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120章 窃火之舞与夜袭

密室里飘着羊皮纸、旧书的味道，还有汤姆新躯体特有的冷冽气息。塞拉菲娜在摊开的魔法史、魔咒学和变形术课本里焦躁地翻找，像只炸毛的金色猫狸子，羽毛笔被她咬得不成样子。

“梅林的破袜子！” 她哀嚎着丢开一本厚如盾牌的《魔法理论》，书页哗啦作响，“o.w.Ls！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她猛地抬头，冰蓝眼睛瞪向正倚在书柜旁翻黑魔法典籍的汤姆，他姿态优雅得像在品下午茶，哪像在研究撕裂灵魂的术法。

“汤姆！” 塞拉菲娜的声音带着 “你也有责任” 的指控，“我要辅导！现在！过两周就考了！”

汤姆慢条斯理合上书，黑曜石般的眼眸扫过她面前的狼藉，嘴角勾出近乎怜悯的弧度：“o.w.Ls？塞拉，那些内容… 跟巨怪挥木棒的思路差不多层级。我以为以你的实践能力，应付这种基础筛选绰绰有余。” 平淡的语气像细针，精准扎在她痛处。

塞拉菲娜 “哼” 了一声，双手叉腰，铂金色长卷发甩出耀眼弧线：“知道你是百年学霸，该死的！我天天逃课去禁林、翻倒巷、研究帮你塑形、追兰洛克的机械怪物、捣他的婴儿实验室！你还指望我把宾斯教授的催眠魔音当摇篮曲记？亲爱的？” 尾音拖得长长的，满是怨念，还藏着点撒娇。

汤姆被这串理直气壮的控诉噎了下，随即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在安静的密室里格外清晰。那笑声没多少温度，却奇异地散了点她的焦躁。

“逃课逃得这么理直气壮，你是头一个。” 他踱步过来，随手拿起她的魔法史课本，翻到妖精叛乱那页，“好吧，看在… 某些特殊原因的份上。”

塞拉菲娜立刻像得胜的小兽，朝他扯了个鬼脸，又板起脸用魔杖尖戳书页：“不准再说我！快点！精炼！重点！尤其是妖精叛乱和魔杖禁令的深层影响，宾斯那老幽灵讲得比曼德拉草根还催眠！”

汤姆挑了挑眉，没理会她的 “命令”，却真的开始辅导。他的方式截然不同，没有枯燥的年份堆砌，像在拆解精密阴谋：“1612 年妖精叛乱的核心，不是单纯暴动，而是对巫师单方面制定《魔杖禁令》的结构性反抗。剥夺他们用魔杖的权利，等于否定其作为魔法生物的核心智慧和力量。”

他声音低沉悦耳，条理清晰，把复杂历史串成权力博弈的链条。塞拉菲娜一边努力记关键人名和条约，左手一边无意识在空中勾勒高难度黑魔法防御咒的手势，指尖带起细微金色涟漪，那是她金纹力量的无意识外泄。

右手握着羽毛笔，潦草地记着他提炼的关键词，字迹飞洒得像被狂风吹过的蜘蛛网。

可她总没法完全集中。每隔几分钟，视线会短暂失焦，像在看远处，这是她分神连接着几天前种在翻倒巷低级送货妖精 “沙丁鱼” 身上的改良版 “灵视咒”。

那妖精是他们潜入计划的关键跳板。

突然，塞拉菲娜在空中练习手势的左手猛地一僵！整个人像被无形电流击中，身体瞬间绷紧，冰蓝瞳孔骤然收缩，焦点全散了，仿佛灵魂被抽离！

“他们今晚就要行动！” 塞拉菲娜脱口而出，声音因冲击有些变调，“‘沙丁鱼’刚接到集合指令！运一批‘特殊金属’去三号中转点！就今晚午夜！”

她猛地看向汤姆，哪还有复习的专注，只剩冒险者嗅到猎物的兴奋和临战前的紧绷：“我们的机会！潜入的最佳掩护就在今晚！”

汤姆刚讲到第二次妖精叛乱的经济压迫，被打断得戛然而止。他看着眼前瞬间从 “苦逼考生” 切换到 “顶级特工” 的塞拉菲娜，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下。

他放下魔法史课本，发出一声近乎无声的、混着无奈和预料之中的叹息：“看来妖精叛乱史和你的 o.w.Ls，都得为兰洛克的‘特殊金属’让路了。”

塞拉菲娜见他默许，立刻像偷腥成功的猫，冲他飞快吐了吐舌头，哪还有刚才的懊恼，只剩跃跃欲试的光：“复习嘛… 考完再说！反正有你在，临时灌的这点东西，够应付选择题了！” 说着已利落地把课本扫进无痕伸展袋，动作快如风。

密室氛围瞬间从临考焦虑，切换成隐秘行动前的紧张与兴奋。魔法史课本孤零零躺在袋子里，而妖精叛乱的历史，即将以另一种活生生的方式在他们面前上演，这次目标是潜入戒备森严的妖精实验室，盗取那个手上沾满婴儿鲜血的二级斥候的身份铁证。

高强度训练在塞拉菲娜身上刻下凌厉线条，换上新买的夜行衣时，她眉头拧成了结：“这料子又糙又闷，款式丑得像食死徒的二手袍子！” 扯了扯紧绷的袖口，对着空气抱怨。

刚显形的汤姆身形微不可察地僵了瞬，嘴角绷紧，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咬牙意味：“功能性优先，塞拉。别抱怨了，出发。”

塞拉菲娜撇撇嘴，小声嘟囔 “老学究审美”，却利落地把接骨木魔杖插进特制臂环。瞥见汤姆脸上那抹近乎恼怒的僵硬，眼珠一转，忽然狡黠地笑了。

没等他反应，像只灵巧的猫扎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感受着布料下温热的触感和稳定的心跳，这实体的真实感，无论多少次都让她心悸。

汤姆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撞得一愣，手臂下意识收紧，随即带着点无奈的纵容轻拍她后背：“抱紧。” 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塞拉菲娜依言收拢手臂，下一秒，一股强大魔力托起两人，化作融入夜色的黑烟，无声窜离霍格沃茨尖塔，向着苏格兰高地深处兰洛克可能的巢穴疾驰。凛冽夜风在耳边呼啸，下方森林和山峦像流动的墨块。

塞拉菲娜的金发被吹得狂舞，她却兴奋地睁大眼，冰蓝瞳孔在月光下闪烁鎏金涟漪：“飞行的感觉… 永远这么棒！”

她几乎是喟叹，暂时忘了袍子的不适和任务的凶险。汤姆低头，看到她眼中纯粹的光亮，嘴角也牵起极淡的笑意，手臂把她护得更紧。

飞行咒速度远超扫帚，目的地很快出现在视野边缘，一片被魔法伪装、与山体融为一体的巨大岩石结构，只有几处微弱魔力波动泄露了存在。

汤姆精准操控轨迹，如幽灵般降落在距离基地入口一段距离的阴影里，松针和苔藓的气息取代了高空的凛冽。

“到了。” 汤姆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气流拂过她耳廓。

他指尖划过复杂轨迹，一道近乎完美的高级幻身咒如流水覆盖她身上，她的轮廓瞬间模糊，气息完全隐匿，“跟紧我，别出声。”

塞拉菲娜点头，冰蓝眼眸在隐形状态下更锐利。她迅速锁定目标：一个正从基地侧门溜出来、似要换岗的妖精斥候。两人像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接近。

塞拉菲娜抬手，指尖萦绕极淡的金色光晕，改良版无声摄神取念。她不用魔杖引导，古代魔法天赋让她能更隐蔽地刺探表层思维。

汤姆则像最忠诚的护卫，警惕扫视四周，确保没有巡逻队或预警魔法被触发。

妖精斥候的记忆碎片像浑浊溪流涌入她脑海：枯燥的巡逻路线、对兰洛克的狂热崇拜、对新发放 “战时补贴” 的欣喜、还有对 “巫师猪猡” 的轻蔑。

她迅速过滤无用信息，捕捉基地内部结构和近期活动的片段。

“啧，该死的兰洛克，收买妖心倒有一套。” 塞拉菲娜在精神链接中抱怨，满是厌恶，“又是补贴又是口号，比伏地魔那套‘纯血荣耀’看着‘亲民’多了。”

汤姆的回应冷静精准：“革命家往往更懂煽动底层。他在积蓄力量，塞拉，这比单纯的暴君更危险。”

他看到了她通过链接共享的关键记忆画面：基地内部通道分布、几个疑似实验室的魔力节点。

“这不是他拿巫师婴儿做实验的借口！” 塞拉菲娜在精神链接中低吼，金纹在隐形状态下微微发烫。

但她强行压下怒火，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冰冷专注。

确认足够信息，塞拉菲娜指尖金芒一闪，一个强力精准的遗忘咒无声作用在妖精斥候身上。

妖精眼神瞬间迷茫，晃了晃脑袋，像刚打了个盹，全然不记得刚才的意识空白，继续向换岗点走去。

“走。” 塞拉菲娜用眼神示意汤姆。两人利用刚获取的信息，巧妙避开几处明暗哨，混入一队刚从外面执行任务返回、略显疲惫的妖精队伍。

她模仿着读取到的、被顶替的底层妖精的举止，低着头，沉默内敛地混入据点入口处等待进入的队伍。

只有旁边有妖精搭讪时，她才偶尔抬头，露出腼腆到怯懦的笑容，用含糊的妖精语简短回应，完美扮演着不起眼的新面孔。

进入据点内部，压抑感扑面而来。空气里飘着金属、机油和类似防腐药水的刺鼻气味。通道不是规整的石砌，更像粗暴开凿的岩洞，墙壁上镶嵌着幽绿光芒的妖精符文和粗大金属管道。

塞拉菲娜一边避开巡逻的机械守卫，一边凭记忆碎片和敏锐感知，在迷宫般的通道中搜寻她的 “老朋友”。

在一个堆满废弃零件的岔路口，她 “恰好” 遇到了对方。那妖精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惊喜道：“奥利弗？你不是说家里有事要晚几天来吗？”

塞拉菲娜赶紧低头，含糊道：“事情… 提前解决了。想着早点来为兰洛克大人效力。” 刻意让声音带着激动和崇拜。

提到兰洛克，那妖精瞬间被点燃狂热：“说得对！兰洛克大人是千年不遇的领袖！他必将带领我们夺回属于妖精的荣耀，夺回被巫师无耻剥夺的魔杖使用权！” 挥舞着拳头，眼中闪着近乎宗教般的虔诚。

塞拉菲娜强忍着反胃附和，甚至违心从牙缝挤出赞美：“是的… 兰洛克大人… 真是伟大。” 这句话说得异常艰难，仿佛带着剧毒。她的眼底深处，是冰冷的嘲讽和杀意。

“快跟我来，别傻站着了！” 妖精热情招呼，“你知道吗，基地的‘钢爪’大人去年从一群愚蠢的凤凰社巫师手里全身而退！听说那些巫师自己内斗，简直笑死人！”

塞拉菲娜嘴角抽了下，心底再次把西里斯和莉拉·科恩骂了个狗血淋头。汤姆的精神链接里传来一声饶有兴致的轻笑，显然也在 “欣赏” 她的憋屈。

终于，在标注着 “数据中枢” 的、守卫森严的巨大洞窟入口附近，塞拉菲娜看到了目标 “钢爪”。

他正趾高气扬地对几个穿工程师袍的妖精数据师指手画脚，唾沫横飞，脸上那道被她魔咒擦伤的疤痕在幽绿光线下格外狰狞。

塞拉菲娜眼神一凛，与汤姆的目光在空中无声交汇。行动！

汤姆微不可察点头，身影像融化在空气里，瞬间消失在通道拐角阴影处。

几秒后，基地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巨响！紧接着是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妖精惊恐的尖叫和警报嗡鸣！

“怎么回事？！”“敌袭？！”“哪里爆炸了？！”

通道内瞬间乱成一锅粥！妖精们惊慌失措，本能地朝爆炸声方向涌去。

塞拉菲娜立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装作被混乱人群推搡，一个踉跄，“不小心” 狠狠撞在那个正欲冲向爆炸点的二级斥候身上。

“哎哟！对、对不起大人！” 她用变形后的声音慌乱道歉，手却在接触瞬间快如闪电，精准探入对方外袍内侧口袋，指尖触到一块冰冷金属片，身份识别徽章！

手腕一翻，徽章已落入袖中。

那斥候被撞得趔趄，又急又怒，刚要破口大骂，塞拉菲娜已抢先指着爆炸方向，用惊恐变调的嗓子喊：“火！好大的火！大人，好像是东区能源管道！快去看看啊！”

斥候脸色 “唰” 地白了。能源管道出事非同小可！他哪还顾得上追究这个笨手笨脚的下属，一把推开塞拉菲娜，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朝爆炸点冲去：“让开！都给我让开！”

塞拉菲娜看着他狼狈背影消失在混乱中，嘴角勾出冰冷弧度。身份到手，混乱已成，现在是直捣黄龙的最佳时机！

她逆着人流，像一尾灵活的游鱼，迅速靠近一个看起来像低级文员的慌乱妖精，抓住对方胳膊，焦急问道：“兄弟！斥候大人的办公室在哪儿？他刚才让我去取重要文件！这乱糟糟的，我找不到路了！”

那妖精被爆炸和警报吓得六神无主，被她焦急语气感染，想也没想就指向一条相对安静的侧道：“b-7 区！最里面那间门上刻着齿轮标记的！快去快回！” 说完挣脱开，继续奔向 “安全” 区域。

“谢了！” 塞拉菲娜丢下一句，转身冲进那条侧道。b-7 区相对安静，警报声也显得遥远。她很快找到那扇刻着齿轮徽记的门。

门锁是妖精特制的机械密码锁，但对精通古代魔法和黑魔法的她，尤其拥有 “霍格沃茨指南” 空间感知能力的塞拉菲娜来说，并非牢不可破。

她将手掌贴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金纹在隐形状态下微微流动，感知着锁芯内部精密的符文结构。几秒后，伴随着一声极轻的 “咔哒”，门锁应声而开。

办公室陈设简陋：一张金属桌，几把椅子，一个堆满杂物的置物架，角落还有个上了锁的铁皮柜。塞拉菲娜直奔铁皮柜。

没时间慢慢破解复杂的妖精锁，她直接抽出魔杖，杖尖凝聚起压缩的古代魔法能量。

“四分五裂！” 一声轻喝，铁皮柜的锁应声而碎！柜门弹开，里面赫然是码放整齐的档案卷宗和一些零散金属零件。

塞拉菲娜心跳加速，快速翻找。终于，在柜子最底层，她找到一个用厚皮纸包裹、烙印着 “钢爪” 私人印记的文件袋！

抽出里面的文件，正是关于这个斥候近期活动、经手情报以及他与兰洛克核心研究项目部分外围联系的记录！虽未必是最核心机密，却绝对价值连城！

来不及细看，也不可能用魔法复原现场。塞拉菲娜当机立断，从无痕伸展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 “妖精金属炸弹”，她用翻倒巷搞到的次级诅咒精金边角料，结合不稳定如尼文回路制作的，威力不大，却足以摧毁房间里的纸质文件，制造一场够吸引人的 “烟火”。

放置炸弹前，她脸上突然浮现出极度恶劣的、混着报复快感的笑容。迅速抽出一张空白羊皮纸，魔杖挥动，几笔勾勒出一幅极具侮辱性的炭笔速写：狰狞的兰洛克正撅着嘴，强行 “拥吻” 一脸惊恐的小巴蒂·克劳奇，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真爱永恒 - 兰洛克 & 小克劳奇敬上！”

她特意把这幅 “杰作” 放在炸弹旁边最显眼的位置。

“小巴蒂，送你份大礼，不用谢。” 塞拉菲娜无声冷笑，眼中闪着兴奋的红光。毫不犹豫地启动炸弹的延时引爆装置，设定为十秒后！

她像离弦之箭冲出办公室，反手关上摇摇欲坠的金属门。没有隐形，反而扯开嗓子，用惊恐到变调的声音朝通道里混乱的妖精们大喊：“要爆炸了！快跑啊！‘钢爪’大人的办公室！！！”

这声尖叫像在滚油里滴入冷水，瞬间引发更大恐慌！妖精们惊叫着，本能地朝远离办公室的方向抱头鼠窜。

混乱人群中，汤姆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一把抓住塞拉菲娜的手腕：“走！” 低喝一声，强大的力量带着她瞬间脱离混乱中心。

几乎在他们冲出据点入口的瞬间 ——

“轰！！！”

一声远比之前更猛烈的爆炸从 “钢爪” 办公室方向传来！火光和浓烟瞬间吞噬那片区域，破碎的金属碎片和燃烧的羊皮纸像烟花般四散飞溅！

其中，那幅 “真爱永恒” 涂鸦的碎片，也像讽刺的雪花，飘飘扬扬洒落在惊魂未定的妖精们头上、身上。

据点内警铃大作，彻底乱成一锅粥。

据点外的夜空中，汤姆紧紧搂着塞拉菲娜，高速飞行的气流吹乱她的铂金色长发。

她回头望向那片被火光映红的巢穴，听着里面传来的混乱叫喊和爆炸余波，胸腔里满是紧张、刺激和巨大成功的兴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任务完成了，还附赠了份 “大礼”，这感觉… 棒极了！

“干得漂亮，塞拉。” 汤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许。塞拉菲娜靠在他怀里，感受着夜风的呼啸和劫后余生的兴奋，脸上终于露出真正畅快而狡黠的笑容。

潜入暗影，窃取情报，制造混乱，留下 “礼物”… 这场在兰洛克老巢的 “窃火之舞”，她跳得惊险，却也足够精彩。接下来，就等着看这份 “礼物” 能在兰洛克那里掀起多大风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