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126章 副厅闹剧与隐秘互动

五月底的风裹着石楠花的涩味，斜斜掠过苏格兰高地的草甸，钻进安布罗修斯老宅的雕花窗棂。

副会客厅里，橡木地板泛着陈年的蜡光，东方织锦地毯的暗纹在天光里浮沉，空气里缠着旧木头的霉味、羊绒地毯的暖绒，还有比壁炉余烬更沉的绝望，像口密不透风的玻璃罩，扣得人胸口发闷。

詹姆·波特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牛，在地毯上来回踱步，他猛地顿住，一拳砸在花梨木边几上，青瓷花瓶应声而碎，脆响里裹着要炸开的暴躁。“该死的！那个黑魔女！”

奈奈的语调毫无起伏：“波特先生，十五世纪景德镇御窑青花瓶，估价一千五百加隆，账单稍后送抵波特庄园。小姐吩咐，损坏照价赔偿。”

“一千五百加隆？！” 詹姆揪着头发嘶吼，“刚给魔法部赔了五千金加隆！我爹在地下都得掀棺材板！”

“詹姆！” 莉莉的惊呼声带着哭腔，想拉他却被甩开，踉跄着退到壁炉边，指尖抠得石雕发白。

彼得缩在高背椅里，像只淋透的耗子，反复念叨 “阿兹卡班… 摄魂怪…”；卢平靠在窗边，指尖掐进旧伤，血腥味压过石楠花香，塞拉菲娜的证据链像张网，连邓布利多都只说 “无力回天”。

莉拉·科恩瘫在天鹅绒沙发里，哭得几乎断气。亚麻手帕被攥成湿团，睫毛膏在眼下晕成黑痕，像只被踩脏的白蝴蝶。

她的目光扫过莉莉沾尘的裙摆、彼得袖口的油污，又落在自己胸前磨旧的赫奇帕奇徽章上。

莉拉猛地停止哭泣，胸腔里的委屈突然被冰冷的恐慌取代。她猛地站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带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冲过去，攥住西里斯的斗篷下摆，指甲几乎掐进布料里：“你前一周不是说，要带我去霍格莫德吗？不是说… 算第一次约会吗？！”

西里斯猛地转身，像被触碰了什么脏东西，狠狠甩开她的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提‘约会’？”

莉拉踉跄着后退，心口像被钝器砸中：“你不是说… 可以接受我吗？不是说我至少比那个… 那个…” 她想说 “黑魔女”，却在他冰冷的目光里憋了回去，只剩颤抖的控诉，“你明明说了！”

“我说？” 西里斯嗤笑，声音尖得像淬了毒，“是你自己嫉妒塞拉菲娜，想上位，才告密说她用钻心咒！你连冲进禁林看一眼都不敢，只敢躲在后面撺掇我！把我当什么使了？你踩掉塞拉菲娜的梯子？”

他上前一步，阴影压得莉拉几乎窒息：“我给过你信号吗？从入学起你就盯着我，我多少次说‘别跟着我’？是你一厢情愿，是你想拆散我和塞拉菲娜！你真以为你配得上我？”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每个字都像冰锥扎进莉拉心脏：“你不过是个哑炮生的杂种而已！”

“我不是杂种！” 莉拉尖叫着反驳，眼泪却汹涌得更凶，“我承认我嫉妒！我承认我想上位！可塞拉菲娜确实用了钻心咒，她自己都承认了！我没敢进去，我有私心，这些我都认！”

她指着西里斯的鼻子，声音里带着崩溃的嘶吼：“可一切的祸源是你！是你冲进去一句话都不问，直接对她用了缴械咒！是你那鲁莽的脑子，放跑了妖精，毁了一切！”

莉拉的目光猛地转向詹姆，眼底闪着破罐破摔的光：“詹姆，你敢说…”

她刚要把后半句喊出来，西里斯的魔杖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杀气锁定了她。

卢平猛地冲过来想拦，却被他的魔力震开；莉莉尖叫着捂住嘴，彼得吓得缩成一团，詹姆也愣在原地，忘了之前的暴怒，他怕莉拉真的把一切都说出来。

就在红光要撞上莉拉的瞬间，邓布利多的声音像块冰投入沸汤：“住手！”

老校长快步走进来，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锐如鹰隼。他抬手一挥，一道淡金色的屏障挡在莉拉身前，西里斯的红光撞上去，瞬间消散。

穆迪和麦格紧随其后，魔眼和严肃的目光同时锁定西里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西里斯的魔杖还在颤抖，却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缓缓垂了下去。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灰眸里满是未熄的怒火，却多了几分被打断的不甘与狼狈。

莉拉瘫坐在地毯上，眼泪无声地淌着，却再也没有之前的绝望，只剩一种彻底的心死。她望着西里斯那张扭曲的脸，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执着，可笑得像个笑话。

邓布利多的目光先落在西里斯身上，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铅：“你的冲动，已经造成了足够多的悲剧。多卡斯·梅多斯用生命为你换来了弥补的机会，你还要用暴力毁掉最后一点余地吗？”

他顿了顿，扫过众人惨白的脸，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谈判达成了。威森加摩的指控会平息，但代价是，我们必须正视自己的错误。”

他转向莉拉，语气里带着一种沉重的宽容：“你最初的动机或许有私心，但你的陈述需要如实配合。威森加摩会从轻发落，可能是社区服务，或是留校察看。”

莉拉没说话，只是慢慢站起来，捡起地上被踩脏的手帕，擦了擦脸。她最后看了一眼西里斯，那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邓布利多看向西里斯时，声音里添了几分钢铁般的凛冽：“打断审讯是你的错，放走妖精是你的失误。但多卡斯的牺牲，给了你弥补的机会。凤凰社、失去孩子的家庭，需要看到一个敢直面黑暗的战士，而不是一个只会对女人动怒的懦夫！”

西里斯的背脊猛地一僵，灰眸里的怒火渐渐褪去，被一种巨大的痛苦和羞愧取代。他望着邓布利多，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多卡斯的名字像道枷锁，牢牢捆住了他的愧疚。

“拿起你的魔杖，” 邓布利多的声音更具穿透力，“用敌人的血洗刷耻辱，证明多卡斯的信任没有错付。否则，你永远配不上‘布莱克’这个姓氏，更配不上塞拉菲娜曾经对你的在意。”

西里斯的手指紧紧攥住魔杖，指节泛白。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地毯上的瓷片，也照亮了他眼底那抹重新燃起的、带着无尽痛苦却不再熄灭的火星。

邓布利多环视众人，目光在通往主会客厅的方向短暂停留，那里还残留着契约的余韵，以及某声压抑的闷哼。

他最后说：“战争还没结束。为了多卡斯，为了无辜者，也为了你们自己… 做好准备。”

他带着穆迪和麦格离去，留下凤凰社的年轻人站在破碎的花瓶、未干的泪痕里，艰难地消化着这沉重的转折。

西里斯站在原地，身体微颤，背脊却渐渐挺直，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再也没有退路了。

他攥紧受伤的掌心，血腥味让他清醒，他不能再逃避了，为了多卡斯，为了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也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书房厚重的橡木门在塞拉菲娜身后无声合拢，她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带着胜利余韵地舒了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份刚刚由双方魔法烙印确认、尚带余温的交易契约副本。

“谈成了？”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书房的阴影处传来。

汤姆·里德尔从窗边的暗影中踱步而出，身形凝实，姿态优雅。他脸上带着惯常的、仿佛能洞察一切的了然微笑，目光却精准地落在塞拉菲娜手中的契约上。

塞拉菲娜脸上立刻绽开明媚的笑容，像归巢的倦鸟般快步走向他，将契约递过去：“成了！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些。邓布利多老狐狸，到底还是舍不得他那几个宝贝疙瘩和凤凰社的羽毛。”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得意，冰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急于分享这份成功的喜悦。“看，基础炼金术流程，尼可·勒梅的魔法石！虽然只是框架和关键技术，但足够我们开始了！还有神秘事务司的权限和黑魔法特许… 虽然打了点折扣，但也够用。”

汤姆接过羊皮纸，修长的手指划过那些散发着魔法光辉的文字。他的目光在 “魔法石基础炼制流程” 和紧随其后的 “契约约束：仅限用于稳固汤姆·罗斯索恩躯体及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自身，严禁用于永生及战争” 等条款上停留了片刻。

他脸上的微笑依旧完美，但塞拉菲娜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瞬间掠过的一丝寒冰，那并非针对她，而是一种被冒犯、被轻视的冰冷怒意。

“哦？” 汤姆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欣赏一出荒诞剧，“我们的校长大人… 还真是思虑周全，滴水不漏。”

他抬起眼，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向塞拉菲娜，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特意强调‘非核心秘法’，还加了这道誓言… 是怕我利用这知识追求永生，祸害苍生？”

塞拉菲娜撇了撇嘴，带着对邓布利多 “小人之心” 的不屑：“可不是嘛！老顽固一个。他以为人人都像他那个宿敌一样，对永生有执念？真是可笑。”

她自然地挽住汤姆的手臂，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带着一种同仇敌忾的亲昵，“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们要的只是帮你稳固身体，又不是要活成化石。誓言就誓言呗，我又没想用它干别的。”

汤姆轻抚她脸颊的指腹停在契约条款上，冰蓝魔力随怒意渗出，在羊皮纸灼出焦痕。

塞拉菲娜困惑抬头时，他已换上歉意的笑：“抱歉，誓言之力… 有些烫手。”

“对了，” 汤姆话锋一转，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指尖划过塞拉菲娜的发梢，“刚才楼下，莉莉·伊万斯没提那卷‘钻心咒录音’？没当面拿它诬告你？”

塞拉菲娜嗤笑一声，从他怀里直起身，挑眉道：“诬告？她连跟我对视都不敢，安静得像个蒙尘的花瓶，全程躲在詹姆后面。也就我承认用了钻心咒时，她偷偷掐了把波特的胳膊，想让他出头。结果詹姆那蠢货，倒是真跳出来喊‘不可饶恕咒该进阿兹卡班’，被我扒得连老底都露了。”

“哦？” 汤姆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慢悠悠补充，“看来她是怂了。之前送行布莱克的时候，我可听到她跟掠夺者说，要拿录音和声波图谱申请审查你的魔杖，还说‘重点是让你投鼠忌器’。”

塞拉菲娜的笑容瞬间敛了些，眉头皱起，带着点懊恼和不满，伸手戳了戳汤姆的胸口：“你早知道？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要是她真敢当面拿录音说事，我正好借机掀她老底，明知证据是假的，还想构陷人，凤凰社的‘正义’嘴脸全露了！到时候邓布利多为了压下丑闻，指不定得把魔法石完整配方都交出来，哪只拿到个基础框架？”

她越说越觉得可惜，语气里带着撒娇似的埋怨，晃了晃汤姆的手臂：“都怪你，没盯着她做这事！不然我们能勒索更多好处，哪用像现在这样‘见好就收’？”

汤姆被她晃得无奈失笑，伸手扶住她的腰，指尖的力道不自觉放软，方才因牢不可破誓而起的阴霾，在听到她句句不离 “拿更多好处”“要完整配方” 时，悄然消融了。

她在意的从不是 “被构陷” 的风险，而是没能为他争取到更关键的魔法石秘法，这份直白的野心，全是为了他。

“我以为她认定‘正确’的事会坚定去做，” 他顺着她的话嘲讽道，语气里满是对凤凰社的轻蔑，“谁知道她和波特一样是纸老虎。大概是见了安布罗修斯老宅的气派就怂了，只会躲在男人身后让波特出头，波特那脑子蠢得像巨怪，做什么蠢事都不奇怪，她要是真敢亲自出马，才能证明凤凰社的道德滑坡。”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嗤：“可惜，她到底没敢。连当面对峙的勇气都没有，也配谈‘正义’？”

塞拉菲娜听着这话，眼睛亮了亮，突然凑过去，在汤姆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哼唧道：“早知道这样，下次谈判换个破地方，比如霍格莫德那间漏风的小酒馆，让他们觉得我‘落魄了’，放松警惕。等他们敢跳出来构陷，我再狠狠咬一口，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肯定特别好玩！”

她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冰蓝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狡黠。汤姆看着她鲜活的模样，听着她满是算计却全为他的话，心头最后一点阴霾也烟消云散。

他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住她带着笑意的唇，霸道却温柔，这个满脑子算计、为了他的利益不惜设套的女孩，是他在这腐朽魔法界里，唯一的意外与执念。

书房里的魔法烛火轻轻摇曳，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投在满是古籍的书架上，与那些记载着古老魔法的羊皮纸一起，藏起了这段交织着利益与亲昵的隐秘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