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20章 雪光与血玫瑰

二月的雪光如碎钻般洒落在霍格沃茨的鹅卵石小径上，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的金发在晨光中流淌成蜂蜜色的溪流，每一根发丝都被昨夜的露水浸润得发亮。

她穿着斯莱特林的银绿斗篷，斗篷边缘绣着精致的月桂纹章，与她耳垂上的蓝宝石耳钉交相辉映。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此刻正微眯着，注视着前方猫头鹰屋的方向，靴跟踩在积雪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远处的走廊拐角处，传来一阵嘈杂的争执声。

塞拉菲娜抬眼望去，只见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正堵着一个斯莱特林低年级学生。

西里斯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里面是敞开的格兰芬多毛衣，黑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灰眸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

詹姆的黑发一如既往地乱如鸟窝，淡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手中握着一根魔杖，正上下打量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学生。

塞拉菲娜皱了皱眉，本能地不想卷入这种麻烦事。她知道西里斯和詹姆对斯莱特林的学生总是带着几分敌意，尤其是那些纯血至上的狂热分子。

于是，她低下头，加快了脚步，假装没有看到他们，径直朝猫头鹰屋走去。

猫头鹰屋的木门被推开，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羽毛和信件的味道。塞拉菲娜走到自己的信箱前，看到里面有一个包裹，上面贴着奈奈的专属蜡印， 一只举着银盘的家养小精灵。

她轻轻撕开包裹，露出一本烫金封面的《埃涅阿斯纪》，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老梅林该死的中世纪文字游戏什么时候能解开？”

“嘿，塞拉菲娜！” 西里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轻快的调侃。

塞拉菲娜猛地转身，魔杖尖下意识地亮起微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能不能别像皮皮鬼一样突然冒出来？” 她没好气地说，金纹在袖口若隐若现，“还是说，格兰芬多的礼仪课教你们这样跟踪女生？”

西里斯挑眉，看着她炸毛的模样，灰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跟踪？我只是关心朋友…”

“谁和你是朋友。” 塞拉菲娜打断他，故意把 “朋友” 二字咬得极重，像在咬一块酸涩的柠檬，“说吧，又想打听什么？”

西里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放松了许多，却故意凑近半步：“昨晚你在哪儿？我找了你一晚上。”

“关你什么事？” 塞拉菲娜的下巴扬起，金纹在地面烙出细小的荆棘，“我昨晚在睡觉，行了吧？”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刺，“醒了之后在公共休息室见到了雷古勒斯，他在整理文件。怎么，怕我和你弟弟合谋颠覆霍格沃茨？”

西里斯的笑意更浓了，他知道她在生气，却偏要逗她：“颠覆倒不至于，不过听说你俩在魔药课上互瞪了十分钟…”

“那是因为他把月长石粉撒进我的坩埚！” 塞拉菲娜的声音骤然拔高，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纯血少爷连基本的魔药礼仪都不懂，还敢嘲笑我的金纹！”

西里斯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佻却带着安抚的意味：“好了好了，我替他道歉…”

“拿开你的爪子！” 塞拉菲娜猛地拍开他的手，耳尖却在瞬间烧红，“再动手动脚，我就让金纹在你魔杖里织蜘蛛网！”

西里斯轻笑，故意将手搭在她肩头：“这么凶？梅林的胡子，明明昨晚还在梦里喊我名字…”

“闭嘴！” 塞拉菲娜的脸涨得通红，金纹在他手腕上缠成细链，“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恶作剧配方卖给皮皮鬼！”

塞拉菲娜别过脸去，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烫的耳尖，声音轻得像雪粒落在斗篷上：“反正我今晚要去夜巡，没空管你们的破事。”

“夜巡？” 西里斯挑眉，“雷古勒斯终于说服你当级长跟班了？”

“才不是跟班！” 塞拉菲娜的声音又尖了几分，金纹在地面蹦跳成愤怒的小蛇，“我是去监督他别把级长徽章擦得比高尔的鼻涕还亮！”

西里斯大笑，惹得猫头鹰屋里的夜骐发出不满的嘶鸣。护树罗锅小齿轮突然从斗篷里钻出来，叼着《神曲·地狱篇》在她肩头晃悠。

“放下！” 她伸手去抢，却被小齿轮灵活地跳开，爪子在书页上留下泥印。“再闹就把你扔去给皮皮鬼当宠物！”

西里斯好奇地凑近，“这是什么？你的睡前读物？”

塞拉菲娜白了他一眼，“怎么，布莱克少爷想检查我的私人物品？”她伸手从护树罗锅嘴里夺过书，塞进斗篷里，“说吧，今天早上气氛怪怪的，发生了什么事？”

“真凶是斯莱特林的激进派。” 西里斯收敛笑意，声音低沉，“玛丽·麦克唐纳伤得很重，魔杖都被掰断了。”

塞拉菲娜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哦？”她顿了顿，心中暗自推测，“穆尔塞博那伙人？用黑魔法对付同级生，懦夫…”

她想起那几个总是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她的斯莱特林学生，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西里斯点点头，“目前还没头绪，但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们。”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说，“你没参与吧？”

“你觉得斯莱特林人人都该被怀疑？” 塞拉菲娜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尖锐，“觉得我们天生带着邪恶基因？”

她顿了顿，想起昨夜梦境中反复出现的机械爪，喉间泛起苦涩，“告诉你，布莱克，我才是那个每天被窥镜盯着的人。小巴蒂·克劳奇的羊皮纸里记满了我的‘魔力波长’，穆尔塞博的坩埚里藏着我的头发，现在又多了个兰洛克…”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猛地闭紧嘴，指甲掐进掌心。金纹在地面织出细碎的荆棘，像她此刻混乱的思绪。

西里斯的表情柔和下来，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却在触到斗篷时又缩回：“我没有…”

“你们格兰芬多总爱把斯莱特林当靶子。” 塞拉菲娜别过脸去，盯着远处霍格沃茨的尖塔，“就像你总把雷古勒斯当叛徒，把我当怪物。”

“我没有把你当怪物。” 西里斯的声音轻得像雪，“我只是…担心你。”

塞拉菲娜的睫毛颤动，她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回心底，金纹在指尖聚成月桂花：“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布莱克。我应付得来。”

西里斯望着她发间的金芒，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站在礼堂中央，金发被雨水浇透却依然耀眼。

他轻笑一声，故意用玩世不恭的腔调打破僵局：“好吧，我的斯莱特林女王。需要我当你的盾牌吗？”

塞拉菲娜白了他一眼，金纹在他胸口烙出微型银狼：“盾牌？你更像个惹麻烦的爆竹。”

西里斯大笑，惹得猫头鹰屋里的夜骐再次嘶鸣。护树罗锅小齿轮趁机从斗篷里钻出来，叼着《神曲·地狱篇》在雪地上乱跑。塞拉菲娜慌忙去追，却在滑倒时被西里斯一把扶住。

“笨蛋！”她红着脸推开他，耳尖却在阳光下泛着粉红，“下次再乱开玩笑，我就把你的魔杖扔进打人柳的嘴里。”

西里斯挑眉，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忽然觉得胸口的压抑消散了些：“遵命，女王陛下。”

菲戈教授的雪貂守护神在此时显现，银灰色的皮毛上凝结着冰晶。

塞拉菲娜望着守护神眼中的晦涩光芒，想起梅林的谜题，心底的烦躁再次翻涌。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城堡，斗篷在雪地上拖出细长的影子。

西里斯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个总把自己裹在尖刺里的少女，或许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将手插进口袋，摸向那枚狼形吊坠，那是他偷偷为她准备的礼物。

“跟我来。”守护神的声音带着金属特有的沙哑，不等她回应便钻入走廊墙壁。

塞拉菲娜挑眉，下意识摸向耳垂的蓝宝石耳钉， 每次菲戈教授用守护神传讯，总会伴随着某种她不愿面对的真相。

地窖的石墙渗出寒意，菲戈教授背对着她，机械义眼在烛火中泛着琥珀色的光。老人的袍角沾着新鲜的龙血，空气中浮动着未散去的硫磺味，显然刚从某个危险的地方返回。

“昨晚的事，你听说了？” 他的声音像古老魔偶的枢轴，每一个字都带着岁月的沉眠与苏醒。

塞拉菲娜点头，金纹在掌心轻轻发烫：“格兰芬多的玛丽·麦克唐纳，被斯莱特林的激进派袭击了。”

她顿了顿，脑海中闪过穆尔塞博阴鸷的脸，“大概是穆尔塞博那帮人。”

菲戈教授转身，机械义眼在她脸上逡巡：“他们动不了你，城堡的石像鬼会阻拦任何针对你的恶意。”他的语气突然放软，“但别卷入巫师内战，你的战场不在这里。”

塞拉菲娜皱眉，冰蓝色瞳孔映着老人眼中的担忧：“我知道，兰洛克才是麻烦。”她想起黑湖底的机械爪，想起母亲项链里藏着的妖精反叛真相，“那家伙的机械傀儡比食死徒更难对付。”

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似乎在犹豫是否说出更多。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从袖口掏出一个刻着安布罗休斯纹章的银盒：“收好这个，里面是伊西多拉…”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别轻易用，但如果遇到危险…”

塞拉菲娜接过银盒，指尖触到盒盖上的纹路，与她掌心的金纹产生微妙共振。她忽然想起梅林虚影心中涌起一阵烦躁。

“我会小心。”她将银盒塞进斗篷，转身走向地窖出口，“比起这个，我更担心老梅林又玩什么文字游戏，比如这次的《埃涅阿斯纪》，该不会又要我去拆什么古代祭坛？”

菲戈教授的笑声混着烛火的噼啪声：“或许是让你学学如何在反叛中存活，孩子。”

离开地窖时，塞拉菲娜在走廊撞见雷古勒斯。少年倚在石墙上，黑发被雪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灰眸盯着手中的黑魔王简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银蛇怀表。

“扣了 200 分。”他抬头，声音带着刻意的冷漠，“马尔福在地下室摔了三个水晶杯。”

塞拉菲娜挑眉，目光扫过他袖口未愈的鞭痕：“那他该哭着找妈妈，而不是堵在走廊装雕像。”

雷古勒斯的耳尖泛红，慌忙将简报塞进黑袍：“你今晚必须参加夜巡。”他顿了顿，补充道，“级长周记需要记录巡逻路线。”

塞拉菲娜的笑意突然凝固。她看见墙角的盔甲缝隙里，一朵染血的玫瑰花正静静绽放，花瓣上的血珠在雪光中泛着诡异的玫红，花茎上缠着的羊皮纸条随风轻晃，字迹像被水晕开的毒蛇：“红色适合你的耳钉。”

“啊！” 她下意识后退，撞上雷古勒斯的胸膛。少年的身体骤然僵硬，怀表链 “咔嗒” 掉在地上，却在听见她压抑的惊呼声时，本能地伸手护住她的肩膀。

“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混着心跳声，灰眸盯着玫瑰的血珠，突然想起昨夜医疗翼传来的消息， 玛丽·麦克唐纳的伤口渗出的血，正是这种不正常的玫红色。

塞拉菲娜的指尖攥紧他的袖口，金纹在相触处亮起，如受惊的银蛇。她闻到他身上混着的雪松味，喉咙发紧：“是克劳奇…”

雷古勒斯的下颌线绷成利刃，银蛇怀表链在地面投出扭曲的影子。他想起上周在图书馆，小巴蒂·克劳奇的羊皮纸上写满 “圣血样本”，想起那家伙总在塞拉菲娜弯腰时偷瞄她的后颈。

“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坚定，魔杖尖划出血红色的警示咒，“我送你回寝室。”

走廊尽头的拱门处，西里斯·布莱克的身影骤然凝固。他看见塞拉菲娜紧贴着雷古勒斯的肩膀，看见弟弟护着她的姿势，看见那朵染血的月桂花在咒语光中碎成齑粉。

灰眸里的戏谑瞬间结冰，指尖的打火机 “咔嗒” 响了十二下，火星溅在石砖上，像他此刻碎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