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21章 霍格莫德之约撞上食死徒

三月的雨幕笼罩着霍格沃茨，冰冷的雨丝敲打着格兰芬多塔楼的彩色玻璃窗，在詹姆·波特乱糟糟的头发上投下流动的光影。

西里斯·布莱克烦躁地靠坐在窗边，灰眸透过模糊的雨痕，无意识地扫视着下方空旷的庭院和回廊。他修长的手指烦躁地敲打着窗台，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好像真把塞拉菲娜惹毛了。”西里斯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懊恼，打破了塔楼公共休息室里雨声营造的宁静。

他拧着眉头，回想着昨天猫头鹰屋的冲突，他那句该死的问话，还有后来回廊里，她攥着雷古勒斯袖口的刺眼画面。

詹姆正用魔法烘干自己被淋湿的魁地奇袍子，闻言抬起头，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嘴角咧开一个了然于胸的笑容：“哟，终于意识到自己那张尊口惹祸了？简单，约她去霍格莫德呗！”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有西里斯·布莱克这张脸亲自邀请，霍格沃茨有哪个姑娘会拒绝？蜂蜜公爵新出的糖果，或者三把扫帚的黄油啤酒，保管她消气。”

西里斯转过头，灰眸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拧着的眉头更深了：“…真的能行吗？”

他罕见地流露出一点自我怀疑。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她的愤怒带着刺，她的骄傲足以让任何轻浮的道歉显得可笑。

“试试不就知道了！”詹姆一拍大腿，跳了起来，几步蹿到窗边，哥俩好地揽住西里斯的肩膀，手指指向窗外烟雨朦胧的霍格莫德村方向，“下周末，霍格莫德！约她去！三把扫帚的黄油啤酒，蜂蜜公爵新出的覆盆子挞，佐科笑话店的新玩意儿…实在不行，尖叫棚屋一日游？够刺激吧？我就不信，顶着你这张‘典雅不羁的帅气’脸，”

他故意模仿着某些女生的腔调，“再配上点格兰芬多的‘诚意’，她还能一直绷着那张冰雪女王的脸？她对你什么心思，瞎子都看得出来！平时斗嘴归斗嘴，那金纹绕着你转的时候可骗不了人。”

“去你的！” 西里斯没好气地低吼一声，顺手抄起旁边一个软垫狠狠砸向詹姆。

詹姆灵活地歪头躲过，却还是被蹭到了肩膀，他咬着牙笑骂：“嘶，恼羞成怒啊？那个安布罗修斯，不用看性格就知道，绝对比莉莉还要强势一百倍！”

他揉着肩膀，语气半是调侃半是认真，“西里斯，你要真有本事降得住，就去试试呗。我祝福你们，真的！” 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脸上的笑容却贱兮兮的。

“去你的！” 西里斯又丢了一个枕头给他，语气却没了刚才的暴躁，反而带上了一丝被说中心事的烦闷。他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雨雾中，城堡的回廊显得格外寂寥。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一抹蜂蜜色的金发在雨中显得有些黯淡，但绝不会错认。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正蜷缩在回廊的阴影里，小小的身影透着一股倔强的落寞。

雨丝如细针，扎在塞拉菲娜滚烫的额角。她蜷缩在城堡回廊的阴影里，指尖捏着半块岩皮饼，碎屑混着雨水滴在石砖上，引来几只好奇的护树罗锅。

远处西里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慌忙把饼塞进斗篷，金纹却在袖口泄了密，如银蛇般窜出，在地面织出 “讨厌鬼” 三个字。

“安布罗休斯！” 西里斯的声音带着笑意，“躲猫猫？”

她转身时故意绷着脸，冰蓝色瞳孔映着他湿透的衬衫：“布莱克少爷视力堪忧？我在喂护树罗锅。” 金纹却不听话地缠上他的鞋带，像在撒娇。

西里斯挑眉，注意到她耳尖的淡红：“昨天的事…”

“哪件事？” 她打断，金纹在他鞋面烙出微型癞蛤蟆，“是怀疑我帮穆尔塞博下咒，还是用伸缩耳监听地窖？”

“都不是。” 西里斯蹲下身，与她平视，灰眸里映着她倒影，“是我错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块糖，包装纸上印着滑稽的猫脸，“岩皮饼味的，赔罪。”

塞拉菲娜盯着糖块，想起上周他偷藏她魔杖时的恶作剧，嘴硬道：“格兰芬多的道歉就值一块糖？” 金纹却已卷走糖块，在掌心化作星星碎屑。

“那再加杯黄油啤酒？” 西里斯起身，指尖轻弹她发梢的雨珠，“三倍奶油，多加肉桂粉。”

她的睫毛颤动，想起上次喝醉后他背着她回城堡的场景，嘴硬道：“上次你把我丢在打人柳旁！” 金纹却在他袖口织出小小的心形。

“那是因为你咬我耳朵！” 西里斯失笑，“说什么‘梅林的胡子比你的头发顺’。”

“本来就不顺！” 她反驳，却在他伸手替她整理斗篷时，乖乖地低下了头。金纹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肩膀，织出朵月桂花。

雨幕中，两人的影子交叠在石墙上。塞拉菲娜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愤怒是最廉价的情绪，不如用来织网。”

她抬头看西里斯，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发间的金纹，眼神专注得像在看魁地奇决赛。

“走吧，” 她拽了拽他的袖子，金纹在地面画出箭头，“再晚奶油就被皮皮鬼舔光了。”

西里斯轻笑，伸手揉乱她的头发：“我的毒舌小姐终于消气了？”

“才没有！” 她拍开他的手，金纹却在他后背织出 “傻瓜” 二字，“这次只是看在黄油啤酒的份上。”

两人在雨中并肩而行，西里斯故意踩进水坑，溅起的水花弄湿她的裙摆。

塞拉菲娜尖叫着捶他肩膀，金纹却在水花中化作银蝶，绕着两人飞舞。远处，石像鬼转动眼珠，将这幕收进永恒的石纹里，嘴角似乎扬起了一抹笑意。

霍格莫德的灯火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塞拉菲娜望着西里斯湿透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场雨不再冰冷。

她摸向口袋里的糖纸，上面的猫脸被金纹改成了笑脸，像极了西里斯此刻的表情。

“下次再怀疑我，” 她低语，金纹在他发间落下颗星星，“就把你的扫帚变成癞蛤蟆。”

西里斯转头，灰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那我就天天惹你生气，看星星。”

塞拉菲娜瞪他一眼，却在低头时看见自己掌心的金纹，正与他袖口的星星遥相呼应。她忽然明白，有些争吵就像春雨，看似冰冷，却能催开藏在心底的花。

远处，莉拉·科恩正与赫奇帕奇同学从蜜蜂公爵糖果店出来。她一眼认出街角的西里斯，看见他与塞拉菲娜并肩而立的模样，指尖的巧克力蛙包装纸突然捏皱。

“莉拉？” 赫奇帕奇同学轻声唤她，“你脸色不太好。”

莉拉勉强笑了笑，目光却无法从西里斯身上移开。

她没看见西里斯在触及塞拉菲娜腕间金纹时，瞳孔骤缩的刹那， 那抹鎏金与雷古勒斯魔药笔记里的黑魔法阵图，在雨幕中重叠成危险的图腾。

“西里斯，” 塞拉菲娜忽然拽了拽他的袖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笑声。”

尖锐的女声从斜前方传来，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身影出现在街道尽头，黑色长发在雨中泛着冷光。

西里斯瞳孔骤缩，一把将塞拉菲娜拉进旁边的巷口，躲在堆满木桶的桌子底下。

“兰洛克那个老东西，竟敢动我的黑魔法蝙蝠！” 贝拉特里克斯尖叫着，魔杖尖迸出绿色火星，“我要把他的义眼抠出来当夜壶！”

“冷静点，贝拉，” 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带着不耐，“一个妖精而已，重要的是校内的食死徒人选。我这里有个不错的苗子，天赋出众，就是脾气有点倔…”

塞拉菲娜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撞碎肋骨。兰洛克的名字如利刃刺进耳膜，她想起母亲项链里藏着的被镇压的妖精反叛。

身旁的西里斯身形紧绷，肩膀几乎要贴上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又让她想起麻瓜电影里那些令人脸红的桥段。

“你闻到了吗？” 西里斯忽然低语，鼻尖几乎触到她的发顶，“黄油啤酒的味道。”

塞拉菲娜这才注意到，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姿势有多局促。

西里斯的长腿蜷在桌下，膝盖轻轻碰到她的小腿，而她的头被迫靠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

金纹在皮肤下躁动，她慌忙屏住呼吸，祈祷雨雾能掩盖她发烫的脸颊。

“他们走了。” 西里斯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某人的心跳声比打人柳还响。”

“胡说！” 塞拉菲娜猛地抬头，却撞进他灰蓝色的眼眸。近距离下，他瞳孔里的琥珀色光斑清晰可见，像碎金撒在银湖面上。她慌忙后退，却被木桶绊倒，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小心！” 西里斯伸手扶住她的腰，触感柔软如月光下的雪。

塞拉菲娜浑身僵硬，金纹不受控地在他手腕烙下细小的月桂印记，又迅速消散。两人同时愣住，空气中弥漫着雨水、黄油啤酒与月桂香的混合气息。

“那个食死徒人选…” 塞拉菲娜慌忙转移话题，“你觉得会是谁？”

西里斯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他清了清嗓子，强迫自己专注于谈话：“我弟弟最近总盯着黑魔王的简报，不过，” 他想起雷古勒斯苍白的脸色，想起他在走廊撞见塞拉菲娜时耳尖的绯红，声音渐低，像被雨水打湿的火焰，“他还只是个孩子。”

塞拉菲娜想起雷古勒斯·布莱克，那个总把 “纯血荣耀” 挂在嘴边的少年。她见过他在魔药课上偷偷记录她的魔力波动，见过他在魁地奇赛场紧张地盯着她的背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她没看西里斯，却笑了：“他更像被宠坏的少爷，连生气都带着幼稚的骄傲。上次他和我讨论黑魔王被我反驳，他转身时的愤怒，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西里斯大笑，却在笑声中听见自己胸腔的空洞。

“他崇拜黑魔王，不过是想证明自己不比我差。” 西里斯低语，指尖弹开袖扣，露出与雷古勒斯同款的家族伤疤。

“黑魔王的文采倒是值得认可，” 塞拉菲娜忽然说，“把纯血统论调嫁接在《贝奥武甫》的骨架上，‘混血是诸神打翻的调色盘，唯有纯银般的血脉能在时间长河投下完整的倒影’， 简直可以当文学范例。”

“可惜用错了地方，” 西里斯撇嘴，“要是把这份心思放在魔药课上，早该拿 o 了。”

塞拉菲娜点头，忽然想起卢修斯提到的 “天赋出众”：“刚刚马尔福提到的校内人选，五年级以上，与马尔福有利益往来…穆尔塞博那伙人里，高尔太笨，克拉布没脑子，剩下的…”

她顿住，想起斯内普总是阴沉的脸色，想起他盯着莉莉·伊万斯时复杂的眼神，“该不会是…”

“别瞎猜了，” 西里斯打断她，“反正有我盯着，不会让食死徒在霍格沃茨兴风作浪。” 他忽然站起身，伸手帮她拂去裙摆的灰尘，“走吧，送你回城堡。”

塞拉菲娜任由他牵着走出巷口，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穿过云层，在西里斯发间镀上一层金边。

她望着他修长的背影，想起他方才护着她时的温度，想起他灰眸里闪过的担忧，忽然意识到，这个被纯血家族视为叛逆的少年，或许是她在霍格沃茨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塞拉菲娜忽然转身，望向霍格沃茨的方向。她知道，老宅的画像们正透过银镜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兰洛克的机械傀儡在黑湖底蠢蠢欲动，而她的血脉里，梅林契约的锁链正在加速转动。

但此刻，西里斯·布莱克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金纹与他的体温交织，让她第一次觉得，或许反叛的路上，她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