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101章 驱虎吞狼之计与破局

霍格沃茨城堡在冬末的寒气中苏醒，走廊里回荡着学生们久别重逢的喧嚣。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像一道金色的旋风，脚步轻快地穿过人群，目标明确地冲向菲戈教授的办公室。

她脸上带着久违的、纯粹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蓬勃朝气，金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利落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跳跃。

“教授！”她几乎是用撞的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橡木门，门内浓郁的古籍、草药和魔药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菲戈教授正埋首于一本摊开的、布满奇异符号的厚重典籍，闻声抬起头，厚厚的眼镜片后闪过一丝了然。

塞拉菲娜不等他开口，开门见山，声音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劲头：“新年新气象！教授，今年有没有试炼？我已经完全准备好了！要是有，咱们立刻开始；要是没有，”她狡黠地眨眨眼，蓝宝石般的眼眸闪着光，“我就去给兰洛克找点‘新年惊喜’，把他的老底掀出来晒晒太阳！”

菲戈教授放下羽毛笔，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仔细地打量着她。少女眼中燃烧的火焰，是决心，也是急于证明自己的迫切。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然后缓缓开口：“有。三月，回安布罗休斯老宅准备。”

“三月？”塞拉菲娜眼珠立刻开始滴溜溜地转，小脑瓜里飞快地盘算着，“那太好了！一、二月足够我…”她的思绪显然已经飘到了如何利用这段时间“榨取”兰洛克的秘密上，甚至可能已经在规划翻倒巷的潜入路线了。

“塞拉菲娜，先别急着盘算。” 菲戈教授的声音沉静地打断她，指尖轻轻敲了敲那本手稿，“我翻埃德加的笔记时，最先注意到的是开头几页被撕得边缘发毛、又小心粘回去的字迹，你父亲做这份研究，最初是为了你母亲卡利俄珀。”

塞拉菲娜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像被施了凝固咒。

她猛地前倾身体，金蓝眼眸里的光从跃动变成急切：“为了母亲？”

“是。” 菲戈点头，语气沉得像压了铅，“他想找到‘诅咒转移’的方法，把你母亲身上的安布罗修斯家族诅咒，转移到金属造物上，让金属替她扛下反噬的痛苦。所以手稿里满是‘金属如何承载魔法意识’‘诅咒与机械共振阈值’的记录，却没有半分‘解咒’的后续。”

他顿了顿，指尖拂过手稿上一行被划了又描的字迹，声音里多了几分疼惜：“我之前一直纳闷，为什么找不到解咒相关的内容，现在才懂，你父亲从一开始就没把重心放在‘解除’上，他知道家族诅咒根深蒂固，只想先‘转移’，先让你母亲活下去。可惜他没完成研究，手稿就成了遗物。”

塞拉菲娜的指尖无意识地攥住桌角，指甲深深嵌进木头里。

父亲书房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昏黄的烛光下，埃德加趴在书桌前，指尖沾着墨水，反复修改着一行公式，卡利俄珀坐在旁边，轻轻为他揉着肩膀，原来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不是冰冷的研究，是父亲想救母亲的执念。

没等她消化这份沉重，菲戈的话更像一道惊雷炸在她耳边：“兰洛克偷的，就是这份手稿。但他最初的目的，可能不是造机械怪物。”

塞拉菲娜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他知道这是埃德加为解咒做的研究，也知道你一直在找解除诅咒的方法。” 菲戈的拳头轻轻攥紧，语气里满是愤怒，“他偷手稿，最先想的是‘断你的希望，让你永远找不到转移诅咒的可能，永远被困在安布罗休斯的宿命里。可后来…… 他却把这份为了救人的研究，扭曲成了用婴儿灵魂炼金属的邪术！”

“他不光用婴儿做载体，还把婴儿能承载魔法意识的核心部位，那些被魔法界列为禁忌的部位，炼进了金属里！” 菲戈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父亲想让金属‘替人受苦’，他却让金属‘吃人续命’，这根本不是利用，是对埃德加遗志的亵渎，是对所有被他害死的婴儿的残忍！”

“那混蛋！” 塞拉菲娜猛地拍桌起身，冰蓝眼眸里瞬间燃起熊熊怒火，连声音都带着颤抖。无数情绪在她胸腔里炸开，几乎要冲垮理智，“我现在就去翻倒巷！把他的老巢掀了，让他给母亲、给那些婴儿偿命！”

她转身就要冲出门，手腕却被菲戈教授牢牢按住，语气里满是劝阻：“冷静点！你现在送上门，正好中了他的计，他缺个懂‘古代魔法与机械共振’的人完善研究，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只会让他的邪术更精进。”

菲戈看着她眼底不甘的火焰，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埃德加的研究没完成，你是唯一能继承他遗志的人。先活着把他的研究续下去，找出能对抗兰洛克的方法，才能真正推翻他的扭曲复刻。这才是对埃德加、对那些婴儿、对你母亲最好的告慰。”

塞拉菲娜的肩膀剧烈起伏，怒火像被泼了冷水，却又不甘心地灼烧着。

她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声音里带着未消的戾气：“可兰洛克那些玩意太邪门了！厉火都烧不穿，兰洛克把禁忌炼金术开发到极致了，我们总不能被动等着他造更多怪物吧？”

“这也说明了它极其危险，更说明兰洛克已经彻底疯狂。你送上门只会让他得逞。” 菲戈教授看了眼塞拉菲娜依旧不服气的表情，无奈改口道，“你的调查时间只有这两个月，记住我的话：不要试图追踪兰洛克的巢穴。那不是你现在的任务，也不是你能单独面对的危险。”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更重要的信息，“而且，据可靠消息，食死徒那边也在发了疯似的寻找兰洛克的藏身之处，动静不小。”

“食死徒？！”塞拉菲娜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刚刚那点寒意瞬间被熊熊怒火取代。她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金蓝色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肯定是凤凰社那帮蠢货！”

她咬牙切齿地低吼，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我就知道！西里斯那个大嘴巴，或者莉拉那个告密精，肯定把我的话透露出去了！‘厉火都烧不穿’？哼，这下好了，伏地魔那条老蛇也盯上兰洛克的宝贝疙瘩了！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讨厌鬼！”她烦躁地在原地踱了两步，仿佛这样就能踩碎那些坏事的家伙。

菲戈教授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去吧，记住我的话。三月，老宅，准备试炼。这两个月，谨慎行事。”

塞拉菲娜带着满肚子的火气和未竟的“榨取”计划，气呼呼地离开了办公室。

刚踏出门口，就看到走廊的阴影里，汤姆·里德尔正斜倚着冰冷的石墙，姿态优雅闲适，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洞悉一切的笑意。

“怎么了，我的塞拉？”他看到她气冲冲的模样，明知故问，声音低沉悦耳，“菲戈教授又给你泼冷水了？”

塞拉菲娜看到他，那股憋着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她几步冲到他面前，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把菲戈的话复述一遍：“他们总把自己摆在道德高地，实际上和食死徒没什么两样，都是一群用别人的命铺路的伪君子！”

汤姆眼中的那一丝僵硬迅速消散，快得如同错觉。

他放松下来，发出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轻笑，带着安抚和引导的意味：“冷静点，塞拉。愤怒会干扰判断。”

他微微直起身，靠近一步，姿态优雅从容，“还记得前几天我们一起去翻倒巷吗？我注意到雷古勒斯·布莱克，就是西里斯的那个弟弟，他身后不远不近地缀着两个凤凰社的尾巴。其中一个，似乎就是那位你前男友的现任对象莉拉·科恩小姐？”

塞拉菲娜被他靠近的气息和话语里的暗示弄得心头一跳，随即是更深的愤怒。

“该死的！”她再次低咒，“他们根本不在意兰洛克用那些婴儿造出了什么，不在意那些东西有多可怕！他们只在乎谁能赢，谁能给他们带来最大的利益！”她的脸因为愤怒和一种被利用的憋屈感而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就在这时，汤姆突然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带着温热的触感，极其自然地、带着一丝探究意味，轻轻碰了碰她滚烫的脸颊。

“啊！”塞拉菲娜像被火燎到一样猛地向后跳开，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猫咪，脸颊瞬间变得更红，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绯色。

她捂着被碰的地方，蓝宝石般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混合着震惊、羞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结结巴巴地质问：“你…你干什么？！”

汤姆看着她的反应，脸上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和恶作剧得逞般的愉悦，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份惊人的热度。

“没什么，”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无辜，“只是…感受一下正常人的体温。毕竟，刚从幽灵状态恢复不久，这种真实的触感，很新奇。”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尤其是…愤怒时的温度，很烫。”

塞拉菲娜被他那坦然又带着戏谑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刚才的怒火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搅得乱七八糟。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恼羞成怒。

“神经病！”她丢下这句话，像只炸毛又无处发泄的金渐层，猛地转身，脚步飞快地沿着走廊冲了出去，仿佛要逃离这令人心慌意乱的局面。

塞拉菲娜像一道被点燃的金色流星，气呼呼地消失在走廊拐角，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似无的月桂与旧书混合的淡香，以及汤姆指尖那尚未散去的、惊人的热度，那属于活生生的、愤怒的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的体温。

汤姆·里德尔站在原地，深邃如夜的眼眸追随着她消失的方向，唇边那抹因她羞恼反应而勾起的、带着恶作剧意味的愉悦笑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尚未散尽，便被更幽暗的思绪吞噬。

食死徒在找兰洛克。菲戈透露的消息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他片刻的轻松。

他几乎立刻捕捉到了这背后的逻辑链条，凤凰社知道了兰洛克造物的威胁，毫无疑问，源头就是那个愚蠢的布莱克泄露了塞拉菲娜的话，但他们自己无力或不愿深入险境。

于是，他们选择了最“精明”也最令人不齿的手段：驱虎吞狼。

“借刀杀人，还要顺手牵羊。”他低声嗤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凤凰社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把食死徒当炮灰，还想趁机窃取兰洛克的研究成果？这不仅是算计，更是对伏地魔的公然蔑视。

汤姆眼底最后一丝戏谑彻底冷却，被一种冰冷的、极具穿透力的锐利所取代。

他绝不允许凤凰社如此轻易地将食死徒当作垫脚石，更不允许他们有机会窥探到兰洛克可能隐藏的、关于魂器的任何蛛丝马迹，那才是真正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永生艺术，不容任何低劣的觊觎。

指尖无意识地捻动，仿佛还能感受到塞拉菲娜脸颊上那滚烫的、充满生命力的触感。这份新获得的实体感知，在提醒他力量的真实，也点燃了他反击的**。

塞拉菲娜说得对，凤凰社那群人，脑子里确实塞满了芨芨草，而且…太过碍事了。

汤姆缓步走到廊柱旁，指尖在冰冷的石柱上轻轻敲击着，阳光从他身后照来，在地面投下狭长的影子，像一柄蓄势待发的剑。

“既然这么闲，不如找点事做。”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黑袍在空气中划出利落的弧线，“得让他们明白，不是什么棋子都能随意摆弄的。”

他要让凤凰社的人忙得焦头烂额，忙着应付突然冒出的食死徒小队，忙着追查被泄露的内部情报，忙着扑灭那些莫名其妙燃起的“意外”之火，忙到再也没空打兰洛克和食死徒的主意，忙到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决心已定，汤姆整了整身上墨绿色的长袍，将指尖那残留的温度彻底敛去。

他的身影在古老城堡走廊变幻的光影中移动，步伐沉稳，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无声的谋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