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74章 正义的绞刑架与阴影中的刃

马尔福庄园的地窖里，硫磺灯将伏地魔的影子投在黑曜石祭坛上，宛如扭曲的巨蛇。卢修斯·马尔福正躬身站在阴影里，铂金发丝上还沾着圣芒戈特有的消毒水味。

“黑魔王，”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兰洛克的爪子不仅在麻瓜社区刨挖，圣芒戈上周失踪了三个未成年巫师，育婴室的防护咒像是被强酸溶过，只留下几枚带齿轮齿痕的婴儿鞋。”

伏地魔指尖捏着的《预言家日报》发出细微的褶皱声。头版兰洛克的宣言墨迹未干，机械义眼的配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连医院的雏鸟都敢动。” 他突然笑出声，蛇瞳里的绿雾卷着嘲讽，“这老妖精的胃口倒是越来越大了。”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按捺不住，指甲掐进掌心：“黑魔王，让我带一队人去拆了他的工坊！上次在伦敦废工厂，他的傀儡竟敢挡我的钻心咒 ——”

“安静。” 伏地魔的蛇信在空气中吐出绿雾，缠绕在贝拉颤抖的手腕上，“你想让整个魔法部把我们和妖精叛乱捆在一起？” 他将报纸甩在祭坛上，“看看这里，‘阿尔巴尼亚山区惊现神秘实验室’。”

卢修斯上前一步，补充道：“我们的眼线只查到他在血月谷圈了片荒地，魔法波动杂乱得像堆废铁。至于那些孩子……” 他顿了顿，灰蓝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无论是麻瓜幼崽还是巫师婴儿，他带进去后就再没出来过。”

“放出消息。” 伏地魔转向阴影里的鸦群，那些乌鸦的眼睛里跳动着窥视咒的红光，“就说兰洛克在用巫师婴儿做**实验，地点就在阿尔巴尼亚的诅咒山谷。”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鸣，“凤凰社那群蠢货，就算明知是陷阱，也会被‘保护后代’的口号逼得冲锋。”

安东宁·多洛霍夫上前一步，脸上的刀疤因兴奋而扭曲：“想想看，当凤凰社带着一群热血蠢货冲进山谷，却发现所谓的‘实验室’里只有……”

“只有我们埋下的阴尸军团。” 伏地魔接过话头，魔杖尖敲打着石桌，“再让预言家日报的‘线人’拍下照片，看邓布利多的光明骑士如何被自己的正义烧死。”

地窖深处的魔法投影器阵列突然同步闪烁，投映出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在禁林激活古代魔法的画面。

伏地魔盯着她发间跳动的金纹，蛇瞳骤然收缩：“兰洛克的‘净化计划’第一个要碾碎的就是掌握古代魔法的人，安布罗休斯小姐的力量，正是他最想夺取的筹码。”

“黑魔王，” 贝拉终于明白过来，魔杖尖兴奋地颤抖，“我们只要在山谷里布下针对古代魔法的陷阱……”

“不。” 伏地魔打断她，视线仍未离开塞拉菲娜的影像，“让兰洛克和凤凰社先狗咬狗。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去夺取那个能操控古代魔法的关键。”

他举起报纸，兰洛克的宣言在火焰中化作灰烬，“至于那些消失的孩子……” 绿火映着他诡异的笑，“暂且让他们成为点燃导火索的柴薪吧。”

远处的阿尔巴尼亚山区，食死徒正用巫师婴儿的哭声做诱饵，在诅咒谷织出一张名为 “正义” 的绞刑网。

那些被掳走的孩子的笑声与哭声，早已成了无人知晓的谜团，只余下山谷里呼啸的风，卷着阴谋的气息，吹向即将到来的血色黎明。

毒角兽的咆哮撕裂禁林夜幕时，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的金纹正如日光兰藤蔓般绞碎兰洛克的机械核心。

机械的红光在她瞳孔里碎成鳞片，那些被操控的神奇生物挣脱束缚时，她后颈的契约烙印正渗出灼人的热，每一道金纹的爆发，都让梅林契约的锁链在血脉里收紧一分。

“又用了古代魔法。” 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在树影里亮起，老人踢开脚边冒烟的齿轮，“契约的枷锁不是装饰品，孩子。”

塞拉菲娜蹲下身安抚颤抖的月泪泉幼鹿，指尖的金纹还在发烫。

“不用的话，这些小家伙就会被做成机械傀儡。” 她扯下被齿轮划破的袖口，露出腕间淡金疤痕，“白巫师的规矩能挡住兰洛克的钻头吗？”

老人沉默着拨开她额前汗湿的金发，那里的皮肤下，契约符文正如蛛网般蔓延。

“安布罗休斯世代中立，不是因为信奉光明。” 他从斗篷里摸出一枚锈蚀的银盒，盒盖刻着扭曲的蛇纹，“你的曾外祖母雅典娜，在庄园地下室用阴尸血调制过复原药剂，那时候，梅林契约已经让她夜夜咳血。”

银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龙血与腐叶的气味涌出。塞拉菲娜看见盒底躺着半截指骨，骨头上刻满流动的如尼文，那是黑魔法中 “生命窃取” 的咒文。

“这是…”

“禁术的代价。” 菲戈教授合上盒子，金属扣环发出刺耳的响，“你以为祖先们靠什么在纯血与妖精的夹缝里活下来？不是圣辉，是阴影里的刀锋。” 他指向她后颈的烙印，“契约要吞噬恶意才能存续，而白巫师教你压抑它，就像让饿狼啃食花瓣。”

“黑魔法…” 她的声音颤抖，却伸手握住那枚银盒，指腹触到蛇纹时，金纹突然剧烈共鸣，“会灼伤灵魂吗？”

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映出她眼底的挣扎，像看见百年前的雅典娜。

“光永远不懂阴影的重量。但孩子，当兰洛克的钻头抵住咽喉时，圣辉救不了你，只有你血脉里的阴影能。” 老人替她扣上银盒，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层深意：“有些伙伴，眼里只有光明的刻度，看不见你脚下的阴影。他们或许真诚，却未必适合陪你走过需要踏碎黑暗的路。”

塞拉菲娜的指尖微顿，没有抬头，也没有反驳，只是伸手接过老人递来的几本黑魔法古籍，《阴尸召唤原理》《毒咒汇编》《血魔法古籍》的封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金纹顺着书页边缘轻轻爬过，像是在无声地回应。

毒角兽的蹄声渐远，月泪泉的水面倒映着塞拉菲娜握紧银盒与古籍的手。

石砌密室的烛火在雨夜里明明灭灭，塞拉菲娜指尖捏着《预言家日报》的边缘，头版头条的油墨几乎要灼穿羊皮纸，“兰洛克发表种族清洗宣言：所有巫师皆为魔法界的蛆虫”。

她额角突突直跳，报纸另一版却印着凤凰社成员在霍格莫德街头举着“正义不灭”的标语，詹姆·波特挥着魔杖驱散食死徒留下的毒烟。

“双重头疼。” 她喃喃自语，视线扫过石桌角落， 那里摞着三本封皮磨损的黑魔法古籍，《阴尸召唤原理》《毒咒汇编》的烫金标题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门轴转动的声响从石门后传来时，她正将报纸揉成一团塞进壁炉，火星溅上她腕间的淡金疤痕。

西里斯·布莱克的身影撞开石门，斗篷上的雨水在石板上洇出深灰足迹，狼毒草的苦腥味混着冷杉气息扑面而来。

他靴筒上的泥泞在金纹攀爬的瞬间烘干，却在瞥见石桌上的黑魔法书时骤然顿住，灰眸里腾起怒意：“你从哪弄来这些东西？”

“兰洛克的机械傀儡在用黑魔法驱动齿轮，” 塞拉菲娜踢开脚边的报纸灰烬，“上次禁林突袭，那些毒角兽的暴动明显有黑魔法催化痕迹。” 她指尖划过《毒咒汇编》的封皮，故意避开西里斯探究的目光，“我总得知道怎么拆解这些玩意儿。”

西里斯的指腹碾过她锁骨处的日光兰刺青，那里的金纹因他的触碰泛起细碎的光。

“波特他们至少在前线行动，” 他声音里淬着冰，视线紧锁着她发间突然亮起的金纹，那是与汤姆·里德尔共鸣时才有的异象，“而你躲在这里研究黑魔法？”

塞拉菲娜推开他，冰蓝色瞳孔映着跳跃的烛火：“前线？行动？看看他们举的标语，‘正义’？兰洛克才不管什么正义。” 她想起菲戈教授的警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机械爪挖到霍格沃茨地窖时，《毒咒汇编》至少能告诉我该往齿轮缝里塞什么咒。”

西里斯盯着石桌上的黑魔法书，又看看她倔强的侧脸，妒意与担忧绞成乱麻：“那个幽灵告诉你该看这些？”

“我自己在**区找的。” 塞拉菲娜别过脸，金纹悄然将《阴尸召唤原理》推到桌沿，“兰洛克的傀儡能让毒角兽无视疼痛，这和阴尸的神经阻断术原理相似。” 她故意加重语气，“你以为凤凰社的‘正义’能挡住被黑魔法操控的巨怪吗？”

西里斯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他灰眸里映着她倔强的侧脸，以及书架上黑魔法典籍的阴影：“加入凤凰社，塞拉菲娜。至少我们不会让你用这种方式对抗兰洛克。”

“邓布利多连禁林的机械爪都清理不干净！” 塞拉菲娜猛地抽回手，“兰洛克的灭族宣言不是玩笑，西里斯。”

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必须知道敌人的刀刃是什么做的，哪怕那刀刃会灼伤自己。”

密室顶部的石缝渗下水珠，金纹自动织成伞状屏障，将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茧中。西里斯望着她眼中倒映的烛火，又看看那几本尚未翻开的黑魔法书，突然意识到她指尖的颤抖并非因恐惧，而是因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沉默良久，最终只是将脸埋进她颈窝，手臂狠狠收紧：“我会保护你。不管兰洛克用什么齿轮，我不会让你出事。”

塞拉菲娜猛地推开他，冰蓝色瞳孔里翻涌着被冒犯的愠怒：“保护我？西里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第一次在决斗俱乐部交手，是谁把你缴械的？”

她的金纹在腕间绷成锋利的线，“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不比你弱，甚至在古代魔法领域，我比你强得多。”

她逼近一步，声音里淬着冷意：“与其操心我，不如管好你自己。别哪天在战场上对着食死徒念‘除你武器’，转头就被人家的‘阿瓦达索命’击中，像《丧钟为谁而鸣》里的罗伯特·乔丹那样。”

西里斯的眉峰蹙起，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

“一个理想主义者，” 塞拉菲娜的指尖戳向他胸口，“投身西班牙内战对抗法西斯，觉得自己在执行正义的任务。结果呢？任务背后全是政治算计和盟友背叛，他的勇敢和牺牲，在庞大的战争机器面前渺小得像粒尘埃，最后死得毫无意义。”

她看着他茫然的表情，语气更冷：“你现在就像他。觉得举着‘正义’的旗子冲锋就是英雄？可兰洛克的齿轮、食死徒的黑魔法，根本不吃你那套理想主义。你连敌人的刀刃是什么材质都分不清，就敢喊着要保护别人？”

西里斯张了张嘴，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话，灰眸里一半是困惑，一半是被刺痛的窘迫。

塞拉菲娜见他这副模样，烦躁地别过脸：“算了，跟你说这些是白费口舌。” 她挥开他伸过来的手，金纹在石桌上的黑魔法书上投下冷光，“你从来只在乎恶作剧、摇滚乐，还有怎么跟食死徒对着干，这些当然比研究古代魔法的原理有趣多了，不是吗？”

她重新拿起《毒咒汇编》，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咒文，刻意不再看他。密室里的烛火突然暗了暗，将两人之间的沉默拉得又长又沉，像浸了水的棉絮，压得人喘不过气。

袖中的日记本却在此时微微发烫，汤姆·里德尔的虚影在黑暗中勾起嘴角。他看着塞拉菲娜紧绷的侧脸，看着西里斯僵在半空的手，眼底掠过一丝玩味，理想主义者的软肋，从来都是他们引以为傲的 “正义”。而他的小夜莺，显然已经学会了用最锋利的言辞，戳破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密室的烛火渐渐微弱，暴雨还在窗外呼啸。格兰芬多塔楼的炉火依旧温暖，却烘不透西里斯眼底的忧虑；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绿火跳动，雷古勒斯指尖的家徽印章泛着冷光。

而密室里的两人，在黑暗中悄然靠近，两颗冰冷又炽热的心，正编织着属于他们的命运之网，复活节的钟声尚未敲响，霍格沃茨的阴影里，一场无声的风暴，已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