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103章 困局中的锋芒与迷航

炉火在壁炉里噼啪作响，却驱不散格兰芬多塔楼角落的沉郁。

詹姆·波特指尖烦躁地叩击旧沙发扶手，敲出沉闷回响；莱姆斯·卢平皱着眉，对着膝上布满食死徒袭击标记的地图凝神；彼得·佩迪鲁蜷缩在椅里，目光在伙伴间游移，满是惯有的惴惴不安。

西里斯·布莱克像尊抽走灵魂的雕像，背对着火光面朝石窗，手中火焰威士忌已见瓶底，琥珀色液体映着他眼底化不开的阴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詹姆打破沉默，声音裹着压抑的焦灼，“食死徒一周烧了三个村子，他们在发动战争，只为那破‘纯血荣耀’。”

他霍然站起，在狭小空间踱步，乱发随动作晃动：“凤凰社人手早不够了，邓布利多把能派的都派出去了。可我们呢？讨论一个可能被塞拉菲娜夸大的威胁，一个连影子都没露过的妖精和他的‘厉火机械’。”

莱姆斯抬头，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而理智：“西里斯看到的画面，塞拉菲娜投射的那些，兰洛克拿婴儿做实验，确实骇人。而且这几个月婴儿失踪案就没断过，弗林特家的小继承人、诺丁汉郡的麻瓜双胞胎…… 每个现场都能找到兰洛克的机械残片，不是她凭空编出来的。”

“我没说画面是假的！” 詹姆打断他，语气急促，“但邓布利多都派穆迪和多卡斯带小队去查了，轮不到我们凑这个热闹！我们该专注食死徒，不是吗？”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再说，谁知道她是怎么找到实验室的？上次她审那个妖精，就用了钻心咒，这次说不定又用了什么邪门黑魔法！我们总不能学她，为了查线索就不择手段吧？”

“不是我想揪着兰洛克不放！” 西里斯猛地转身，空酒瓶在掌心攥得发颤，语气里满是压抑的烦躁，“是乌尔苏拉·弗林特！她弟弟失踪后，天天把火撒我身上，魔药课上防她的恶咒，去食堂要绕着走，邓布利多让我别出霍格沃茨，我听了，然后呢？现在连在城堡里都要提心吊胆，生怕她哪天趁我不注意，给我灌瓶毒剂！”

詹姆愣住了，脸上的急切瞬间被错愕取代。他之前只当乌尔苏拉是闲得没事找碴，跟平时骂莉莉 “泥巴种” 一样，没料到会这么过分。

他攥紧拳头，语气瞬间硬了起来：“这女人疯了？！我还想着过几天找她算账，没想到她敢动真格的！放心，下次她再找你麻烦，我让她尝尝恶咒的滋味，那妖精跟她弟弟失踪八竿子打不着，她就是找不到罪魁祸首，拿你撒气！”

莱姆斯放下膝上的地图，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冷静得像结了冰：“不是单纯撒气。布莱克家发了那封‘彻底断绝关系’的通告后，纯血圈子里都知道西里斯没了家族庇护。”

他抬眼看向西里斯，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弗林特家虽不算顶级纯血，但背靠食死徒，现在知道你没了布莱克家撑腰，自然敢明目张胆地找你麻烦，他们算准了你没人撑腰，就算闹大，邓布利多也不会为了‘除名的布莱克’跟纯血家族撕破脸。”

西里斯的指尖猛地掐进裤缝，那里还残留着阿尔法德金库钥匙的冰凉触感，那把能让他自由支取金加隆的钥匙，如今已经被父亲注销。

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像被无形的手扼住：没了家族名声，没了钱，连在学校都要被人追着欺负，他活成了自己最鄙视的 “落魄贵族”。

“其、其实…” 彼得突然缩了缩脖子，小声插话，“莉拉的室友跟我说，莉拉这几天总念叨你，说… 说她愿意跟你在一起，还说会支持你，帮你挡那些闲话…”

“支持？” 西里斯嗤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她连尖叫棚屋的门都没敢进！当初听了个不知道是谁传的‘塞拉菲娜用钻心咒审妖精’，就巴巴跑来找我告密，催我进去打断审讯，她自己在外面录音，她想干什么我不知道吗？”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后来莱姆斯听了录音，说那根本不是钻心咒的尖叫，外面传莉莉帮我们给塞拉菲娜定‘无证据黑魔法罪’是伥鬼行为，她敢站出来说一句话吗？躲得比谁都快，生怕沾一点麻烦！”

詹姆挠了挠头，语气里多了点同仇敌忾的抱怨：“她确实笨，连尖叫是哪种咒都分不出来，赫奇帕奇有时候就是太胆小，做事没脑子。”

话锋一转，又替莉拉辩解，“但至少她没像塞拉菲娜那样指着你鼻子骂‘废物’，上次你和塞拉菲娜冷战的时候感冒发烧，她还特意熬了热蜂蜜水送到宿舍，比塞拉菲娜那冷冰冰的性子强多了，塞拉菲娜可从来没对你这么上心过。”

莱姆斯也点头：“莉莉之前也跟我说，莉拉是真心对你，最近不说话，是因为跟你的事，学院里有人故意孤立她，她爸妈还寄了威胁信，让她离‘布莱克家的麻烦’远点。”

他看向西里斯，眼神柔和，“或许… 她和你一样都在受着非议，反而能懂你的难，能安慰你几句。”

西里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攥紧空酒瓶，指节泛白，最终还是泄了气，语气里满是疲惫：“算了，不说她了。不盯着兰洛克也好，省得天天被乌尔苏拉缠。”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那里再也没有阿尔法德给的金库钥匙，声音更低，“至于莉拉… 过段时间再说吧。我现在连买瓶黄油啤酒的钱都得蹭你的，床底还堆着一沓死亡威胁信，哪配跟人提约会？”

詹姆立刻拍了拍胸脯，满不在乎地说：“钱算什么？我爸的金库还能缺这点？你要多少我借你！”

他语气更急，带着点想让朋友振作的急切，“至于死亡威胁，邓布利多在派人查婴儿案件呢，我听负责跟踪的多卡斯说邓布利多还有意自己去查，放跑妖精的事肯定很快就可以澄清了。你该做的是享受新恋情，而不是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

莱姆斯忍不住叹气，语气里满是无奈：“最主要的现在还没有解决死亡威胁，西里斯和莉拉一起出现只会应了其他人说的‘为了私情放跑妖精害死婴儿’的指控，那些家长的愤怒只会加倍，到时候连邓布利多都不好护着他。”

詹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悻悻地闭了嘴。

西里斯没接话，只是重新转过身，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背影里满是说不出的压抑。

放弃对兰洛克的坚持，没带来解脱，反而像在心里挖了个空洞，婴儿的哭喊没消失，只是被外面的战火声暂时盖过。

他不知道自己是真 “想通”，还是被现实洪流裹挟着，无力地松了手。

不远处的天文塔上，寒风卷着雪沫在尖塔间呼啸。

汤姆·里德尔颀长身影斜倚石栏，深色长袍贴合身形，黑发被风吹得微乱，却无损他非人的沉静。

他黑眸精准锁定格兰芬多塔楼那扇橘光窗，感知力穿透石墙，将里面的对话与情绪尽收眼底，尤其是詹姆那句 “邓布利多都打算亲自查兰洛克”，让他眼底的笑意瞬间淡了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石栏的纹路。

邓布利多亲自出手，只会打乱主魂追查兰洛克的节奏，也可能断了他借兰洛克搅乱局势的计划。

但他很快压下不悦，眼底闪过一丝冷静的算计：没关系，只要顺着塞拉菲娜对掠夺者的怒火，推一场舆论风波，让邓布利多不得不把目光拉回学校里的 “学生矛盾”，他自然没精力再去追兰洛克的尾巴。

寒风卷起他的袍角，汤姆收回目光，走向塔楼内侧阴影，是时候进一步了，也该向主魂汇报了。

他停在石板中央，解开左臂袖口，将布料推至肘部。

月光下，黑魔标记清晰可见：骷髅吐蛇，不再是幽灵状态的模糊印记，而是带着邪恶力量的实体烙印。他握稳魔杖，杖尖精准点在标记上，没有犹豫。

“morsmordre.” 低沉蛇语溢出唇瓣，带着冰冷韵律。

骷髅眼窝中，两点猩红亮起，如地狱篝火。

伏地魔冰冷嘶哑的声音直接灌入汤姆脑海：“说。”

汤姆微微躬身，姿态恭敬却无谄媚，用蛇语回应：“伟大的主人，您的仆人汇报。”

“躯体… 稳固了？” 猩红目光审视着他，声音带确认意味。

“是的，主人。” 汤姆声音里有恰到好处的满意，“托安布罗休斯的福，她的古代魔法与黑魔法融合天赋，还有血脉对能量的转化，实体化很成功，魔力充盈稳定。”

骷髅眼窝的红光闪烁，评估着消息价值。

汤姆立刻切入核心：“思想渗透有进展。她对黑魔法工具论已深信不疑，甚至不顾血脉反噬，抽恶意能量为我塑形。她嗤笑凤凰社的‘光明理想’，对力量的渴求、对秩序的蔑视，已和我们的理念共鸣。”

他顿了顿，引导向主魂关心的议题：“她对兰洛克的仇恨是催化剂。她坚信只有更强的力量能对抗那疯子，这份恐惧正把她推向我们，推向理解您事业的边缘。她追查兰洛克的技术来源，也给我们提供了线索。”

骷髅口中的黑蛇嘶声加重。伏地魔的声音更冷：“加深… 依赖。”

“是，主人。” 汤姆立刻回应，计划早已拟定，“下一步，我会借‘导师’身份，引导她探索对抗兰洛克的高深黑魔法，强化我们的共同目标，让她习惯与我并肩，依赖我的知识和力量。情感依赖是思想依附最牢的枷锁。”

他话锋一转，提出申请，“不过，翻倒巷深处有兰洛克残留的眼线，也藏着压制安布罗休斯古代魔法反噬的关键魔药材料。单独行动恐有暴露风险，恳请主人调拨三名擅长潜入与牵制的食死徒协助，无需他们直接接触安布罗休斯，只需清除沿途阻力，确保我们顺利获取材料即可。”

猩红目光凝视他片刻，似在权衡利弊，最终传来带着认可的命令：“准。穆尔塞伯、罗齐尔… 再加一个麦克尼尔。让他们听你调遣，别… 坏了你的事。”

“遵命，我的主人。” 汤姆再次躬身，语气里添了几分笃定。

天文塔顶恢复寂静，只有寒风呼啸。

汤姆直起身，脸上恢复平静，黑眸中却闪过志在必得的冷光，不仅是为了主魂的任务，更是为了将塞拉菲娜牢牢攥在掌心。

他转身融入阴影，推开沉重的石门，里面熟悉的炼金台微光映入眼帘，塞拉菲娜正跪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父母的手稿，显然又在研究对抗兰洛克的技术。

“在忙？” 汤姆的声音带着刚褪去的寒意，却刻意放柔了几分。

塞拉菲娜猛地抬头，冰蓝色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像看到糖果的孩子，立刻丢下手稿扑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袖口：“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最近在忙着帮我监视掠夺者和凤凰社那群没用又挡路的东西呢！”

她语气里满是期待，“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他们的把柄？比如波特他们又在背后藏着什么肮脏的“小秘密”，或者凤凰社那群蠢货又在试图驱虎吞狼？”

汤姆看着她眼底雀跃的光，忍不住笑了笑，不是算计的冷笑，而是带着几分纵容的浅笑。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因兴奋而翘起的呆毛，触感柔软得像绒毛：“塞拉，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语气轻松，却透着掌控一切的从容，“对付那群蠢货，根本不用费太多心思。我最近在研究魔药，倒是有个更重要的发现，找到一种能压制你血脉诅咒反噬的魔药材料。”

“真的？！” 塞拉菲娜的眼睛瞪得更大，拽着他袖口的力道又重了些，语气里满是惊喜，“就是之前我帮你塑形时，那种撕心裂肺的反噬？能压制住？”

她之前受够了契约反噬的痛苦，此刻听到这个消息，比听到能对付掠夺者还开心。

“嗯。” 汤姆点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眼底的笑意更深，“不过材料藏在翻倒巷最深处，那里有兰洛克的眼线，还有些不长眼的黑市贩子。等我安排好人手，就带你去取。”

塞拉菲娜的脸颊瞬间红了，刚才拽着他袖口的动作太亲昵，现在又被他摸了呆毛，连耳尖都烧了起来。

她猛地松开手，抬手轻轻锤了下他的胸口，语气带着点羞恼的傲娇：“知道了！那你快点安排！”

说完，不等汤姆回应，就像只炸毛的小猫，转身跑回炼金台旁，假装继续看手稿，只是垂在身侧的指尖，还在微微发烫。

汤姆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指尖残留着她呆毛的柔软触感，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

他缓步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手稿上，声音重新变得沉稳：“先别急着害羞。我们得先研究下，怎么避开翻倒巷的防御咒… 毕竟，安全拿到材料，才能帮你压制反噬，不是吗？”

塞拉菲娜的耳朵动了动，没回头，却轻轻 “嗯” 了一声。

密室里的炼金台微光，映着两人并肩的身影，寒风与阴谋被隔绝在外，只剩下这一刻，难得的、带着暖意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