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25章 暮春烟霭中的忙碌与回避

霍格沃茨的变形课教室浸在蜜色阳光里，浓稠得如同被倒入坩埚的融化黄油，连悬浮的粉笔灰都拖着金色尾迹。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的银匙第三次从指尖滑脱，在木质课桌上敲出清响，惊得邻座的变形兔竖起绒毛耳朵，粉鼻抽搐着嗅向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金纹。

麦格教授的教鞭如蛇信般抽向讲台，震得粉笔灰扑簌簌落进她敞开的《标准咒语》课本，书页间夹着的古代如尼文残页发出细碎的抗议，仿佛被惊醒的幽灵。

“安布罗休斯小姐！” 老女巫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如果刺猬茶壶能通过 o.w.L. 考试，我就让皮皮鬼当级长。”

哄笑声如蒲公英绒毛般在教室里飘散。塞拉菲娜慌忙按住课桌上蜷缩的刺猬，金纹在掌心一闪而逝，如受惊的银蛇潜入皮肤。小动物骤然恢复原形，抖着刺尖的热气装睡。

她后颈发烫，瞥见麦格教授的巫师帽里闪过一抹花格子，皮皮鬼正倒挂在帽檐上吸引了麦格教授的注意，却在无人注意时朝她挤眉弄眼。

魔药课的铜炉吞吐着苦艾色的烟雾，塞拉菲娜机械地将月长石粉倒入坩埚。

雷古勒斯·布莱克的银蛇怀表在桌面投下冷光，表链随他研磨月长石的动作轻轻晃动，宛如一条不安的幼蛇。

“需要帮忙吗？” 他的声音低得像掠过湖面的夜风，“你的手法像在搅拌巨怪的水泥澡盆。”

她抬头，撞上他灰蓝色的瞳孔，她这才惊觉自己盯着翻滚的药水发愣了十分钟。

小巴蒂·克劳奇的窥镜突然爆响，如同被踩扁的蛙鸣。“纯度 92.7%！” 浅金色头发的少年近乎癫狂地前倾，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坩埚，“这波动频率和伊西多拉·摩根勒菲的记载…”

“克劳奇先生对我的脑容量感兴趣？” 塞拉菲娜转身，金纹在桌面织出荆棘图腾，“或许该让你的窥镜先学会分辨蚂蟥汁和鳃囊草。”

哄笑如沸水煮开，雷古勒斯低头时嘴角的抽动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却见他指尖轻推，多余的月长石粉如银屑落入她的坩埚，无声地将熬制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

下课铃如水晶杯轻叩，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身影如移动的云雾般笼罩过来。

“亲爱的塞拉菲娜，” 他的声音像融化的蜂蜜，黏着坩埚底未熬干的魔药，“有没有兴趣加入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我注意到你最近在研究… 很特别的课题。”

烫金请帖递来时，塞拉菲娜侧头瞥见窗边自己的倒影，金发凌乱如被飓风掠过的麦田，眼下青黑如被墨汁晕染的纸页。

她仓促点头时，金纹在纸面烙下模糊的金丝雀轮廓，想起未校准的飞路焰坐标和未激活的古代节点，窗外的薰衣草在暮春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嘲笑她的分身乏术。

雷古勒斯接过请帖时姿态优雅如银蛇吐信，银蛇怀表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而小巴蒂·克劳奇垂首敛目，指尖乖巧地叠在袖口，像只偷喝奶油后擦嘴的猫，却在抬眼时与她目光相撞，瞳孔里闪过贪婪的幽光。

暮色浸透走廊时，塞拉菲娜终于摸到厨房的铜壶。她太累了，昨晚在天文塔激活节点时，差点被暴走的星象仪砸中；今早又在打人柳丛里寻找最后一页实战指南，现在连举起魔杖的力气都没有。金纹在她苍白的皮肤下虚弱地跳动，如同一盏即将熄灭的灯。

“终于逮到你了，小金丝雀。”

西里斯·布莱克的声音从阴影里跳出，黑发被风吹得乱翘，活点地图在指间哗啦作响。

“让开，布莱克。” 她有气无力地推他，金纹却在接触时像受惊的银蛇般缩回，“我要面包，不然会晕倒在你脚边。”

“晕倒？” 他挑眉，突然伸手扶住她摇晃的肩膀，掌心触到她腰间纤细的弧度。

西里斯的手臂稳稳环住她的腰，他这才注意到，她的金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眼下蒙着青黑，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

“撑住。” 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认真，从口袋里摸出蜂蜜糖块，“张开嘴。”

她想反驳，却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糖块在舌尖融化，甜意混着薄荷味涌遍全身，金纹终于不再躁动。

她抬头，发现自己正靠在西里斯胸前，他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身上混合着冷杉香与烟火气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意外地让人安心。

“感觉如何？” 他低头，嘴角扬起惯有的轻佻弧度，灰眸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我是不是该收护理费？”

“收你个头。” 她推开他，却没走远，背靠着厨房的橡木橱柜，仰头望着拱形天花板，“等我靠五分钟，就五分钟。”

西里斯的笑声震得铜壶嗡嗡作响：“荣幸之至，我的睡美人。”

路过走廊拐角时，莱姆斯·卢平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他正抱着一摞厚重的书籍，步伐轻缓而沉稳，深褐色的头发下，苍白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但当他抬头看见塞拉菲娜时，笑容突然凝固，瞳孔微微收缩，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

塞拉菲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动作，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她注意到莱姆斯的身体微微紧绷，手指攥紧了书本，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刻意避开她，转而投向走廊的另一侧，仿佛在躲避什么危险的生物。

西里斯也察觉到了莱姆斯的异常，挑眉道：“嘿，莱姆斯，怎么躲在这儿？”

莱姆斯勉强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然：“哦，只是找些资料。”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塞拉菲娜身上，“你们先忙，我还有事。”

说完，他几乎是快步离开了走廊，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塞拉菲娜望着莱姆斯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

她想起上次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莱姆斯也是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当时她只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卢平先生好像很怕我？”

西里斯耸耸肩，随手拨弄着耳坠：“谁知道呢，或许是被你的‘异常魔力’吓到了？”

塞拉菲娜摇摇头，金纹在指尖无意识地缠绕，“可我什么都没做。”

她低声说，目光落在莱姆斯刚才站立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混合着旧书的霉味与淡淡的铁锈味。

她突然想起，莱姆斯总是在满月前后显得格外疲惫，眼下总有挥之不去的黑眼圈，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压力折磨着。

“或许他只是累了。”西里斯说，打破了沉默，“别想太多，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

塞拉菲娜点点头，却在心底记下了这个异常。她知道，霍格沃茨的每个角落都藏着秘密，而莱姆斯·卢平的回避，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塞拉菲娜与西里斯继续前行，斯莱特林的地窖入口渐渐出现在眼前，他们轻声告别，塞拉菲娜转头看到雷古勒斯·布莱克正站在拱门前。

他身着笔挺的银绿长袍，袖口的银蛇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黑发服帖地梳向脑后，面容清俊而苍白，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疏离感。

“你看起来像被打人柳抽过。” 他说，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冷漠，却在目光扫过她凌乱的发辫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差不多。” 她扯扯乱发，金纹在眉心凝成细小的金丝雀，“斯拉格霍拉恩的聚会，我会去。”

雷古勒斯的瞳孔微缩，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他想起下午在魔药课上，她差点把瞌睡虫放进坩埚，却在这时，看见小巴蒂·克劳奇的身影在阴影里晃动，指尖闪烁着切割的红光。

“克劳奇在你身后。” 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警告。

塞拉菲娜转身时，正好看见小巴蒂慌忙藏起魔杖。她瞪着他，金纹在地面爆成荆棘，却在触及他袖口的黑魔标记雏形时，突然泄了气。

“滚。” 她疲倦地挥挥手，“别让我在聚会上看见你偷头发。”

小巴蒂溜走时，雷古勒斯递来一块岩皮饼，包装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给你的护树罗锅。”

塞拉菲娜接过饼，发现包装纸下还藏着一张纸条，上面用银蛇墨水写着：别死在聚会前。

她抬头想笑，却发现少年已经转身走向休息室，银蛇斗篷在身后扬起优雅的弧度，背影挺得笔直，像个骄傲却又笨拙的骑士。

塞拉菲娜望着手中的岩皮饼，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在这个充满秘密与谎言的城堡里，或许这些不经意的温暖，才是她对抗命运的勇气来源。

她低头看着包装纸上的笑脸，金纹轻轻拂过，将它变成一只展翅的金丝雀。然后，她推开寝室的门，走进属于她的黑暗与光明交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