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22章 塞拉菲娜的逃课日记

霍格沃茨的早餐香气混着八月末的蝉鸣，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空凝成乳白的雾。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用银匙戳着煎蛋，金发被烛火镀成蜜色，蓝宝石耳钉随她转动脑袋的动作轻晃，活像偷喝了黄油啤酒的小精灵。

她的目光每隔三秒就扫向大厅入口，直到看见麦格教授抱着羊皮纸卷迈进门槛，银匙 “当啷” 掉进糖浆碗。

“见鬼。” 她低声咒骂，金纹在桌下蜷成防御的螺旋。三天前她用月桂香薰晕了变形课的蜷翼魔，此刻老女巫的目光扫过斯莱特林长桌，像在搜寻逃学的金丝雀。

“想逃？” 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声音突然从右侧传来，少年的银蛇怀表链擦过她手背，冷光映出她瞳孔里的惊慌，“麦格手里是选课表，不是禁闭通知。”

她猛地转头，鼻尖几乎撞上他微蹙的眉峰。十三岁少年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苍白脸颊上还沾着未褪的婴儿肥，却偏要装出级长的威严，活像偷穿大人礼服的幼猫。

“谁要逃？我只是…” 塞拉菲娜猛地转身，鼻尖几乎撞上他的领结，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靠得极近，话头突然转硬，“只是想去厨房添糖霜！”

雷古勒斯的耳尖骤然烧红，这才意识到两人靠得极近，慌忙后退半步，银蛇徽章在领口晃出细碎的光。

“淑女不该说谎。” 他扯了扯领结，却在看见她吐舌头的鬼脸时，喉间泛起笑意。

“哟，小蝙蝠又在欺负我的金丝雀？” 西里斯斜倚在拱门边，黑发被晨雾沾湿，灰眸在看到雷古勒斯通红的耳尖时骤然冷下来。

他大步跨过长桌，故意挤到塞拉菲娜身边，“昨晚又在图书馆偷翻《纯血秘闻》？”

雷古勒斯攥紧怀表，指节泛白：“级长职责。”

“级长职责是盯着混血的早餐？” 西里斯的指尖勾住塞拉菲娜的发梢，金纹在他触碰时温顺地缠上他的手腕，“我倒觉得，某些人更该盯着自己袖口的黑魔标记雏形。”

塞拉菲娜踢了踢西里斯的靴尖，金纹化作银蛇咬向他的手指：“布莱克先生今天没把皮皮鬼塞进高尔的睡袍？”

“忙着给某位逃变形课的小姐护航。” 西里斯轻笑，忽然凑近她耳边，“听说麦格的逃课表上有你的名字？”

话音未落，麦格教授的身影突然转向斯莱特林长桌。

塞拉菲娜的心脏猛地撞向肋骨，她抓起餐巾假装擦嘴，却在指缝间看见老女巫手中的羊皮纸，首页赫然写着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 的名字。

“安布罗休斯小姐。” 麦格教授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塞拉菲娜的金纹几乎要破肤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走廊传来刺耳的尖叫 ，皮皮鬼正拎着一桶墨水从穹顶飞过，墨汁如黑色瀑布般浇在麦格教授的银发上。

“霍格沃茨好鬼。” 塞拉菲娜对着皮皮鬼消失的方向低语，金纹在掌心凝成感激的光芒。

老女巫的尖叫混着学生们的哄笑，塞拉菲娜趁机抓起书包溜向侧门，路过雷古勒斯时，故意用肩带蹭过他的手腕。

“布莱克少爷要是想看，记得帮我交给马尔福。” 她晃了晃笔帽，金纹在羊皮纸上勾出三个名字：古代如尼文、神奇动物保护、麻瓜研究，“我要去给菲戈教授当实验品了。”

雷古勒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在她发间新添的银质发夹，那是去年圣诞他偷偷放在她窗台的礼物，此刻正随着步伐轻颤，像只振翅的金丝雀。

羊皮纸在掌心发烫，他看见她勾的 “麻瓜研究” 旁，金纹无意识地画了条银蛇。

菲戈教授的地窖里，龙血的蒸汽还没散，铜制仪器上缠着的古老符文泛着淡红。塞拉菲娜刚在玄武岩上画完最后一笔如尼文，指尖还沾着石粉，就被老人叫到仪器前。

“伸手。” 菲戈的声音比平时沉，机械义眼的红光盯着她的手腕，不像平时那样温和。

她乖乖伸出手，冰凉的金属探头贴上腕间日光兰刺青时，指尖突然发麻。

仪器的镜面慢慢亮起，先是映出她腕间的金纹，接着就有黑色的纹路从金纹缝隙里渗出来，像墨汁滴进清水，在镜面上晕开丑陋的斑块。

菲戈的眉头一下子拧起来，手指在仪器的旋钮上飞快转动，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蒸汽从仪器的缝隙里冒出来，模糊了他的脸，只听见他低声骂了句什么，声音发紧：“你最近是不是又吸了盗猎者的恶意？”

塞拉菲娜愣了愣，指尖发凉：“前几天在禁林碰到几个偷独角兽尾毛的… 他们的恶意太浓，我没忍住…” 话没说完，就见菲戈猛地关掉仪器，铜制的外壳还带着余温。

“你先出去待会儿。” 老人的声音有点急，甚至没看她，只顾着收拾桌上的羊皮纸，“我整理下数据，晚点再找你。”

塞拉菲娜攥着袖口，想问 “那些黑纹是什么”，可看着菲戈紧绷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点点头，脚步有点虚，地窖的霉味混着龙血的腥气扑面而来，让她心里发慌，刚才镜面上的黑纹，看着就像烂掉的藤蔓，缠在她的金纹上，太吓人了。

走出地窖，阳光透过走廊的高窗洒下来，在地上投出长条形的光斑。塞拉菲娜摸了摸口袋里的**区钥匙，那是菲戈上个月给她的，说她可以去查古代魔法的资料。

她突然想去**区找找，看看有没有关于 “恶意污染” 的记载，菲戈不肯说，她总得自己弄明白。

午后**区的霉味混着羊皮纸的腐朽气息，如同一幅褪色的中世纪挂毯，裹着岁月的尘埃扑面而来。

塞拉菲娜修长的指尖悬在《被诅咒的血脉》书脊上方，她沉浸在文字中，周遭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

暗处传来纸张撕裂声，像是古老咒语被强行中断的脆响。小巴蒂·克劳奇从阴影中走出，浅金色短发间缠着蛛网，皮肤苍白如蜡，淡淡的褐斑星星点点覆在眼下，透着一丝不寻常的狂热。

他举着冒烟的窥镜，镜片里倒映着塞拉菲娜周身浮动的金色丝线，那仅是她无意识间泄露的魔力便如同一幅神秘的星图。

“又在偷窥？” 斯内普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魔杖，寒气顺着小巴蒂的后颈爬遍全身。

他的魔杖尖端抵住小巴蒂的脊椎，黑袍在昏暗的光线中如同流动的墨汁，“麦克唐纳中咒那晚，你在现场。”

小巴蒂转身时嘴角习惯性上挑，露出犬齿：“她可比玛丽·麦克唐纳有趣多了 ，” 指尖无意识摩挲窥镜边缘，“瞧瞧这金纹，像不像古灵阁的炼金术阵？”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倒是你，多久没去见你的泥巴种小女友了？她在走廊哭鼻子的样子…”

斯内普的瞳孔骤然收缩，魔杖在掌心碾出红痕。他迅速扫过四周，喉结滚动着压下怒意：“你最好闭紧嘴 ，别让我听到任何关于那晚的消息…”

“那晚？” 小巴蒂突然爆发出尖利的笑声，“你明明能用愈合咒救她，却掏出羊皮纸记录抽搐频次。我们负责施咒，你记录数据，本质上有什么区别？你的泥巴种要是知道…”

“够了！” 斯内普的魔杖迸出火星，却在这时，水晶球从倾倒的书架滚落，骨碌碌停在塞拉菲娜脚边。

镜面映出两个少年紧绷的侧脸，她抬眼，冰蓝色瞳孔中流转的星璇让水晶球表面裂开蛛网状裂纹。

小巴蒂忽然感到呼吸一滞，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扼住气管，直到远处传来莉莉·伊万斯焦急的呼喊，那股压迫感才如退潮般消失。

塞拉菲娜将《守护者之书》轻轻推回书架，动作优雅如放置一件易碎的圣器。

她听见斯内普慌乱中踢翻墨水瓶的声响，也注意到他忘了施展隔音咒，争执的每一个字都在空旷的**区回荡。

少年攥着魔杖的手在发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的恐惧与恼恨如此明显，却连最基础的隔音咒都抛诸脑后 ，这在她眼中，既可笑又可悲。

她轻轻转身，经过斯内普身侧时，月桂香混着旧纸气息拂过他鼻尖，却未作片刻停留。

斯内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感到后颈一阵发凉。他摸向魔杖，却发现袖口不知何时沾了片月桂叶，叶脉间隐约有金纹流动，转瞬即逝。

一道雪貂形态的守护神突然掠过走廊尽头，银蓝色的光芒在雾中划出细长的轨迹。塞拉菲娜一怔，认出了菲戈教授独有的守护神形态，她下意识地抬步跟上。

密室的青铜门环在指尖沁着凉意，她深吸一口气，月桂香混着石墙的霉味涌入鼻腔，母亲临终前的笑容突然在脑海中闪现，那时的她尚未被死亡吞噬，笑容像融化的蜂蜜，甜得让人心碎。

“进来，孩子。” 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在阴影中亮起，老人的眉峰微蹙，指尖在石桌上敲出焦虑的节奏，“回老宅吧，孩子。老宅的古代魔法节点，等月相吻合时触发，能让你获得伊西多拉留下来的情绪标本。有了那些标本，你就不必再去吸食盗猎者的恶意，那些东西太脏，会蚀你的魂。”

塞拉菲娜的动作顿住，金纹在掌心缠成纠结的银线，顶端还冒了点不耐烦的小火花。她攥了攥袖口，耳尖有点发烫，其实她早就受够了吸食恶意时的恶心感，可直接承认 “想摆脱” 又觉得有点扭捏。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抬头，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伊西多拉的情绪标本… 是哪里来的？也是像我这样，从别人身上‘拿’的吗？”

菲戈的机械义眼红光闪了闪，指尖在石桌上敲得更急，像是在掩饰什么。

他避开她的目光，转身整理桌上的龙血瓶：“别多问了。老宅的节点需要月相吻合时触碰，错过这次，要等下个月。”

“为何总是避而不答？” 塞拉菲娜挑眉，金纹在地面扭成不满的螺旋，指尖抚过门上的蛇形浮雕，“伊西多拉·摩根勒菲的‘情绪标本’，倒像是《格列佛游记》里的飞岛国实验。”

老人剧烈咳嗽着摇头，机械义眼迸出零星火花：“她的谬误在于，将力量等同于囤积 ，”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骨节突出的手指像缠绕的星芒锁链，“记住，触碰节点时需以血脉为引，而非蛮力。那些画像…并非全是敌人。”

离开密室时，塞拉菲娜的指尖仍在发抖。

“嗷呜——”草丛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塞拉菲娜本能地旋身，魔杖尖迸出的星光却在触及目标时骤然凝练成月桂枝叶。

体型堪比幼龙的黑狗刹住脚步，灰蓝色眼睛在月光下泛着狡黠的光，嘴里叼着块岩皮饼，正是雷古勒斯私藏的那款。

“梅林的臭袜子！” 她认出那双眼睛，金纹在掌心亮起又熄灭，“西里斯·布莱克，你就不能用正常方式打招呼？”

黑狗歪头，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前爪扒拉着她的裙摆，像只撒娇的幼犬。塞拉菲娜蹲下，指尖抚过它油亮的皮毛，触感如天鹅绒般柔软。

“凌晨三点刚通过阿尼马格斯试炼，” 西里斯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少年不知何时已恢复人形，黑色卷发滴着露水，灰眸里闪烁着得逞的光，“第一个想分享喜悦的人，是你。”

塞拉菲娜的耳尖发烫，金纹却在他袖口烙下小小的月亮：“我该荣幸吗？布莱克先生的共犯名单首位。”

“当然。” 他咧嘴一笑，犬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指尖划过她发间的蒲公英，“毕竟你是唯一能看透我伪装的人 ， 无论是阿尼马格斯，还是…” 他顿住，目光落在她颈间的蓝宝石项链上。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雾霭，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望着东方的朝霞，金纹在指尖轻轻颤动。她不再是困在钟形罩里的少女，因为在这雾夜里，她握住了光 ，那是西里斯·布莱克的承诺，也是她血脉里奔涌的、反抗的勇气。

雾终将消融，而星光永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