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118章 献祭羔羊与风暴序曲

五月初的苏格兰高地，本该万物复苏，空气中却凝着山雨欲来的死寂。晨雾如冷裹尸布缠绕着格伦科山谷深处的艾尔德里奇村，炊烟刚起，孩童嬉笑声未及填满山谷，致命寒光已撕裂薄雾。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盘腿坐在密室寒石上，眼前悬浮的银雾翻滚着不祥涟漪，那是她用灵视咒从放走的低级妖精斥候的记忆。

雾霭深处，地狱正以金属与血肉的形态铺展。

兰洛克站在高耸山脊，金属面具在薄阳下反射着无机质光泽。他的 “狄俄涅” 军团，由巫师婴儿灵魂与诅咒精金、秘银熔铸的恐怖造物，如黑潮般悄无声息涌下山坡。

它们以昆虫集群般的高效散开，小型敏捷的金属躯体在石楠丛与石屋间穿梭，快得只剩残影。

没有呐喊，没有宣战。屠杀以机械的精确展开。

一道刺目红光贯穿村口敲钟的老牧羊人，他没来得及惊呼便倒下，胸口焦洞边缘闪着熔化的金属光，那是 “狄俄涅” 防御符文吸收反弹低阶魔咒的残余。

更多红绿光芒如无声镰刀精准射出：挥草叉的农夫被切割咒分尸；跑向孩子的母亲被定住，随即被机械爪拖入黑暗；年轻学徒的缴械咒击中机械婴儿，只激起微澜，下一秒他喉咙便被无形利刃割开。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血腥与金属焦糊味。惨叫声起又落，墙壁在爆炸咒下坍塌，木屋在无声厉火中扭曲，厉火仅舔舐 “狄俄涅” 表面，兰洛克的**金属完美抵御了巫师最具毁灭性的火焰魔法。

残肢断臂散落在泥泞中，与碎齿轮、幽光金属片混杂。一些机械造物正 “安静” 地拖出襁褓中的婴儿，塞进特制金属容器带走，过程迅捷冰冷，如同收割庄稼。

最后一声呜咽消失，艾尔德里奇村只剩火焰噼啪、房屋倒塌声，以及金属造物移动的细微摩擦声。无一生还，除了被带走的婴儿。

兰洛克走下尸山血海，靴子踩过血与脑浆的泥泞，停在干净石板前。覆着金属护甲的手指凝聚幽绿光芒，以指为笔刻下宣言：

“羔羊已献祭。

凤凰，轮到你们了。

五月中，高地之巅。

—— 兰洛克”

字迹深刻入石，边缘留着灼烧痕迹与黑魔法气息，如刻在尸骸上的诅咒。他转身，金属斗篷在血腥风中划开冷酷弧线，“狄俄涅” 军团如退潮般撤离，消失在浓雾中，只留死寂废墟与石板上触目的挑衅。

“效率不错。” 塞拉菲娜的声音在密室响起，带着冷酷的观察者口吻，没有恐惧，只有冰冷评估与一丝被轻视的愠怒，“五月中旬… 刚好卡在我的卢克伍德试炼。他是想拿凤凰社当头号对手，根本没把我放眼里？”

汤姆的身影在她身侧凝实，苍白手指轻搭她肩头，冰凉触感穿透衣料：“不必在意敌人的优先级，他们越是互相残杀，局面就越是混乱，混乱不是深渊，塞拉。” 这句她曾分享的麻瓜箴言，从他唇间溢出带着蛊惑，“混乱是阶梯。”

他俯身，气息拂过她耳廓，锐利如解剖刀，“兰洛克挥舞屠刀，将恐惧与质疑钉入魔法界心脏，撕碎凤凰社‘守护者’的外袍，暴露出无能与迟缓。民众恐慌，魔法部施压，凤凰社裂痕… 这混乱正是为我们扫清障碍、重塑秩序的基石。”

塞拉菲娜冰蓝眼眸中鎏金涟漪翻涌，思维火花炸开：“就像法国大革命。凤凰社这类革命派自以为推翻伏地魔代表的旧纯血暴政，高唱‘爱与正义’，结果呢？”

她语速加快，带着历史解构者的兴奋，“兰洛克这类雅各宾式激进颠覆者，与凤凰社内部吉伦特派般的保守势力，在废墟上互撕，流尽最后一滴血。最终踩着尸骨与破碎理想登顶的，是从战火中崛起的军事强权，就像我们。混乱的尽头，从来都是强权的加冕礼！”

汤姆眼中闪过真切的惊讶与激赏。他未料她能将麻瓜历史精准投射到魔法界博弈，这份洞察力远超预期。

“你的麻瓜知识库，” 他低沉赞叹，指尖无意识缠绕她一缕铂金卷发，“总能带来惊喜，塞拉。这份对权力本质的理解，堪称… 斯莱特林的典范。”

指尖在她发间顿了一瞬，黑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锐光，这双看透历史本质的眼睛，若不绑在自己身边，便是最锋利的反刃。

“那么，我聪明的共谋者，” 他声音更低，带着亲昵的诱惑，另一只手悄然抚上她腰侧，缓慢画圈，“你打算如何攀上这架兰洛克为我们搭的‘阶梯’？如何让混乱的飓风只吹倒想看到的敌人？” 气息温热，带着刻意的暧昧，试图瓦解她的思考防线。

塞拉菲娜浑身微软，理智在**暖流中挣扎。她努力集中精神：“我想改良灵视咒！让它不仅共享视觉，还能感应宿主强烈的兴奋情绪！就像给咒语装情绪共鸣‘示波器’！”

声音带着喘息，思路却清晰，“那个被我‘放虎归山’的二级斥候… 他现在是兰洛克的‘功臣’，‘狄俄涅’的‘眼睛’之一！必然有机会接触兰洛克，参与核心行动！若我们锁定他… 当他因接近兰洛克、目睹军团威力或执行‘荣耀’任务而亢奋时，灵视咒就能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捕捉放大那一刻的视野和感知！甚至可能窃听到兰洛克的指令！这比盲目追踪强一万倍！”

汤姆内心瞬间权衡：这确实可能绕过主魂手下废物食死徒的低效搜寻，直触核心。

他脸上却露出更深的笑容，身体更贴近，温热掌心悄然滑入她巫师袍下摆，带着不容置疑的侵占意味。

“非常… 精妙的想法，我的塞拉。” 他的赞美如裹糖毒药，唇几乎贴上她耳垂，“但那个斥候身处兰洛克老巢核心，被层层防护和反侦察魔法包裹。你打算如何把改良后的‘兴奋探测器’，像隐形毒针精准刺入他那颗被仇恨和狂热充斥的心脏？用上次差点暴露的‘灵视感染咒’吗？”

他刻意提起上次的失败，声音低沉磁性，带着恰到好处的质疑与引导。探入袍下的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和技巧在她敏感腰侧游移，点燃更猛烈的火焰。

塞拉菲娜呼吸骤然急促，汤姆手指的电流触感冲垮思维堤坝。她试图反驳，思考新方案，却在那只越来越放肆的手掌下，所有念头支离破碎如熔炉中的雪花。

“我… 呃…” 话语被压抑的嘤咛打断，身体不由自主贴近他。大脑被**和汤姆的压迫感搅成浆糊，只剩本能渴求。

改良咒语的蓝图、窃取机密的野心，在此刻更直接猛烈的感官风暴面前，显得遥远而不切实际。

“技术难题，留到明天再攻克，我的小阴谋家。” 他的唇几乎贴着她耳垂，气息灼热，每字都带细小电流窜过神经。

汤姆满意感受着怀中身体的软化，低头精准捕获她微张的、带着不甘却无法抗拒诱惑的唇。这是宣告主导权的吻，深入缠绵，带着掠夺意味，轻易淹没她残余的思绪。

密室中只剩急促呼吸和衣物摩擦声。塞拉菲娜的世界被汤姆的气息和体温填满，宏大计划与冰冷算计暂时抛到九霄云外。

她的抗议堵在喉咙，化作细微呜咽。理智在**浪潮中瓦解，汤姆的挑逗轻易点燃她身体里的火苗。

反抗念头如阳光下的薄雾消散，她无力攀附他凝实有力的臂膀，意识沉沦前最后闪过：这个该死的、玩弄人心的黑巫师… 总能让她无法思考…

凤凰社众人带着收集的金属碎片与焦痕样本离开艾尔德里奇村时，邓布利多没有随队返回总部。

他站在村口那片染血的石板前，湛蓝眼眸里翻涌的怒火与沉痛渐渐沉淀为一种近乎焦灼的清醒，他必须找到塞拉菲娜，哪怕要付出前所未有的代价。

幻影移形的蓝芒在霍格沃茨城堡后巷炸开，邓布利多几乎是快步走向菲戈教授的办公室。橡木门被敲响时，里面正传来古籍翻动的沙沙声。

“请进。” 菲戈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静，抬眼看见是邓布利多，机械义眼的红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他放下手里的《妖精工艺溯源》，指节敲了敲桌面：“阿不思，这个时间来找我，是为了艾尔德里奇村的事？”

邓布利多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沉了沉，没有绕弯子：“马尔斯，我需要知道塞拉菲娜的条件。”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兰洛克的‘狄俄涅’军团已经屠了整个村子，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她手里有妖精斥候的线索，有对抗兰洛克的关键情报，只要她愿意合作，凤凰社可以满足她的要求，无论是官方资源、古籍权限，还是其他……”

菲戈闻言，指尖摩挲着机械义眼的边缘，微微愣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话。

那短暂的迟疑像一道微光，让邓布利多瞬间推断出，菲戈并不知道塞拉菲娜之前的 “威胁”，他对塞拉菲娜的真实计划，或许和自己一样模糊。

没等邓布利多再开口，菲戈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冷意：“阿不思，不是我们不信你，是你和你的‘保护’，都太廉价了。”

他的机械义眼转向窗外，仿佛能穿透城堡的石墙，看到四年前的场景，“你知道吗？塞拉菲娜二年级的时候，兰洛克就潜入过霍格沃茨，想直接杀了她。这件事，过去了快四年，你一点都不知情。”

“什么？” 邓布利多猛地坐直身体，如遭雷劈。

他只知道纯血婴儿失踪、兰洛克能越过纯血家族的防护、连翻倒巷的商人都敢无视他的名声与魔法部的审讯，却从没想过，那个妖精竟敢直接潜入霍格沃茨，他引以为傲的 “守护结界”，在兰洛克面前竟像层纸糊的屏障。

“没人…没人跟我说过这件事。” 他的声音有些发飘，抬手扶了扶半月形眼镜，指尖竟带着细微的颤抖，“费尔奇的巡查报告里没有，城堡的防护咒也没有触发记录……”

“报告？” 菲戈嗤笑一声，将羊皮纸推到邓布利多面前，“她敢报告吗？当时兰洛克刚在我们面前杀了威尔金斯，魔法部到现在还在推诿是谁干的；食死徒又盯着安布罗休斯的古代魔法。她要是把‘兰洛克盯上我’的消息传出去，第二天就得被食死徒和你们凤凰社两面夹击，食死徒和你们都想把她当武器，她落得什么好？”

邓布利多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自嘲与坦诚：“你说得对，马尔斯。巫师的傲慢总是深入骨髓，连我这个被人称作‘最伟大白巫师’的人，也不能幸免。”

他的手指攥紧了袍角，“之前我以为兰洛克只是‘妖精叛乱’，甚至想坐山观虎斗，看着他和伏地魔互相消耗，却没想到，我亲眼看着那只‘虎’变成了深渊巨兽，自己却浑然不知。”

他抬眼看向菲戈，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恳求，这在向来从容的邓布利多身上极为罕见：“你们走在了对抗这头巨兽的前线上，塞拉菲娜的能力，是整个巫师界都需要的。如果她需要官方资源，我可以调动魔法部的储备；如果她需要古籍，**区的所有藏书都可以对她开放；如果她需要道歉…我可以公开承认我的疏忽。我不是要收编她，马尔斯，我是求合作。”

菲戈看着他这副姿态，没有动容，只是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打断了他的话。

“别和我说这些。” 他的语气依旧冷静，“塞拉菲娜的想法，我猜不透，也不想替她做决定。我改天会去问她，但你们现在该做的，不是想着怎么‘争取’她，而是先让凤凰社内部安分下来，你们自己的麻烦都没理清，怎么跟她谈合作？”

邓布利多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对上菲戈递来的 “请离” 手势，那姿态清晰而不容拒绝，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我会转告她你的意思。” 菲戈最后开口，声音里没了之前的冷意，只剩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至于合不合作，她要什么条件，你等消息就好。在那之前，别再来打扰我们。”

邓布利多看着菲戈重新低下头，专注于桌上的古籍，知道再停留也无益。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办公室里堆积的黑魔法典籍与妖精工艺图纸，转身轻轻带上了门。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邓布利多站在走廊里，寒风吹过袍角，带着艾尔德里奇村的血腥气。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 “掌控力”，早已在兰洛克的屠刀和塞拉菲娜的算计面前，碎得不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