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110章 妖精王诅咒的禁忌来历

空气里浮动着古老魔法的尘埃气，复活节假期的轻松尚未蔓延，便被菲戈教授那句 “重新训练” 的命令钉在了原地。

过去两年在霍格沃茨的日子，尤其有汤姆·里德尔伴在身侧，那些智识碰撞的诱惑、禁忌探索的隐秘，像层暖绒裹着她，几乎让骨头都生了懒意。

最初几日，老宅的软沙发、窗外静立的庭院总在勾她，只想蜷着，让紧绷的神经彻底松下来。可菲戈那双锐利的蓝眼睛，混着空气里无形的紧迫，像道冰鞭，瞬间抽走了所有慵懒。

训练场是被强效防护咒罩住的古老庭院，再次成了她的战场。菲戈的要求苛到近乎冷酷。翻滚躲咒？早是过时的基础课。

塞拉菲娜很快尝到舒适区的代价，反应迟滞。咒语破空的尖啸、魔力冲击的震荡，让久未经高强度对抗的身体每块肌肉都在酸痛中尖叫。

汗水浸透额前的金发，贴在因急促呼吸而起伏的锁骨上，勾勒出细密的湿痕。

“动起来！塞拉！你的敌人不会等你喘气。” 菲戈的声音炸在庭院里，像滚过的闷雷。

“打滚躲咒？” 汤姆·里德尔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点不易察觉的苛刻，像位严苛的导师，“那是给巨怪留的把戏。看看周围，它们不是障碍，是你的武器库，是你伸出去的骨与血。”

塞拉菲娜喘着气，冰蓝眼眸扫过训练场：散落在地的巨石、断裂的石柱、模拟沼泽里漂着的朽木、墙角堆着的废弃炼金器械…… 汤姆的话像把钥匙，撬开了某种被遗忘的视野。

下一道咒语袭来时，她不再只顾着躲。纤细的手指凌空一抓，墙角那根扭着铁锈的撬棍像被无形的手拽着，呼啸着飞起来，精准撞上绿光，金属相击的火星溅了满脸。

紧接着，她足尖猛蹬松动的地砖，地砖带着风声砸向菲戈操控的幻影攻击者，借着力道弹向半倾的石柱后。

咒语的光在柱身炸开，碎石纷飞的瞬间，她已从另一侧滑出，手中凝聚的古代魔法束像道金蛇，刁钻地刺向幻影的弱点。

“很好。” 汤姆的声音裹着赞许，像在品鉴件精密的艺术品。“让环境成你意志的延伸，让每粒尘埃都听你差遣。力量不在咒语华丽，而在让世界为你倾倒。”

汗水顺着额发滴进眼里，金纹在激烈动作下微微发亮，像熔岩在皮肤下缓缓淌。每一次借环境阻挡、反击、移位，都让她对力量的掌控多一分明悟。

她像把正在重淬的剑，过去的舒适被一层层剥掉，锋芒在残酷的锻打下渐渐显出来。

菲戈眼中闪过丝难察的赞许。

汤姆的 “指点” 总让他忧心，可不得不承认，那拓宽了塞拉菲娜的思路，让她在战斗里透出更狡黠、更灵活的生存本能，这正是对抗兰洛克与宿命最需要的东西。

训练间隙，塞拉菲娜几乎瘫在冰冷的石地上，胸腔起伏得像风箱。汤姆适时递过瓶魔力恢复药剂，冰凉的瓶身贴上她滚烫的脸颊。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她汗湿的金发，把一缕被削断的碎发别到耳后。

塞拉菲娜的心跳漏了半拍，脸颊泛起的红，分不清是累的，还是因这过于亲昵的触碰。她接过药剂，含糊道了声谢，避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高强度训练后的傍晚，菲戈把塞拉菲娜唤进书房。空气里飘着旧羊皮纸与干草药的味道，壁炉火焰跳着，映得老人的脸格外严肃。

“复活节后，你要完成今年的守护者试炼。” 菲戈的声音沉而重。“目标是‘卢克伍德’。”

塞拉菲娜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被汗水濡湿的金发更显凌乱。

“卢克伍德？有更细的资料吗，教授？我记得您说过，每个守护者试炼都对应古代魔法的核心挑战。” 她不怕试炼本身，却总想着多摸清些未知的细节。

菲戈从书架上抽出本厚皮笔记，边缘磨得发白，封面上烙印着复杂的家徽，递过来：“你母亲卡利俄珀当年也闯过卢克伍德城堡。这是她的笔记，记着心得和注意事项。好好读，塞拉。卢克伍德的试炼场…… 很特别。”

塞拉菲娜接过笔记，指尖触到冰凉坚韧的皮革，仿佛能摸到母亲残留的魔力波动。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压上心头。

她随意应了声，带着训练后的疲惫，还有丝对未知试炼的漫不经心，转身走向庄园深处那间起居室，她与汤姆共享的、被书籍、炼金器具和无形魔力场填满的避风港。

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她几乎是本能地带着寻求慰藉的冲动，朝那个熟悉的身影扑去。动作却在中途骤然顿住。

汤姆·里德尔正站在壁炉旁，手中捧着的，竟是另一本笔记。封面漆黑，没有任何纹饰，却散发着阴冷不祥的气息。塞拉菲娜的蓝眸瞬间瞪大。

“你… 你怎么找到这个的？” 她惊呼出声，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动，“这是我母亲生前藏得最深的东西，安布罗休斯的黑魔法研究手札。”

汤姆缓缓抬头，深邃的黑眸里没有惊讶，只有洞悉一切的幽光。他修长的手指抚过笔记粗糙的封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藏得深？对于渴望真相的眼睛，没有真正的秘密可言，塞拉。”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像冰冷的蛇滑过耳畔，“看来，你们家族对黑魔法的‘家学渊源’，远比我想象的更加… 源远流长。难怪你能如此自然地拥抱那些禁忌的力量。”

塞拉菲娜凑近了些，肩膀几乎挨着他的手臂。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笔记散发的陈腐魔力，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氛围。她耸耸肩，试图驱散那瞬间涌上的寒意。

“或许吧。但我们拥抱它，更多是出于绝望。” 她压低声音，如同在分享被诅咒家族的秘辛，“那个该死的‘诅咒’，你知道的。为了活下去，为了熬过三十岁的界限… 我的外祖父，甚至我父亲那一代，都曾穷尽一切方法去破解它。” 她再凑近些，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汤姆冰凉的耳垂，声音轻得像叹息，“包括… 尝试过一些极其… 禁忌的魔法。”

汤姆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他追问，声音依旧平稳：“什么魔法？”

塞拉菲娜茫然地摇头，金发拂过苍白的脸颊。

“不知道。母亲的日记里语焉不详，只提过外祖父尝试了某种‘禁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却依旧没能挣脱枷锁。” 她眼神黯淡下来，带着宿命般的疲惫，“她自己也认命了，只希望我能… 找到一条不同的路，或者，至少能活得比她长一点。”

汤姆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外祖父尝试过 “禁忌魔法” 却依然失败？这几乎动摇了他对自己 “永生艺术” 的绝对自信。

他强压下翻涌的思绪，脸上维持着平静的关切，握着黑色笔记的手指关节却微微泛白。他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诅咒的真相。

“妖精王的诅咒… 你之前提过，” 他引导着话题，声音低沉，“它到底是如何束缚你们的血脉的？仅仅是寿命？”

塞拉菲娜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梅林契约的真相，梅林肋骨所化的傀儡丝、献祭族人喂养诅咒、保护与约束的双重枷锁，像沉重的巨石压在心头，难以启齿。

她知道的并非全部，只触及冰山一角。

最终，她选择了相对模糊却足够沉重的说法：“二年级时，我在家族的记忆回廊里… 看到了一些片段。非常古老，非常痛苦。源头指向一场远古的战争，一位被镇压的妖精王临死前最恶毒的诅咒。它缠绕在我们的血脉里，像附骨之疽。”

她避开了梅林契约的具体细节，只强调诅咒的恶毒与持久，“兰洛克… 那个疯子，他追杀我，不仅仅因为我是安布罗休斯，更因为我的血脉里流淌着这份诅咒，是他眼中‘复仇’最完美的象征物。”

汤姆的思绪飞快转动。妖精王的诅咒… 安布罗休斯家族作为镇压者被标记… 这解释了兰洛克的世仇。

但诅咒的具体运作机制，尤其是连 “禁忌魔法” 都无法破除的恐怖效力，依旧笼罩在迷雾中。

他看着塞拉菲娜脸上的疲惫与沉重，明智地暂时按下更深的探究。现在不是刺激她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回她手中的笔记。

“卢克伍德试炼？” 他瞥了一眼那本深紫色龙皮笔记，顺势问道，“守护者是谁？”

塞拉菲娜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先前的失落被对新挑战的好奇取代。

她放松下来，几乎是习惯性地依偎到汤姆怀里，一边翻开母亲的笔记，一边不甚在意地说：“菲戈教授说守护者是查尔斯·卢克伍德，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人早没了。我母亲当年击败的是维克多·卢克伍德。”

汤姆心中了然。查尔斯和维克多，都不是现任缄默人奥古斯特·卢克伍德那条分支的。

奥古斯特作为食死徒，恐怕连自己家族曾与古代魔法守护者有关联都不知道，更遑论知晓这深藏的秘密试炼了。他不能暴露奥古斯特的存在。

壁炉的火光在汤姆完美的侧脸上跳跃，将他专注阅读笔记的神情镀上一层暖金色，却无法融化他眼底深潭般的幽邃。

塞拉菲娜靠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他衬衫的纽扣，目光落在母亲笔记上那些关于 “卢克伍德试炼” 的潦草字迹上。

维克多·卢克伍德的防御模式、石像鬼的关节弱点、巨怪的能量核心… 这些信息本该是她的全部焦点。

“对付巨怪和石像鬼，也需要如此精妙的黑魔法理论辅助么？” 汤姆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刻意打磨过的沙哑，像羽毛搔刮过塞拉菲娜最敏感的神经。

他的视线并未离开笔记，但那只翻页的手却极其自然地抬起，拂开她颊边被汗水黏住的一缕金发。指尖若有若无地滑过她小巧的耳廓，带起一阵细微的、令人心悸的战栗。

塞拉菲娜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被惊扰的猫，却又在他看似不经意的触碰下奇异地软化。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耳根蔓延开，烧灼着她的理智。

她试图将注意力拉回笔记上，那些字句却在眼前模糊。

汤姆微微侧过头，温热的呼吸带着他身上独特的、混合着古老羊皮纸与危险魔力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

“不过，”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磁性的、足以蛊惑人心的力量，嘴唇几乎贴上她颈部的皮肤，“你母亲在实战防御中的应用… 见解独到。尤其是在能量濒临枯竭时的瞬间爆发，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思路，非常… 斯莱特林。”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黑曜石般的眼眸终于从笔记上移开，深深望进她此刻有些迷蒙的蓝眼睛里。

那深邃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她微红的脸颊和微微张开的唇，以及他此刻专注而充满… 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的神情。

“就像你，塞拉。” 他缓缓靠近，两人的气息彻底交融，近得能数清他浓密睫毛的根数。他的目光锁住她柔软的唇瓣，仿佛在品鉴一件稀世珍宝，“济慈在《希腊古瓮颂》里说，‘美即是真，真即是美’… 而此刻你的坚韧与智慧，在绝境中迸发的光芒，比任何十四行诗都更动人，也更真实…”

他的声音消失在两人唇瓣间骤然缩短的距离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诱惑。塞拉菲娜的心跳如密集的鼓点，擂动在寂静的客厅里。

汤姆的低语、他指尖残留的触感、他周身弥漫的那种混合着致命危险与深邃智慧的魔力场，像一张用金线与荆棘编织的网，将她牢牢捕获。

家族的诅咒、近在咫尺的试炼、兰洛克的威胁… 所有沉重的现实都在他迫近的气息中土崩瓦解。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和他眼中那能将人灵魂吸入的、充满未知诱惑的幽深漩涡。

她不由自主地微微仰起头，迎向他迫近的薄唇，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像离水的鱼。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触碰，气息彻底交融，塞拉菲娜几乎能感受到汤姆唇上微凉温度的刹那，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尖锐的、充满惊恐的啜泣，打破了客厅里几乎凝滞的、充满张力的空气。

两人触电般分开。塞拉菲娜猛地扭头，只见家养小精灵奈奈站在客厅门口，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脚下散落着她刚刚收拾好的、准备带回霍格沃茨的行李包裹。

奈奈那双网球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充满了极度的震惊、羞愧和一种天塌下来的恐惧。她显然看到了刚才那亲密无间、几乎要吻在一起的一幕。

“奈奈… 不是故意的。坏奈奈。坏奈奈。” 小精灵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开始疯狂地用她的小脑袋撞向旁边坚硬的红木门框，发出 “咚”“咚”“咚” 的闷响，力道之大，连门框都微微震颤起来，灰尘簌簌落下。“奈奈打扰了尊贵的小姐。奈奈看到了不该看的。坏精灵。该惩罚。惩罚。” 每一次撞击都带着绝望的赎罪意味。

“奈奈。停下。” 塞拉菲娜又羞又恼，脸上红得几乎滴血，刚才被汤姆撩拨起的、几乎要焚毁理智的火焰瞬间被浇灭，只剩下难堪的尴尬和对小精灵的心疼。

她厉声命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准撞了。立刻停下。”

奈奈的动作戛然而止，额头已经撞得通红一片，甚至渗出血丝。她泪眼婆娑地、无比委屈地看着塞拉菲娜，小肩膀还在不停地抽动，发出压抑的呜咽。

汤姆坐在一旁，姿态已恢复一贯的优雅，仿佛刚才那个意乱情迷、几乎要吻下去的男人只是塞拉菲娜的幻觉。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没有丝毫凌乱的袖口，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高深莫测的笑意。

那笑意里带着一丝被打断的玩味，一丝对奈奈小题大做的轻嘲，以及… 更多是对塞拉菲娜此刻羞恼交加、面红耳赤反应的欣赏。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个置身事外的观众，等待她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

塞拉菲娜看着奈奈可怜兮兮、额头带伤的样子，又感受到身边汤姆那带着促狭笑意、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一股莫名的、混合着极致羞赧和被强行中断的不甘的叛逆情绪猛地涌了上来，如同被压抑的厉火找到了出口。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眼中闪过一种近乎尼采笔下 “超人” 般的意志，要超越这庸常的打断，掌控自己的**。

她突然转过身，在奈奈惊愕的抽气和汤姆微微挑起的、带着一丝讶异兴味的眉峰注视下，一把抓住汤姆熨帖衬衫的前襟，用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拉向自己。

她的蓝眼睛里闪烁着挑战的光芒、未退的情潮，以及一种不管不顾的任性，声音带着一丝喘息，却又无比清晰地宣告着她的主权，如同掷地有声的宣言：“别管她。我们继续。”

话音未落，她踮起脚尖，带着近乎献祭般的决绝，主动将唇印上了汤姆·里德尔那线条优美、带着一丝凉意的薄唇。

这一次，没有任何阻碍，没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