黑魔女伤心不值得，赫奇帕奇的莉拉看着就乖巧’？是谁连三天都等不及，就在三把扫帚组局，把她硬推到我面前，说‘这才是适合你的女孩’？”

“别这么说他！” 莉莉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按住詹姆紧绷的肩膀，声音带着急切的维护，翠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努力稳住语调，“詹姆只是关心则乱！他看你那阵子天天躲在宿舍里，眼底的红血丝连魔药都压不下去，才急着帮你找‘出口’，他选的方式是笨了点，没顾上你的感受，甚至没问过莉拉消息到底靠不靠谱，但他从来没有坏心，更不是什么‘掮客’！”

西里斯的眼眸不再盯着酒渍，而是直直看向莉莉，那目光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像钝刀慢慢割开皮肉：“那你呢？莉莉，” 他开口，每一个字都沉得像灌了铅，“你是真的眼瞎，还是别有用心？”

莉莉的脸瞬间白了，翠绿的眼睛里满是错愕，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西里斯，你…… 你什么意思？”

“外界都在传，你怕塞拉菲娜的天赋压过你，怕她抢了你‘掠夺者女王’的位置，” 西里斯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痛苦与质疑，“所以你才故意把莉拉拉进我们的小团体，她天赋普通，连个像样的防御咒都用不熟练，甚至认不清禁林外的黑袍人，对你言听计从，永远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是不是？”

“西里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莉莉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指尖攥紧了裙摆，声音发颤，带着浓浓的委屈，“我没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你没这么想？” 西里斯打断她，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把莉拉带在身边？她连个像样的防御咒都用不熟练，连禁林外的黑袍人都认不清，你却天天拉着她泡图书馆、去霍格莫德，把她塞进我们的小团体里 ——”

他往前凑了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痛苦，“是因为她听话？因为她不会像塞拉菲娜那样，敢跟詹姆争论、敢质疑你的‘反黑魔法’？还是因为…… 你真的怕塞拉菲娜在我们中间，你就不是那个被所有人围着的‘伊万斯小姐’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莉莉猛地转头看向詹姆，带着求助的哭腔，“詹姆！你快帮我解释啊！我根本没有这种心思！”

詹姆的喉结剧烈滚动，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他赶紧上前一步，挡在莉莉身前，语气带着强装的坚定：“大脚板！你疯了？莉莉不是那样的人！她当时是听说莉拉的妈妈是哑炮，莉拉在赫奇帕奇总被排挤，才心软带她一起玩的，她只是心善，不是你想的那样！”

“心善？” 西里斯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破碎的自嘲，“心善？多卡斯因为我们的‘心善’送了命；甚至还有60个…现在连我们自己都被钉在‘无能祸害’的牌子上，要是‘心善’只会害死更多人，那我倒愿意变成食死徒！”

“你疯了？！” 詹姆像被雷劈中，猛地拔高声音，“食死徒是什么东西？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居然想变成他们？”

“詹姆！” 莉莉急忙抓紧他的手臂，硬生生打断他的怒吼，目光死死盯着西里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你别再说这种胡话！就算变成高级食死徒，也洗不清我们的污名，反而会把自己彻底毁了！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找到那个引导莉拉告密的黑衣人，那才是能证明我们被算计、不是单纯愚蠢的关键！”

她低头看了眼简报，又抬眼扫过两人，“至于莉拉…… 我们当时确实大意了。小团体里没一个人想着问她消息到底哪来的，连她自己都说记不清黑袍人的长相，我们却没人深究，要是早点追问，说不定早就查出背后有人操纵，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后来邓布利多教授盘问莉拉的时候，一听到‘没人问过消息来源’就皱了眉，” 莉莉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沮丧，“也难怪他觉得我们不靠谱，连这么关键的细节都忽略了。”

莉莉把手里的前线简报往桌子中间推了推：“但是现在纠结这些没用，内耗只会让我们更糟。邓布利多教授说，当年引导莉拉告密的‘黑袍人’，很可能和汤姆有关联，说不定就是食死徒安插的眼线，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找到这个黑袍人的下落，查清他和汤姆、和食死徒的关系。只要能抓住这个关键，就能证明之前的事是被算计的，不是我们单纯愚蠢。”

她转头看向詹姆，声音放软了些，带着安抚的意味：“你想啊，詹姆。只要我们把这个任务做好，拿到实打实的证据，凤凰社那边就不能再把我们当‘犯错的边缘人’，你爸妈留下的那些人脉和资源，说不定也能借着这个机会慢慢回暖，总比在这里互相指责，让塞拉菲娜看笑话强，对不对？”

詹姆的肩膀果然松了些，眼睛里的怒火褪去几分，却还是带着不甘的闷哼：“我知道…… 可一想到被那个黑魔女那么骂，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 西里斯突然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的清醒，“盯着汤姆容易，可那个黑袍人呢？莉拉连人家的长相、身高、甚至有没有戴标记都记不清，就敢来告密。我们现在连个明确的追查方向都没有，想翻案，难如登天。”

“说起莉拉我就气！” 詹姆大大咧咧地拍了下桌子，酒液又溅出几滴，“脑子像被巨怪踩过一样，连人都没看清就急着跑来报信，怕晚了没她的功劳是吧？要是她当时多看两眼，哪怕记住个斗篷样式，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詹姆！” 莉莉急忙打断他的抱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现在说这些没用。当务之急是盯紧汤姆，邓布利多怀疑他不简单，要是能证明他和食死徒有关，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查到他的下线是谁，直属的上线又是谁。只要牵出一条线，黑袍人的线索说不定也能跟着浮出水面。”

昏黄的灯光依旧歪斜，把三人的影子投在满是划痕的木桌上，像三道被命运捆在一起的、疲惫却不得不继续前行的剪影。

冰冷的金属光泽是这里的主色调，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熔融金属和陈旧血液的腥甜气味。巨大的熔炉发出低沉的嗡鸣，管道在穹顶和墙壁上蜿蜒。

中央平台上，一排排机械造物静静矗立，它们比第一批更加精悍，流线型躯壳上覆盖着诅咒精金甲片，关节处有吸收性魔法屏障的微光流转。这便是 “狄俄涅” 的第二代。

兰洛克站在高处观察台，妖精工匠的敏锐目光扫过下方调试的军团。他粗糙的手指划过悬浮的水晶面板，上面滚动着复杂的魔法符文和能量读数。

“重点标记目标 Sera-01 的飞行轨迹数据，” 他的声音在空旷圣殿里清晰，“尤其是空间矢量变化、魔力波动峰值与瞬态加速模式。她那个幽灵导师的手段… 很特别。”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冰冷兴趣，补充道：“还有‘痛苦荆棘’的虹吸效率、作用半径及能量转化波形。我需要精确到毫秒级的对抗模型。”

“是，吾王！” 下方的妖精工程师立刻应声，尖锐爪子在水晶面板上飞快操作，将塞拉菲娜的代号和两个测试项标上最高优先级。

兰洛克的目光落回沉默的杀戮机器上。

第二批 “狄俄涅” 的测试进度条接近尾声，冰冷机械音汇报：“… 黑魔法抗性模块加载完成，效能提升 37.8%。能量核心稳定性校验通过。协同作战协议最终调试… 完成。”

一抹近乎狂热的弧度在兰洛克冷硬的嘴角扯开。这不再是单纯的复仇工具，更是他 “机械革命” 最完美的证明，是颠覆魔法世界旧秩序的终极力量。

“霍格莫德。” 他低声吐出地名，声音里满是精心策划的恶意和猎手般的期待，“那个小女巫的巢穴附近，最甜美也最… 无知无觉的羔羊聚集地。”

他知道塞拉菲娜几乎不去那里，那里满是她鄙夷的 “光明阵营” 喧嚣和 “天真” 快乐。但这正是计划的精妙之处。

“她不会去，” 兰洛克对着副手低语，眼中跳动幽绿光芒，“但她对我的‘作品’的执着… 她终结这一切的渴望，会像磁石一样将她吸引到风暴中心。”

他仿佛已看到画面：霍格莫德在新型 “狄俄涅” 践踏下化为废墟，惊恐尖叫成最动听的背景音。

塞拉菲娜必定会如飞蛾扑火般，被这针对她升级的威胁吸引，主动踏入测试场！还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实战测试？

兰洛克抬起头，视线穿透岩石穹顶和苏格兰高地迷雾，投向霍格沃茨方向。兴奋笑容在他脸上彻底绽开，扭曲狰狞，充满毁灭**和棋逢对手的病态期待。

“感受一下吧，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 他对着虚空无声宣告，“感受一下… 为你们巫师量身定做的‘新产品’。”

“我闻到了！” 塞拉菲娜在床上兴奋地翻滚，她猛地坐起身，冰蓝色眼眸里跳跃着狂热火焰，“霍格莫德… 焦虑、恐惧，还有妖精的恶念，浓得化不开！兰洛克又在搅动他的坩埚了，汤姆！他来了，带着他的‘狄俄涅’来了！”

她几乎要跳下床，拳头挥舞，仿佛已看到战场，“这次，我一定要撕碎他的军团，把他从破铜烂铁里揪出来！”

汤姆的反应却像一盆冰水。他长臂一伸，将兴奋过度的塞拉菲娜捞回怀里，箍住。

他的声音低沉冷静，穿透她的激情：“冷静，我的塞拉。别让猎物的气息冲昏头脑。兰洛克这次不是来决斗的，是来收集数据的。霍格莫德是诱饵，凤凰社成员是小白鼠，而你，”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深邃的黑眸，“是他最想观察的猛兽。他在测试你应对升级版‘狄俄涅’的反应，想找出你的弱点，下次用更完美的造物碾碎你。”

塞拉菲娜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蔫了。她泄愤似的踩了踩床边地板上的兰洛克讽刺涂鸦，一个张牙舞爪的妖精被齿轮卡住脖子。

“该死的！” 她嘟囔着，满是挫败感，“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博士都没他执着！把人命当实验数据，把战争当实验室报告… 他脑子里除了齿轮和复仇就没别的了吗？”

她挣脱汤姆的怀抱，赤脚踩在冰凉地板上，烦躁地来回踱步，铂金色长发甩动，像被激怒的独角兽。

汤姆看着她焦躁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她的愤怒是燃料，但必须可控燃烧。

“鲁莽冲锋只会正中他下怀，” 他走到窗边，望向黑黢黢的禁林，仿佛能看到霍格莫德的灯火，“我们需要策略，塞拉。观察他的部署，分析新军团的弱点，然后… 一击必杀。你的秘银臂甲是钥匙，但要在最合适的锁孔里转动。耐心点，猎手需要比猎物更有耐心。”

塞拉菲娜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肩膀起伏。她明白汤姆的道理，却无法平静接受。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真的弥漫着霍格莫德的焦灼气息，混合着妖精的金属锈蚀般恶意。她转过身，眼中的狂热被冰冷的决心取代。

“好吧，策略家，” 她走到汤姆身边，并肩望向窗外，声音像淬了火的钢，“那就让我们好好‘观察’。但记住，汤姆，如果他敢碰霍格莫德一个孩子…”

她没说完，只是抬起右手，抚摸左臂上冰冷华丽的秘银臂甲。暗红色宝石在黑暗中幽幽一闪，呼应着她心中压抑的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