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136章 精准绿光与嘶吼的钢铁

11 月的霍格莫德，本该飘着蜂蜜公爵橱窗里焦糖奶油的甜香，混着三把扫帚酒吧溢出的麦芽酒暖醺，像一块融化的太妃糖裹着整座村庄。

可此刻，风里却缠上了别的东西，冷硬的金属锈味，像刚从冰窖里拖出来的铁链子，刮得鼻腔发涩；还有一团团凝固的怨恨，是被熔铸的婴儿残魂在诅咒精金里挣动的气息，沉甸甸地压下来，连阳光都透不过这层无形的阴霾。

塞拉菲娜站在尖叫棚屋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汤姆刚为秘银护臂施过隐形咒和魔力干扰场，看上去空空如也，可臂甲上那块暗红水晶，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发烫。

她往水晶里注了一丝金纹的力量，瞬间，水晶核心那团浑浊烟雾像被投入火种的煤油，猛地翻涌咆哮，一道幽蓝光芒刺破迷雾，像深海巨兽骤然睁开的竖瞳，在她视野里炸开！

眼前的景象被生生撕开一层伪装：喧闹的街道、暖黄的窗灯像退潮般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由幽蓝能量线编织的透视图谱。

无数细微的信号源，带着金属的冷硬和怨毒的尖啸，正从四面八方渗进村庄，它们像滴入清水的墨，悄无声息地晕染开来，精准锁定着三把扫帚的酒客、蜂蜜公爵里挑糖果的孩子。

“汤姆，” 她的声音发颤，不是怕，是兴奋到了极致，“我‘看’到了！太多了… 能量比上次那些废铁强十倍！核心是幽蓝的，像… 像被诅咒的生命力在燃烧！”

“Sera，等等！” 汤姆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促，他伸手想抓她的手腕，可塞拉菲娜的血液早就被战斗的渴望烧得滚烫。

她像一道淬了金的闪电，从阴影里射出去，目标直指最近的信号源，那个靠在猪头酒吧墙上、浑身酒气的 “流浪汉”。

“滋啦！”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像指甲刮过玻璃。伪装应声崩碎，露出底下闪烁着诅咒精金暗光的躯体。

它发出非人的尖啸，关节处喷溅出暗红的能量液，像被戳破的血袋。可它没倒，反而被激怒了，猩红的眼亮起，数道灼热射线带着“嘶嘶”的破空声射向塞拉菲娜。

战斗在呼吸间炸开。

塞拉菲娜像在刀尖上跳一支疯狂的舞。飞行术让她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轨迹，不是单纯闪避， 每一次腾挪，秘银臂甲的水晶都在高速运转：分析射线的频率、捕捉机械关节转动的迟滞、锁定诅咒精金外壳上能量流转最薄弱的“应力点”。

那是维克多·卢克伍德的古老智慧，混着她的天赋，在实战里绽放出骇人的洞察力。

她指尖连点，一道道古代魔法精准砸向那些应力点，机械造物的动作顿时卡顿、失衡，像生了锈的齿轮。

“两个！三点钟方向屋顶！” 汤姆的声音像冰冷的坐标钉进她脑海。

他没直接参战，却像最冷静的指挥塔，用远超常人的感知为她预警，同时警惕着暗处更大的威胁。

塞拉菲娜头也不回，反手甩出厉火。火焰不再是铺天盖地的火海，而是被她拧成数条火蛇，精准缠上屋顶扑来的两个狄俄涅。

滋滋的灼烧声里飘着金属融化的焦味，可效果远不如预期， 二代狄俄涅体表亮起抗魔符文，厉火虽能燎黑甲片，却啃不动那层诅咒精金，更别说瞬间熔毁了。

就在这时，凤凰社的援兵撞进战场。

穆迪的魔眼疯狂转动，爆破咒炸飞一个扑向尖叫棚屋的机械婴儿，却只掀掉它半块肩甲；金斯莱的昏迷咒像重锤砸中另一个，对方踉跄了一下，又直挺挺冲上来；西里斯的黑狗形态咆哮着扑向落单的狄俄涅，锋利的牙齿在金属外壳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却只留下几道白痕；莉莉和詹姆联手撑起铁甲咒，像块摇摇欲坠的玻璃，护着一群惊慌尖叫的学生。

战场成了一锅沸腾的乱粥。狄俄涅顶着咒语稳步推进，猩红射线不断切割着房屋和地面，霍格莫德的甜香早被硝烟和焦糊味冲得一干二净。

塞拉菲娜被三个狄俄涅围在中间，金纹护盾在密集攻击下剧烈波动，像要碎掉的琉璃。

突然，臂甲水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背后！

一个极其隐晦、能量却强得惊人的信号源，不知何时绕到了视觉死角，像条潜伏的毒蛇，一道凝聚着毁灭气息的猩红射线，无声无息地射向她的后心！

死亡的寒意瞬间攥住了她。转身？念咒？都来不及了。

电光石火间，一个疯狂的念头炸开：白魔法没用，厉火受挫… 那试试最纯粹的毁灭？

她甚至没摆标准的施咒姿势。

求生本能和科研狂人的兴奋拧成一股劲，仅凭意念调动体内汹涌的魔力，混着对兰洛克的怒火、对困境的暴戾，猛地向身后甩手一指，

“阿瓦达索命！”

一道裂帛般的惨绿光束，像从深渊里扯出的闪电，带着能冻结灵魂的尖啸，从指尖迸发！

它太纯粹、太迅疾，瞬间吞噬了那道猩红射线，精准没入偷袭者的胸膛，那是个体型稍小、能量反应却远超普通单位的狄俄涅，显然是精英型号，甚至可能是指挥节点。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没有爆炸，只有一声短促沉闷的 “咔嚓”，像内部结构被彻底捏碎。

精英狄俄涅的动作瞬间定格，猩红的 “眼” 黯淡成死灰，覆盖着诅咒精金的外壳瞬间失去所有光泽，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魂魄，从空中直挺挺砸落，摔成一堆哑然的废铁。

战场出现了诡异的死寂。凤凰社成员愣住了，连推进的狄俄涅军团都像是卡了壳，那道惨绿光芒里的纯粹死亡气息，震慑了在场的一切。

塞拉菲娜自己也愣了愣，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指尖还残留着那股毁灭力量的冰冷触感。

下一秒，巨大的兴奋像海啸般淹没了她！阿瓦达对能量核心的摧毁效率，远超所有咒语！

而且… 似乎比预想中更 “听话”？秘银臂甲的水晶疯狂闪烁，像在欢呼，忠实地记录下这宝贵的实战数据。

战场的死寂里，詹姆·波特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僵在原地，铁甲咒的光芒都弱了几分，那道惨绿光束里的死亡气息，像冰锥扎进他的心脏。

他见过食死徒用阿瓦达，却从没见过有人这样用：冷静得像在调试魔药，兴奋得像解开了古老谜题。失神的瞬间，一个狄俄涅从侧面扑来，金属利爪泛着寒光，直取他的咽喉！

塞拉菲娜余光瞥见，金纹几乎是本能地凝成光盾，“铛” 的一声挡住利爪。

光盾的反震力将狄俄涅掀飞，她侧头扫了眼被救的人，看清是詹姆·波特时，眉头瞬间拧成疙瘩，鼻腔里毫不掩饰地 “恶” 了一声，像吞了口变质的南瓜汁，满是嫌恶。

詹姆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看着她厌恶的表情和瞬间转向的目光，她的目光重新死死锁回地上的精英残骸。

金纹裹着她的掌心，精准撕下那块还在闪烁的核心金属板，动作快得像怕多待一秒就会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汤姆的警示突然炸响：“它们要合围了！左侧和后方的信号源在加速聚拢！”

塞拉菲娜眼神一凛，扫过四周，果然，原本分散的狄俄涅正放弃攻击，朝着中心区域收缩，猩红的 “眼睛” 集体亮起，像是在酝酿更密集的攻击。

她不敢耽搁，猛地抬手，金纹在掌心炸开，不再是精准的单点攻击，而是化作无数道泛着黑芒的藤蔓，以她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

“痛苦荆棘！”

藤蔓像活过来的毒蛇，瞬间缠住了周围近十个狄俄涅的关节，有的勒住它们的金属脖颈，有的缠住齿轮咬合处，有的甚至钻进了能量液喷溅的缝隙。

被缠中的狄俄涅发出刺耳的尖啸，体表的抗魔符文疯狂闪烁，却只能勉强抵挡荆棘的侵蚀，根本无法挣脱。

“其他人！趁现在撤！” 塞拉菲娜的声音裹着魔力，穿透战场的嘈杂，精准传到众人耳中。

她一边维持着荆棘的束缚，一边伸手去捡地上的精英狄俄涅核心，那是最关键的样本，绝不能丢。

凤凰社成员如梦初醒，穆迪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拽住身边的学生，金斯莱和西里斯则殿后，掩护人群向霍格沃茨方向撤退。

而被缠住的狄俄涅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体表的诅咒精金突然泛起暗红光芒，能量液瞬间沸腾，竟硬生生熔断了部分荆棘藤蔓！

“它们要逃！” 塞拉菲娜皱眉，想加强魔力彻底困住它们，可臂甲水晶传来一阵刺痛，刚才连续使用阿瓦达和大范围荆棘，魔力消耗远超预期，金纹已经开始不稳定。

汤姆快步冲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恋战！样本拿到了就走，留着它们也只是浪费魔力！”

塞拉菲娜咬咬牙，看着那些狄俄涅挣脱荆棘后，没有再追击，反而转身向霍格莫德外围撤退，金属关节在地面划出凌乱的痕迹。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霍格莫德边缘的树林里，一道金属反光一闪而过，很快，快得像错觉。

“那是什么？” 她下意识问，却没停下脚步。

“应该是狄俄涅的撤退头阵，掩护大部队撤离的。” 汤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别管了，这里不安全，幻影移形！”

塞拉菲娜点点头，没再多想，此刻她满脑子都是精英核心的分析数据，那道反光在她眼里不过是狄俄涅撤退的小插曲。

她攥紧掌心的核心金属板，任由汤姆揽住她的腰。

两人身影一晃，幻影移形的空间波动将他们吞没。远离霍格莫德的旷野上，空间扭曲，塞拉菲娜和汤姆显出身形。

她立刻举起那块尚有余温、布满奇异符文的金属板，像献宝般凑到汤姆面前，脸颊因激动泛着红晕，冰蓝色的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看！汤姆！我拿到了！还有那个咒语！阿瓦达！你看到了吗？直接瓦解核心！比痛苦荆棘的压制彻底多了！那些铁皮罐头根本‘看’不到臂甲的干扰，它们的数据采集肯定有盲区！太棒了！”

汤姆的脸色却阴沉得像要落雪，连看都没看那块金属板，反而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太棒了’？你倒是先说说，刚才为什么要救詹姆·波特？”

塞拉菲娜被问得一愣，烦躁地甩了甩头，语气里满是懊恼：“我哪知道是他！当时那狄俄涅扑得太急，我余光扫到个人影就本能凝了光盾，等看清是他时都晚了！”

她跺了跺脚，草丛被踩得簌簌响，像是要把心里的憋闷踩碎：“我当时还犹豫呢，是把他推回去喂机械爪，还是先挡一下！后来想‘多个人战力总比少个强’，兰洛克那狗贼的狄俄涅杀了多少人，我再强也不能一个人对付那么多机械兵！结果呢？救的是个只会躲在铁甲咒后面的废物！”

“废物？” 汤姆的声音更冷，指尖几乎要嵌进她的腕骨，“你明知道他当初怎么对你，传你黑魔法谣言、无证据定罪、还试图在**区欺压你，现在还冒着被狄俄涅偷袭的风险救他？你的善良就这么廉价，要留给把你践踏进泥里的人？”

他俯身逼近，黑眸里翻涌着占有欲与怒火，语气却突然软了几分，带着一丝隐秘的郑重：“塞拉菲娜，你的善良该留给值得的人，比如… 我们未来的孩子。”

塞拉菲娜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错愕，像是没反应过来 “孩子” 两个字的含义，心跳骤然快得像要冲出胸腔，连攥着金属板的手都松了松。

“你…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指尖无意识地勾住他黑袍的流苏，刚才的烦躁全变成了羞赧，头也不敢抬，只能盯着他的靴尖。

汤姆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紧绷的下颌线松动了一丝，却没放软语气：“我不说，你就永远不知道轻重？你差点被那东西从背后撕开！要不是你突发奇想用了阿瓦达，要不是我提前警告你屋顶的狄俄涅 ——”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后怕，“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办？我们的未来又怎么办？”

“我…我就是怕你担心。” 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委屈蹭了蹭他的胸口，像只被训斥后讨好的小兽，“我本来想着，救个凤凰社核心战力，能留个人情债以后用，结果救了个除了金加隆什么都没有的草包！”

汤姆终于笑出声，笑声低沉却带着纵容，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他的金加隆你看得上？”

塞拉菲娜立刻抬头瞪着汤姆，冰蓝色的眼睛里蒙着层水光，却还不忘吐槽：“你是指在梅多斯失踪、60 个婴儿的事闹得最凶的时候，他还在担心的波特家金库里的金加隆吗？谁看得上那点钱…”

可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摩挲那块金属板，脑子里还在回放阿瓦达击穿核心的瞬间，那股纯粹的毁灭力量，既让她兴奋，又让她隐隐不安。

“汤姆，”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忐忑，打破了沉默，“我用了阿瓦达…会不会…会不会像他一样？”

她没有提伏地魔的名字，但是颤抖的语气出卖了她，“我是说…变得…扭曲？丑陋？像贝拉那样…虽然她没变丑，但感觉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灵魂都变质了？”

她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成了嘟囔，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她追求力量是为了生存和复仇，不是为了变成怪物。

汤姆闻言，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眼底的迷恋几乎要溢出来，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唇瓣：“不会，我的塞拉。”

汤姆的拇指轻轻蹭过她的脸颊，“你和他完全不同。贝拉特里克斯？她只是个被力量和疯狂吞噬的空壳。伏地魔…”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清晰地说出这个名字，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判，“他追求的是黑魔法本身带来的绝对权力和恐惧，他被力量异化，迷失在灵魂黑化的疯狂里。”

汤姆闻言，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眼底的迷恋几乎要溢出来，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唇瓣：“我也用黑魔法，怎么没被腐蚀？而你…”

塞拉菲娜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脸红，伸手想捂他的嘴，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身侧。

“我见过太多黑巫师，” 汤姆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像在诉说一个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你和他们最大的区别，从不是安布罗休斯的财产，也不是菲戈的支持，是你那颗对目标坚定不移的心，还有那份没被污染的纯粹灵魂。”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感叹：“你比他们都清醒。你使用力量，无论是金纹、古代魔法，还是黑魔法，甚至杀戮咒…都只是为了一个明确、纯粹、而且无比重要的目标，摧毁兰洛克，终结他对你族群的威胁，赢取你生存下去的权利。你的力量服务于你的意志，而非被力量本身奴役。你凝视深渊，是为了看清对手的弱点，然后将它彻底埋葬，而不是为了跳下去与它共舞。”

他微微俯身，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一丝亲昵和不容置疑的宣告：“所以，相信我，你不会变成他。有我在，也绝不会让你迷失。你的光芒…只会更加耀眼。”

塞拉菲娜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的忐忑像被温水浇化。她没再说话，踮起脚尖，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委屈的软、后怕的颤，还有被理解的热，将刚才所有的争执与不安都揉进了旷野的风里。

草丛里的簌簌声还在持续，西里斯僵在原地，手里的草叶被捏得粉碎，听到的话像无数根针，扎得他连呼吸都疼，却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

而拥吻的两人完全没察觉，塞拉菲娜靠在汤姆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只觉得刚才战场上的疲惫和对力量的恐惧，都渐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