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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海王归来,千亿谢礼碾碎背叛 > 第7章 无声惊雷与暗流初涌(下)

陈远仿佛回到了在“海龙号”上应对风暴的状态,只是这次的风暴是无形的知识海洋。他将所有翻腾的情绪——痛苦、屈辱、愤怒——强行压抑下去,转化为一种近乎自虐的学习动力。苏晚晴留下的平板电脑成了他新的舵轮,而那些晦涩难懂的金融术语、复杂的报表、枯燥的法律条文,则是需要他征服的惊涛骇浪。

奢华套房的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巨大的实木书桌上,摊开的不是书本,而是一份份冰冷沉重的文件——股权赠与协议。密密麻麻的条款,拗口的法律术语,天文数字般的金额,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海域。

苏晚晴坐在他对面,脊背挺得笔直,炭灰色的西装套裙没有一丝褶皱。

她的教学风格冷硬高效,从不废话,也从不对陈远的基础薄弱表示任何形式的轻视或不耐烦——那种彻底的、公事公办的漠然,反而让陈远压力稍减。她灰蓝色的眼眸如同精密扫描仪,掠过文件上的每一行字,同时用清晰、冷静、毫无情绪起伏的语调进行讲解。

“第7.3条款,关于分红权的限制性条件...这部分涉及《公司法》第172条和集团内部章程附录c...”她的指尖点向旁边另一摞更厚的文件,动作精准得像手术刀。

陈远努力聚焦精神,太阳穴突突地跳。海图、洋流、渔汛期,这些他烂熟于心,但“限制性条件”、“投票权”、“收益分配”这些词汇,像陌生的暗礁。他能感觉到汗水从额角渗出。他发现,多年海上生涯锻炼出的专注力、观察力和对危险的直觉,在这种高压学习下竟转化出一种奇特优势。他能更快地抓住核心,将复杂问题拆解成如同应对不同海况般的具体步骤。偶尔,在他提出一个角度刁钻、直指要害的问题时,苏晚晴那双灰蓝色的、冰封般的眼眸深处,会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微光,像是冰层下突然闪过的鱼影,转瞬即逝。

四十分钟,一秒不差。苏晚晴合上最后一份文件,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同一时间,金融基础。预习资料已发送至您的平板。”她站起身,目光扫过陈远面前几乎没动过的咖啡,“咖啡冷了,建议换一杯。再见,陈先生。”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稳定而疏离。

陈远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大脑像被高强度风暴洗礼过。他揉了揉眉心,端起那杯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冰凉的口感反而让他精神一振。

下午,秦毅则像影子一样,提供着另一种“教育”。他送来的关于赵家“宏海建材”的资料越来越厚,不再是简单的黑料汇总,而是变成了“案例分析”。

“赵德海很喜欢用‘关联交易’来转移利润和资产。”秦毅点着一份复杂的股权结构图,“看这里,这家‘德鑫建材’的法人是赵铭母亲李凤芝的表弟,但实际控制资金流向的是赵德海的老部下。他们通过虚高定价,把‘宏海’的利润做空,债务做高。”

陈远凝视着那些交织的线条和公司名称,仿佛在看一张复杂的渔网结构图。“怎么证明?”

“资金流水是铁证,但被多层皮包公司洗过。突破口在具体经手人,以及…原始票据的存根。”秦毅语气平淡,“赵德海迷信‘纸面记录’,有些东西,电脑里删了,他仓库的旧保险柜里可能还有底档。当然,他现在肯定捂得更紧了。”

另一份文件是关于那些劣质工程。“海悦新城的外墙保温材料,招标要求是A级阻燃,实际用的是b级都不到的劣质品,差价被项目经理和赵铭瓜分。质检报告是买的。”秦毅递过几张照片,是脱落的外墙内部,填充着破烂的泡沫材料。“业主闹过,被压下去了。带头业主的儿子,‘恰好’在那之后失去了晋升机会。”

陈远看着照片里那些斑驳的墙体,仿佛能看到背后那些无助而愤怒的家庭。他的拳头无声地攥紧。这比直接的羞辱更令人发指。

“商场如战场,”秦毅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却带着血淋淋的现实重量,“碾压对手的第一步,是彻底理解他如何思考,甚至理解他为什么能如此愚蠢而贪婪地活了这么久。”

这天下午,秦毅没有带来新的文件,而是递过一张质感厚重的黑色请柬。

“‘海纳百川’慈善晚宴,明晚在洲际酒店。”秦毅语气平淡,“本地商会牵头,不少头面人物都会出席。赵铭和他父亲,以及他那位新女伴,也在受邀之列。”

陈远接过请柬,指尖感受到纸张边缘的锐利。他翻开,里面是优雅的烫金字体。他的目光在“赵铭”这个名字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平静地合上。“我需要做什么?”

“露面。观察。适应。”秦毅言简意赅,“苏小姐会陪同您,为您引荐一些人。这是课程的一部分——环境适应训练。”他顿了顿,补充道,“林先生的意思,您不必主动做什么,看着就行。当然,如果有人不开眼,”他嘴角扯出一个几乎没有弧度的笑,“您现在的身份,是震海集团的特别顾问,林先生的贵客。您有资格不给任何人面子。”

特别顾问。贵客。这几个字像滚烫的烙印。陈远沉默地点点头。

**

翌日晚,滨海市洲际酒店宴会厅。

水晶吊灯将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雪茄和食物的混合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男士们西装革履,女士们裙裾飘飘,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得体而疏离的微笑,构成一幅浮华的名利场画卷。

陈远穿着一身苏晚晴提前让人送来的藏蓝色定制西装,合体的剪裁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和宽厚的肩膀,掩盖了之前的落魄,反而凸显出一种长期体力劳动塑造出的、与周围养尊处优人群截然不同的扎实力量感。他有些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领带(也是苏晚晴让人打好送来的),目光扫过周围奢华到有些虚幻的环境。

苏晚晴走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一身银灰色露肩晚礼服,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冷艳的容貌和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她像一颗落入凡间的寒星,吸引了不少目光,却无人敢轻易上前搭讪。秦毅则如同融入背景的暗色,在不远处保持着警戒。

“那位是国土资源局的张副局长,主管土地利用规划…那边正在大笑的是本地商业银行的刘行长,喜好收藏当代艺术…角落那一小撮是几家本地海运公司的老板,规模都不大,主要做近海和东南亚航线…”苏晚晴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稳,如同最精密的导航仪,精准地为陈远识别着会场里的“重要坐标”,并附带一句简短的背景或关系说明。陈远凝神记忆,努力将面孔、名字、身份对应起来,像是在记忆一片陌生海域的航道与暗礁。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夸张的笑声传来。陈远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他不需要回头,就听出那是赵铭的声音。

果然,不远处,赵铭穿着一身过于扎眼的白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正一手搂着王婷的腰,一手举着酒杯,和几个同样纨绔子弟模样的人谈笑风生。

王婷穿着一件亮红色的紧身长裙,裙摆开衩很高,妆容精致,脖子上戴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正依偎在赵铭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虚荣。

赵铭也看到了陈远。他先是一愣,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臭打渔的”,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优越感。他故意提高音量,对同伴说:“哎,你们说这世道真有意思,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这种场合了?保安也不管管,一股子海腥味,别是把后厨洗鱼的人给放进来了吧?”他的同伴发出一阵哄笑。

王婷也看到了陈远,她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慌乱,但很快被更浓的鄙夷和刻意撇清取代。她故意往赵铭怀里缩了缩,仿佛陈远是什么肮脏的病毒,小声说:“铭哥,别提那种扫兴的人,降低我们档次。”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一些人听到,几道好奇、审视、甚至带着轻蔑的目光投向陈远。

陈远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苏晚晴甚至没有朝那个方向看一眼,仿佛那只是几声蚊蚋之鸣,只是用冰冷的声线继续对陈远说:“忽略噪音。注意您左前方那位白发老者,他是本地商会荣誉会长,退休前是主管经济的副市长,门生故旧很多...”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却主动朝着陈远他们这边走来。

那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女士,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只在眼角留下了几道极浅淡的、却更添风韵的细纹。

她身着一袭剪裁极尽优雅的香槟色缎面长裙,面料的光泽随着她的步伐如水波般流动,衬得她肌肤如雪。身高约有一米七,体态保养得极好,玲珑有致,却又自带一种沉稳从容的气度。

她的面容明显带有欧亚混血的特征,五官立体深邃,尤其是一双深邃的、带着淡淡祖母绿光泽的眼眸,顾盼间流露出历经世事的敏锐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一头浓密的、深栗色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松散而精致的发髻,几缕碎发慵懒地垂落在纤细的颈侧。

她的美丽是一种经过时光沉淀、底蕴深厚的雍容华贵,如同古董瓷器上温润的釉光。然而,在那份雍容之下,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久居人上的精明、掌控力和不容小觑的威慑力。

她径直走向苏晚晴和陈远,目光首先落在苏晚晴身上,微笑着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独特的、略带异国腔调的磁性:“苏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林先生近来可好?”

“罗斯柴尔德夫人,晚上好。”苏晚晴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冷静,但比对其他人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郑重,“林先生一切安好,劳您挂心。”

伊莎贝拉?罗斯柴尔德——陈远立刻想起了秦毅资料里的名字,欧洲老牌航运巨头罗斯柴尔德家族在亚太地区的代表之一。

伊莎贝拉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苏晚晴身边的陈远,那双深邃的祖母绿眼眸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和审视:“这位是…?”

“这位是陈远先生。林先生的特别顾问。”苏晚晴介绍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陈远先生?”伊莎贝拉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兴趣,她主动向陈远伸出手,手腕上一条设计古朴的翡翠手链滑落,与她的眼眸色泽交相辉映,“伊莎贝拉?罗斯柴尔德。很高兴认识您。”

“您好,罗斯柴尔德夫人。”陈远依葫芦画瓢,努力让自己的举止显得自然。他能感觉到对方目光中的探究,但常年与大海搏斗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如何在外在压力下保持表面的镇定。他的手稳定而有力。

“陈先生看起来很面生,是刚加入震海吗?”伊莎贝拉微笑着问,语气随意。

“陈先生是林先生极为看重的人才,一直在负责一些特殊项目。”苏晚晴代为回答,滴水不漏。

伊莎贝拉了然地点点头,绿眸中的兴趣更浓了。她似乎完全无视了不远处正因为被彻底忽视而脸色逐渐难看的赵铭和王婷。她与苏晚晴又寒暄了几句关于航运市场近期波动和欧洲新环保法规的话题,言辞间显露出对行业的深刻洞察。

陈远安静地听着,努力消化着她们对话中密集的信息。他注意到,伊莎贝拉虽然主要在和苏晚晴交谈,但眼角的余光似乎始终有一部分停留在他身上,像是在评估一件意想不到的、却可能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片刻后,伊莎贝拉优雅地告辞:“很高兴与二位交谈。期待下次见面。陈先生,希望有机会能听听您对‘特殊项目’的见解。”她朝陈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翩然离去,留下淡淡的、馥郁而神秘的香水味。

她刚一离开,一直被当作空气的赵铭就彻底按捺不住了。羞辱感和被无视的怒火烧红了他的脸。他端着酒杯,拉着脸色发白的王婷,故意晃到了陈远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陈远吗?”赵铭斜着眼,用夸张的语气上下打量着陈远身上的西装,“行啊,哪儿租来的这身皮?看着还挺人模狗样的。怎么?打渔混不下去了,改行当保安了?还是给哪个富婆当小白脸了?”他说着,猥琐地笑了起来,目光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旁边的苏晚晴。

王婷也跟着帮腔,语气尖酸:“陈远,人要脸树要皮。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穿龙袍也不像太子,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走吧。”她看着陈远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脸,心里那股莫名的恐慌和失落感疯狂滋长。

陈远看着他们,如同看着两只在脚边聒噪的虫子。若是几天前,他可能会控制不住怒火。但现在,经历了林震霆的雷霆手段、苏晚晴的冰冷锻造、秦毅的黑暗教育,再看这两人肤浅可怜的挑衅,只觉得无比可笑,甚至有些可悲。他甚至懒得开口,连眼神都吝于给予。

苏晚晴更直接。她甚至没有正眼看赵铭和王婷,只是微微侧头,对空气般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冰冷:“秦先生。”

一直如同影子般隐在几步之外的秦毅,几乎在苏晚晴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赵铭身侧半步远的地方。他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赵铭。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西伯利亚的冻土,瞬间将赵铭所有的嚣张气焰冻结。赵铭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起,后面所有侮辱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脸色瞬间由红转白。

“我们走。”苏晚晴对陈远说了一句,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身上的一点灰尘,径直向前走去。

陈远迈步跟上,自始至终,没有看赵铭和王婷一眼,彻底的无视。

赵铭僵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王婷更是脸色煞白如纸,她看着陈远挺拔冷漠、渐行渐远的背影,看着那个冷艳女人对他毫不掩饰的维护,再看看身边这个被一个眼神就吓得噤若寒蝉的赵铭,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羞耻、恐慌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这条俗艳的红裙和脖子上的钻石,变得格外廉价、刺眼。

周围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和毫不避讳的窃窃私语。赵铭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如同被当众抽了几十个耳光,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拉着失魂落魄的王婷,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躲回了最角落的位置。

这一幕,丝毫不差地落入了不远处一位穿着利落黑色裤装、留着干练短发、眼神锐利如鹰、正假装调试手中专业相机的年轻女子眼中。

她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的弧度,手指快速而无声地按动着快门,捕捉着赵铭和王婷所有的狼狈与不堪。她是楚月。她低声对着衣领下的微型麦克风说道:“...目标确认。素材足够精彩。看来,这条线比我想象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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