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雷鸣部落,秦渊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大陆中央通天峰的漫漫长路。
雷山大祭司为他指明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并告知了沿途几处已知的危险禁地。但在这片广袤而原始的“遗落之界”,所谓的已知,也仅仅是冰山一角。
甫一离开雷鸣峡谷的范围,世界的荒蛮与危险便扑面而来。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林中弥漫着经年不散的瘴疠毒雾,奇虫异兽潜藏其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巨大的、从未见过的妖植张开布满利齿的花朵,等待着猎物的靠近。泥沼之下,可能隐藏着能将金丹修士瞬间拖入深渊的可怕存在。
秦渊将神识最大限度散开,【代价预知】被动时刻保持着警惕。他并未一味追求速度,而是尽可能地隐匿自身气息,利用新领悟的空间法则细微操控力,使得雷遁术更加悄无声息,如一道幽灵般在密林险地中穿梭,避开了一处又一处明显的能量混乱区域和强大生物的巢穴。
然而,很快他便发现,这条通往大陆中央的道路上,并非只有他一个行者。
在一处断裂的古山脉隘口,他远远看到一群体型超过三丈、皮肤如同花岗岩般的山丘巨人,正咆哮着与一群背生双翼、爪牙锋利的鹰身女妖争夺通行权,碎石横飞,羽毛飘落,战况激烈。
在一片弥漫着紫色毒气的沼泽边缘,他目睹了几名穿着残破道袍、明显与此地土着风格迥异的“外界”修士,正被一群色彩斑斓、毒性猛烈的巨蟒围攻。修士个个带伤,真元涣散,显然状态极差,苦苦支撑,眼中充满了绝望与疲惫。其中一人不慎被巨蟒毒液喷中,惨叫一声,顷刻间便化为了一滩脓血。
秦渊隐匿在暗处,冷漠地看着,并未出手。在此地,善意往往是取死之道。那些修士也显然发现了他的存在,目光扫来时充满了更深的警惕,甚至是一丝隐藏的贪婪——任何一个能单独走到这里的“外界”修士,都可能身怀宝物或秘密。
越靠近大陆中央,遇到的各色生灵就越多。有浑身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骨狼群;有驾驭着狂风、身形模糊的元素精灵;有下半身是蜘蛛、上半身是妖娆女子的恐怖怪物;甚至他还看到了一艘残破不堪、刻满了符文、却依靠着几只巨大尸鹫拖动前行的骨舟,上面站立着几个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散发着浓烈的死灵气息。
这些生灵形态各异,来自不同的种族,甚至不同的世界,但目标却出奇地一致——大陆中央的通天峰!它们彼此之间充满了警惕、敌意,为了争夺一条更安全的路径、一株罕见的灵草、甚至仅仅是因为挡了路,厮杀随时都可能爆发。整条路途,仿佛变成了一条用鲜血与白骨铺就的死亡竞赛跑道。
秦渊凭借强大的神识、诡异的雷遁术和【代价预知】的警示,一次次避开大规模的混战,实在避不开的,便以雷霆手段迅速击杀拦路者,绝不纠缠。他甚至还顺手收集了一些此界特有的、蕴含奇异能量的灵材,或许日后有用。
这一路上,他也看到了更多令人心悸的景象。有些区域,大地彻底枯败,草木腐朽,岩石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黑紫色,空气中弥漫着与祖地记忆中同源的、 albeit much fainter,魔灵气息。甚至看到一些被污染的生物,变得更加扭曲和狂暴,无差别地攻击一切活物。
“噬界魔灵……它们的污染,似乎比雷鸣部落知晓的更加广泛……”秦渊心情沉重。这片遗落之界,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同时也像一个正在缓慢溃烂的伤口。
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岩洞休整时,他遇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外界修士。那人腹部被洞穿,伤口缠绕着黑色的死气,显然活不了多久了。看到秦渊,他眼中先是惊恐,随即化为一丝嘲弄和同病相怜的绝望。
“又……又一个去找死的……”他断断续续地嘶哑道,“通天峰……哼……哪有什么通天路……那是……绞肉场……是绝望角斗场……”
从他零碎的话语中,秦渊得知,每到“季风之月”,空间壁垒薄弱时,确实会有许多被困此界的生灵试图冲击通天峰,寻找离开的渺茫希望。但真正能启动那古老祭坛离开的,凤毛麟角。
更多的,是在峰下那片巨大的荒原上,因为争夺靠近祭坛的位置、因为掠夺他人资源、甚至仅仅为了发泄绝望,而爆发的无尽厮杀。那里甚至形成了一些临时的、毫无规则可言的集市和营地,但更多的是杀戮和死亡。
“几大势力……霸占着祭坛……弱的……都是祭品……血祭……需要血祭才能……激活……”修士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秦渊沉默地看着那具尸体,抬手一道雷火将其化为灰烬,也算免其曝尸荒野。修士的话,让他对通天峰下的情况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也让他更加警惕。
休整完毕,他继续上路。越往前,空气中的能量就越发混乱和狂暴,甚至时常能看到细小的空间裂缝一闪而逝。远方,一座巨大到无法形容的山峰轮廓逐渐清晰,如同连接天地的巨柱,散发出磅礴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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