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132章 魔药课上的闹剧与对峙

地窖特有的阴冷潮湿混合着各种魔药材料刺鼻的气味，荨麻的辛辣、月长石的微腥、以及坩埚底部缓慢加热的独角兽角粉末散发出的奇异焦香。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坐在斯莱特林长桌靠前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在翻倒巷淘来的、刻着古代妖精符文的黄铜齿轮，心情是几个月来难得的轻松惬意，连眼底的冰蓝都透着暖意。

“喏，你要的烘干荨麻，我特意挑了没带刺的。” 旁边的梅拉尼娅·扎比尼把一小袋干燥植物推过来，深色卷发垂在肩头，银手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她和塞拉菲娜上学期开始走得颇近，都看不惯莉莉的 “道德绑架”，又都对黑魔法有自己的理解，算是斯莱特林里少有的能聊到一起的同伴。

塞拉菲娜笑着接过，指尖碰了碰对方的手镯：“谢了，扎比尼。下次帮你弄点翻倒巷的提纯龙血晶，比学校仓库里的杂质少一半。”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得像霍格莫德的春日午后。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拉文克劳的梅里韦瑟抱着《高级魔药制作》走进来，身边跟着两个同院朋友。

她戴圆框眼镜，总爱研究古代炼金符号，之前和塞拉菲娜在图书馆讨论过 “冷萃月长石” 的方法，也算点头之交。

塞拉菲娜看见她，主动挥了挥手：“梅里韦瑟！上次说的《古代炼金术士手札》，我借到了，下课给你看？”

梅里韦瑟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真的？太好了！我找那本书找了半个月！” 她身边的朋友也笑着附和：“安布罗休斯，你上次教的中和咒真管用，我弟被恶作剧咒整了，用你的方法一下就解了！”

塞拉菲娜挑眉笑了笑，刚想再说两句，目光却扫到斜前方的雷古勒斯·布莱克。

他正襟危坐，黑色校袍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手里捏着羽毛笔，一笔一划地在羊皮纸上记着斯拉格霍恩的每句话，连标点都不肯放过，那副紧绷的样子像根随时会断的弦。

塞拉菲娜悄悄挪了挪椅子，凑到雷古勒斯身后一点，故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调侃：“布莱克少爷今天倒是规矩，没把坩埚当布莱克家的古董花瓶养。”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戏谑，“上次你熬‘欢欣剂’把糖加过量，甜得斯拉格霍恩教授直皱眉，怎么，这次终于学会看配方了？还是怕被你妈知道魔药课没拿o，又给你寄咆哮信？”

雷古勒斯握着羽毛笔的手猛地一紧，墨水在羊皮纸上洇出一个黑点。

他没回头，耳根却悄悄泛红，声音压得极低：“安布罗休斯，少管闲事。”

“我哪敢管布莱克家的事。” 塞拉菲娜轻笑，刚想再说句更尖刻的，就在这时，斯拉格霍恩教授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走上讲台，油光发亮的秃顶在幽暗的地窖灯光下像个移动的灯泡，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

塞拉菲娜吐了吐舌头，把到了嘴边的调侃咽了回去，乖乖坐直身体，毕竟斯拉格霍恩对她改良的广谱解药很看重，刚还给她发了大赛邀请，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惹教授不快。

“啊，六年级！一个全新的开始，亲爱的孩子们！”斯拉格霍恩挥舞着胖手，“我们将探索更深奥的药剂学奥秘，比如复方汤剂的终极变体，甚至…咳咳…触及一些更‘有趣’的领域。”

塞拉菲娜微微扬了扬下巴，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甚至饶有兴致地侧头，准备用一句关于“岩皮饼与布莱克家品味”的“精妙”点评，去戳戳旁边正襟危坐、试图把每一步操作都做到教科书般精确的雷古勒斯·布莱克。

“布莱克先生！”斯拉格霍恩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点刻意的点名意味。

塞拉菲娜红唇微启，那句调侃雷古勒斯的话已经到了舌尖，“看来布莱克少爷今天终于没把坩埚当坩埚蛋糕烤糊，可喜可贺。”

她几乎能想象雷古勒斯那苍白的脸颊因羞恼而泛起的、徒劳的红晕。

然而，斯拉格霍恩的目光并未落在雷古勒斯身上。他那双小眼睛越过前排学生，精准地投向教室后方一个被阴影更深笼罩的角落。

阴影里，西里斯·布莱克缓缓直起腰。凌乱黑发下，灰眸蒙着雾霭，旧校袍沾着污渍，那副自毁般的阴郁模样，像极了被诅咒的幽灵。

“重修？” 塞拉菲娜的怒火瞬间窜上头顶，邓布利多竟把他当定时炸弹安在她身边！

她攥紧黄铜齿轮，指尖刚要发力，掌心却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是牢不可破誓言的提醒，那道隐藏的契约正用刺痛警告她。

西里斯迎上她的目光，扯出个冰冷扭曲的笑，眼神像淬毒的钩子：“你以为能摆脱我？邓布利多把我塞回来‘监视’你，亲爱的黑魔女。”

“布莱克先生，请打起精神来！虽然…呃…情况特殊，但N.E.w.ts级别的魔药课可不等人，即使是重修，也需要全力以赴，对吧？”斯拉格霍恩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和圆滑的安抚。

西里斯慢悠悠地收回钉在塞拉菲娜身上的目光，转向斯拉格霍恩，用一种刻意拖长的、带着浓重倦怠和讥讽的腔调回答：“听见了，教授。‘打起精神’，‘全力以赴’…为了这美妙的…重修。”

塞拉菲娜的脸颊涨得通红，攥紧的黄铜齿轮硌进掌心。汤姆的声音在脑海响起：【邓布利多拴了条病狗来监视你，真可笑。】

就在这时，阴影里传来布料撕裂声，西里斯掏出小刀，毫不犹豫割破掌心，鲜血滴入坩埚！魔药瞬间翻涌成银蓝色，泡沫疯狂溢出。

“这才是‘全力以赴’！” 他举着流血的手，笑容狰狞，灰眸死死锁住塞拉菲娜，像在嘶吼：我的疯癫都是你逼的！

塞拉菲娜猛地抖了一下，动作快的几乎看不见，她就嗤笑一声，故意扬高音量让全班都听见：“布莱克，你这出‘血祭魔药’的戏码，是觉得这样装‘疯癫’就能获得其他女孩的同情和“安慰”？你这策略怕是詹姆?波特教你的？和他的‘浪子回头’策略简直是换汤不换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流血的手，话锋陡然转厉，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但你可能要等某个和莉莉?伊万斯、莉拉?科恩一样愚蠢的女孩才会有人吃你这套了！毕竟一个害死战友的蠢货，谁都害怕危及自家的基因不是吗？”

她的语气又变的温柔体贴，眯着眼扫视他全身，“我倒能体谅你，毕竟分手后总需要人‘安慰’，看你这颓废样，想来莉拉·科恩那点‘温柔’，早就不够你填心里的空了吧？想来背后找了不少女人填补空缺吧？”

“轰” 的一声，斯莱特林学生的窃笑瞬间炸开。

谁都知道西里斯和塞拉菲娜分手后，没过几天就和莉拉出现在三把扫帚，“无缝衔接” 的流言早就在霍格沃茨传得沸沸扬扬。

西里斯的笑容猛地僵在脸上，流血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料到塞拉菲娜一套连招下来把掠夺者都拉下水，连辩解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塞拉菲娜却没给她喘息的机会，话锋一转，直戳他最不堪的**：“怎么，才几天就腻了？以至于你刚和我分手三天，就急着让詹姆·波特当‘掮客’，帮你张罗新的‘安慰品’？”

她语气里的讥讽像毒液一样蔓延，“我听说波特在三把扫帚硬拉着你和莉拉坐下时，还说‘西里斯该忘了那个黑魔女’，他倒真像个专营赝品的贩子，连‘新欢’都给你挑得这么‘听话’，生怕你离了女人的温言软语就活不下去。”

“轰！” 斯莱特林学生的哄笑瞬间炸开，小巴蒂·克劳奇拍着桌子直起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家伙！原来波特是干这个的！布莱克，你要是还嫌不够，我帮你介绍几个斯莱特林的姐妹？保证比赫奇帕奇的小白花懂情趣，还不怕你放血发疯！”

周围的附和声此起彼伏，有人模仿詹姆的语气喊 “西里斯，这个姑娘温柔”，有人对着西里斯挤眉弄眼，连雷古勒斯都攥紧了羽毛笔，耳尖泛红。

西里斯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指节攥得咯咯响，掌心的血滴在坩埚边缘，晕开暗红的痕迹。

他想怒吼 “不是这样的”，想辩解詹姆只是好心，可 “分手三天组局” 是铁打的事实。

塞拉菲娜的话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自尊，让他连反驳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更让他心惊的是，塞拉菲娜接下来的话，直接掀翻了他最后的防线：“只是，布莱克先生，你在波特为你打造的‘温柔乡’里找安慰时，知不知道你那些凤凰社的战友，正在前线被兰洛克的机械军团打得像落水狗？”

西里斯猛地抬头，灰眸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凤凰社和兰洛克的正面冲突是绝对机密，他因留级重修根本没参与，连詹姆都没跟他提过战败的事，塞拉菲娜怎么会知道？

塞拉菲娜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扎进西里斯的心脏：“难道你又想为了和哪个女人鬼混，再害死一个战友吗？多卡斯·梅多斯的尸体还没找到，你就忘了她是怎么死的？”

西里斯猛地一震，肩膀瞬间垮了下去，灰眸里的愤怒与偏执被恐惧和愧疚彻底取代。

多卡斯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连呼吸都发疼。

塞拉菲娜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里没半分波澜，反正 “他不痛快就好”。

她懒得再看，转向斯拉格霍恩，声音陡然拔高：“教授！《高级魔药制作》317 页有误！非满月下月长石超 120 度会惰性化，该用《古代炼金术士手札》的冷萃法！您看他这锅魔药，就是没避开惰性化阈值，再放血也救不了！”

话音落，她抓起书包转身就走，黑袍下摆扫过西里斯的脚边，连一个眼神都没留。

地窖里的嗤笑还在回荡，西里斯僵在原地，斯拉格霍恩轻咳两声，打破尴尬：“布莱克先生，先处理伤口吧，魔药…… 重做一份。”

西里斯低头看着掌心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心里的寒意比地窖的阴冷更甚。

塞拉菲娜快步冲出地窖，怒火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胸腔里，连带着地窖的阴冷都没驱散半分。

她几乎是撞开密室的门，下一秒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汤姆早已站在门后，掌心带着她熟悉的、微凉的温度。

“刚才在地窖里那番话，骂得够狠。” 汤姆的声音先一步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赞许，黑眸里映着她带火的模样，“布莱克那副被戳中痛处、又不敢反驳的样子，估计短期内不敢再在你面前装疯卖惨、扮受害者了。”

塞拉菲娜被这句夸赞说得心头一松，原本紧绷的肩膀微微垮下来，却还是下意识地昂起头，像只被顺了毛却仍要维持骄傲的小兽：“本来就是！他自己拎不清，他就该滚去找莉拉，要么让詹姆·波特再给他张罗个新的‘安慰品’，整天跟条甩不掉的狗似的缠着我，算什么本事？”

她往汤姆怀里又缩了缩，语气里的得意褪去，只剩对邓布利多的怨怼：“还有邓布利多！真是阴险到家了！明知道我跟布莱克不对付，还故意把他塞回魔药课，美其名曰‘重修’，说白了就是想让他盯着我！当我看不出来他那点小心思吗？”

汤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指尖顺着她紧绷的脊背缓缓摩挲，像是在安抚炸毛的猫：“别气坏了自己，他就是邓布利多扔来的小麻烦，翻不出什么大浪。”

他的声音温和，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阴鸷，邓布利多这步棋确实打乱了他的节奏，但也未必不是机会，至少能让塞拉菲娜更依赖他，觉得只有他才是唯一能依靠的人。

塞拉菲娜哼了一声，伸手攥住汤姆的袍角，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支撑：“我真想直接把他轰出霍格沃茨！省得他整天在我眼前晃，污染我的视线！”

她又忍不住嗤笑，“而且他也太可笑了，以为放放点血就能博同情？谁不知道他当初跟莉拉三天就凑一起，现在还有脸装深情受害者，真是又蠢又虚伪！”

汤姆顺着她的话往下接，语气里满是认同：“确实蠢。他以为装疯卖惨就能让你心软，却忘了你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博同情的把戏。”

他的目光落在她丢在石桌上的书包上，巧妙地转开话题，避免她陷在怒火里太久，“不过别让他影响了我们的事，那本麻瓜小说，是你之前说想找的《百年孤独》？”

塞拉菲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赌气似的把书从书包里抽出来，塞进他手里：“就是这本！本来还想跟你说里面那些好玩的句子，比如用‘冰块’砸纯血脑袋的比喻，结果全被布莱克那个蠢货毁了心情！”

她的语气还带着点没散的火药味，但眼底的怒火已经淡了些，显然被小说的话题勾走了部分注意力。

汤姆接过书，修长的手指划过封面粗糙的纸面，黑眸里重新盛满温和的笑意，仿佛刚才那瞬间的算计从未存在。

他翻开书页，指尖停在开篇的句子上，声音放得轻柔：“‘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这句写得很有意思，像在说某种逃不开的宿命。”

塞拉菲娜凑过去，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落在书页上，刚才的不快渐渐被文字里的魔幻感驱散。

而汤姆垂着眼，黑眸深处却在悄然盘算，冰块、宿命、血脉…… 一个关于 “血脉契约” 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只是此刻，他需要先让她沉溺在这份温暖的陪伴里，让她觉得，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逃离那些令人烦躁的麻烦，才能找到真正的 “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