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123章 试炼归来与绝境谈判前奏

塞拉菲娜勉强操控飞行术，摇摇晃晃降落在安布罗修斯老宅入口附近时，脸色已苍白如纸，冷汗浸透额前铂金发丝，身体摇摇欲坠。

菲戈立刻扶住她，以最快速度带回密室，石墙上的日光兰纹因她溢出的魔力而微光闪烁，像在为这具透支的躯体担忧。

卧室门刚推开，一直在里面等待的汤姆·里德尔瞬间察觉异样。

他看到塞拉菲娜被菲戈搀扶进来，虚弱得仿佛随时会碎裂，他俊美脸上惯有的精密算计第一次被近乎真实的惊愕取代，黑眸深处还藏着一丝难察的焦灼。

他箭步冲上前，从菲戈手中近乎 “夺” 过塞拉菲娜，动作却意外轻柔地将她安置在柔软床铺上，指尖触到她滚烫的皮肤时，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

“发生了什么？” 汤姆的声音低沉紧绷，黑眸紧锁住塞拉菲娜苍白面容，手指下意识拂开她汗湿的额发，即便此刻，他的动作仍带着对待精密仪器的谨慎，可急切的语气却无法掩饰。

塞拉菲娜勉强睁开沉重眼皮，冰蓝眼眸失了往日锐利，有些涣散，嘴角却艰难扯出虚弱却无比兴奋的弧度。

“汤姆…” 她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劫后余生的喘息，更藏着发现生路的狂喜，“痛苦荆棘… 对它们… 真的有用…”

她想说更多，想告诉他，自己在卢克伍德试炼中，如何用 “痛苦荆棘” 撕裂兰洛克机械造物的防御，如何确认这股力量能对抗那些铜铁怪物。

可强撑的精神终究抵不过身体的崩溃：契约反噬的剧痛从锁骨的日光兰刺青蔓延开来，魔力枯竭的眩晕感、精神巨耗的疲惫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那双映着汤姆身影的冰蓝眼眸，缓缓、无力地阖上，塞拉菲娜头一歪，彻底陷入昏迷。

那句未尽的话语悬在空气中，她苍白脸上还残留着混合痛苦与胜利的奇异笑容。

汤姆抱着她失去意识的身体，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和滚烫体温，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处第一次翻涌起复杂漩涡。

是确认棋子价值的满意？是评估力量代价的冷静？还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因这具躯体的脆弱而产生的异样？

他修长的手指停在她发烫的脸颊上，久久未移，密室里只剩塞拉菲娜急促的呼吸声，和契约金纹在她皮肤下不安流淌的冷光。

不知过了多久，契约烙印的灼痛刺穿昏迷，塞拉菲娜猛地睁眼，喉间溢满铁锈味。汤姆的手如铁钳扣住她腕骨：“别动，你吸得太狠了。”

密室冰冷的石壁吞噬了所有声响，唯有她微弱的呼吸证明尚存生气。汤姆坐在床边，苍白手指无意识描摹她锁骨处的日光兰刺青。

刺青周围，蜿蜒的黑色脉络比先前更清晰，如同棺木上的狰狞铆钉，这是她过度使用 “痛苦荆棘”、强行与体内 “诅咒” 争夺恶意资源的代价。

塞拉菲娜想说话，喉咙干涩如被砂纸磨过。汤姆递上温水，动作依旧带着对待精密仪器般的轻柔。

她小口啜饮，混沌思绪逐渐清晰，第一句话便绕不开在意的人：“菲戈教授？” 声音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轻伤，在休养。他很担心你。” 汤姆目光锐利地扫过她，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却还是补充了一句，“是他守在你床边，直到确认你呼吸平稳才离开。”

塞拉菲娜松了口气，指尖却攥紧了杯沿，目光转向床头柜：“外面…… 怎么样了？”

冰蓝色眼眸深处已燃起熟悉的、近乎冷酷的探究光芒，她昏迷的这些天，兰洛克绝不会停下动作。

汤姆唇角勾起冰冷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兰洛克在苏格兰高地的纯血村落发动了袭击，场面很符合他的风格，机械爪牙拆了三座巫师庄园，还带走了五个纯血婴儿。”

“凤凰社……” 塞拉菲娜指尖一颤，杯沿磕出轻响。

“溃败，狼狈。” 汤姆语气轻蔑，“他们的魔法、防护咒在机械爪牙面前脆得像玻璃。穆迪丢了一只假眼，这次是真的丢了点东西；波特靠着飞天扫帚逃命的姿势倒是很格兰芬多。”

他顿了顿，黑眸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冷光，“更糟的是，邓布利多快被纯血家族逼疯了，那些丢了婴儿的家族，联合了十几个有头有脸的纯血势力，已经把诉状递到了魔法部，告他‘故意纵容兰洛克掳走纯血婴儿’‘只优先保护麻瓜出身者’，甚至说凤凰社是‘披着光明外衣的巫师间谍组织’。”

塞拉菲娜握着水杯的手顿住，冰蓝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浓的快意取代：“凤凰社被诉讼了？”

“不仅如此。” 汤姆前倾身体，语气里带着残忍的清晰，“魔法部已经受理了案件，要是邓布利多在一周内拿不出‘有效对抗兰洛克、挽回纯血家族损失’的方案，凤凰社就得被迫解散，所有成员还得接受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调查。”

他盯着塞拉菲娜的眼睛，抛出了关键的选择：“现在，我们手里握着最致命的筹码，‘钢爪’的资料、60 个婴儿家庭的证词，还有你从试炼带回的、能对抗机械造物的方法。我们可以选：要么，把这些证据全捅给魔法部和《预言家日报》，给凤凰社的棺材钉上最后一颗钉子，让他们彻底消失；要么，给邓布利多递一根‘脆弱的棍子’，比如分享部分对抗兰洛克的情报，帮他暂时稳住纯血家族和魔法部，但代价是让他和凤凰社彻底受我们掣肘，以后他的‘大局’，得按我们的规则来。”

塞拉菲娜沉默了片刻，指尖摩挲着杯壁的凉意，脑海里快速权衡。彻底毁掉凤凰社固然解气，可兰洛克的机械军团还在，没了凤凰社当 “挡箭牌”，她和汤姆就得直接面对兰洛克的锋芒；而留着邓布利多，既能借他的资源和声望对抗兰洛克，又能让他像提线木偶一样听话，这显然更划算。

她抬眼看向汤姆，冰蓝眼眸里满是冷静的算计：“钉死他们太便宜了。留着邓布利多，让他带着凤凰社当我们的‘前线炮灰’，才是最有用的选择。兰洛克的机械爪牙需要人去消耗，威森加摩的压力需要人去扛，这些脏活累活，让他们去做就好。”

汤姆低笑出声，眼底满是对她战略思维的欣赏：“我的塞拉，总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塞拉菲娜放下水杯，无视全身叫嚣的酸痛和契约烙印的灼热感，直奔主题：“东西呢？试炼的‘馈赠’。”

汤姆从床头柜拿起古朴石匣，匣身刻着妖精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古代魔法波动。

塞拉菲娜抚摸着冰冷石匣，嘴角弯起毫无温度的弧度：“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了。在他被威森加摩正式传唤之前。”

霍格沃茨校长室里弥漫着比壁炉余烬更沉的凝重气息。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的羊皮纸堆得像座小山，最上面是纯血家族联合签署的诉讼信，烫金家族纹章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每一个签名都像枚沉甸甸的砝码，压得人喘不过气。

“哗啦 ——”

窗外突然飞进一封猩红吼叫信，撞在石墙上炸开，尖锐的声音刺破寂静：“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这个披着白巫师皮的巫师间谍！故意纵容兰洛克掳走我们的孩子，用纯血的命填你‘光明大局’的坑！再不给出说法，我们就联合所有纯血家族，彻底抵制凤凰社！”

吼叫信的余音在房间里回荡，邓布利多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泛白，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沉得像深潭。

“这老狐狸！” 穆迪的魔眼疯狂转动，扫过桌上的诉讼信，语气里满是暴躁的抱怨，“兰洛克这招太阴毒了！故意挑巫师内乱，专挑纯血家族的婴儿下手，那些庄园的防御咒都是按最高规格布的，结果婴儿全是从内部被带走的！我们被他的机械爪牙正面打的落花流水的，赶到的时候只捡到几根妖精毛发和几块破金属！”

他重重捶了下桌面，假眼的玻璃片反射出冷光：“上次在苏格兰高地，要不是你带着傲罗及时赶到，我们几乎所有人都得折在那些铁皮疙瘩手里！现在倒好，纯血家族一口咬定是我们故意放兰洛克进来，说我们‘只护麻瓜出身者，不管纯血死活’，这黑锅甩得，比摄魂怪的吻还恶心！”

麦格站在一旁，黑袍下摆绷得笔直，脸色同样难看：“魔法部已经派埃德加和阿米莉亚来问话三次了，威森加摩的传票怕是也在路上了。我们再不行动，凤凰社都快要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麦格的魔杖突然亮起微弱的银光，是菲戈传来的消息。她看完后，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动，却又立刻皱紧眉头，看向邓布利多：“菲戈传来消息，塞拉菲娜醒了。”

邓布利多猛地抬头，蓝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随即又被更深的凝重覆盖：“醒了？她在卢克伍德试炼里……”

“菲戈说，她不仅全身而退，还带回了能对抗兰洛克机械造物的方法。” 麦格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代价不小，她昏迷了三天，现在还很虚弱，菲戈一直在旁边守着。”

穆迪的魔眼瞬间定格在麦格身上，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那个丫头片子真做到了？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邓布利多凝视着冥想盆中翻滚的银雾，缓缓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握着的不是‘手段’，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霍格沃茨的塔楼在阴云下显得格外沉寂：“我们不能等威森加摩的传票送到手上，也不能等纯血家族闹到魔法部门口。被动防御只会让我们粉身碎骨。”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逐一确认：“米勒娃，阿拉斯托，你们和我一起去；埃德加、阿米莉亚已经在来的路上，让他们代表魔法部在场；詹姆、西里斯、莱姆斯、莉莉、彼得…… 你们也来，带上莉拉。”

“现在？” 麦格吃了一惊，“她刚醒，身体还没恢复，这时候去会不会太冒失？”

穆迪的魔眼疯狂转动，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最终钉在邓布利多身上：“阿不思，这意味着什么？那个丫头片子手里的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硬！她到底藏了什么？”

邓布利多凝视着冥想盆中的银雾，缓缓开口：“她握着的不是牌，是断头台的铡刀。”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霍格沃茨的塔楼在阴云下显得格外沉寂，“我们不能等到威森加摩的传票送到手上。被动防御只会让我们粉身碎骨。”

“就是因为她刚醒，我们才必须去。” 邓布利多拿起桌上凤凰形状的门钥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是我们唯一能争取到‘不那么苛刻条件’的窗口期。等她彻底恢复，掌握了谈判的绝对主动权，我们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他将门钥匙举到半空：“抓住它，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一阵令人眩晕的拉扯感过后，霍格沃茨的温暖和安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苏格兰高地清晨凛冽的空气和湿漉漉的草地气息。

他们落脚在镜湖边缘的浅滩，湖面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乳白色迷雾，诡异地翻涌、卷曲，将湖心区域完全遮蔽。

迷雾之中，一座巍峨阴郁的哥特式古堡悬浮在水面上，石墙上爬满的常春藤像凝固的蛇，窗棂里没有一丝光亮，下方的湖水中清晰倒映着城堡的每一个细节，连砖缝里的青苔都分毫毕现，形成 “水中有城，城在水上” 的诡异奇观。

连接湖岸与城堡的，是一条悬浮于水面的岩石阶梯，覆盖着厚厚的深绿色苔藓，每一级石阶边缘都泛着湿润的黑。

“就是这里了，” 邓布利多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安布罗修斯家族的镜湖壁垒。跟紧我。”

他率先踏上第一级湿滑的石阶，无形的魔法波动扩散开来，周围的迷雾瞬间化作乳白色洪流，将众人吞没。

浓雾吞噬的刹那，西里斯眼前闪过幻象：詹姆被机械爪牙啃噬的尸骸、邓布利多袖口滴落的绿色毒液 —— 幻觉！

“皆为虚妄，专注脚下！” 邓布利多沉稳的声音穿透迷雾，带着清心咒的力量，幻象才潮水般褪去。

石阶尽头，迷雾稀薄处显露出一道古老拱门，门楣上用古代如尼文刻着：「进来的人，放弃所有虚妄的标签。」

莉莉的指尖突然用力掐了下詹姆的胳膊，眼神带着急切暗示，按计划来！她早和詹姆敲定，要趁魔法部的人在场，先抛 “尖叫录音”、要求检查塞拉菲娜的魔杖，把 “违规” 的帽子扣实。

詹姆被掐得一激灵，下意识想开口，可目光落到悬浮的古堡上时，喉咙却像被浸水木棉堵住，那座城堡透着生人勿近的死寂，石墙阴影仿佛在蠕动，风掠过窗棂的声音像亡魂低语。

他原本准备好的 “魔法部的各位，我们怀疑塞拉菲娜·安布罗修斯违法使用钻心咒”，全堵在舌尖，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斗篷滑落肩头都没察觉。

莉莉皱紧眉头，眼底闪过不满，却被邓布利多的余光扫到。

老校长的目光在他们僵硬的互动上停留半秒，便移向拱门上的如尼文，他此刻的重心是说服塞拉菲娜，这两个年轻人的小算计，根本不值一提。

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第一个穿过拱门。

其他人紧随其后：西里斯面色惨白如受刑，莉莉憋着焦躁，詹姆没从古堡的压迫感中缓过神，莉拉缩在最后、眼神躲闪。

镜湖壁垒的寒意已浸透骨髓，真正的谈判尚未开始，窒息的压力已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