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擂台上那个吐血指控、摇摇欲坠的散修,以及对面那个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世家子弟身上。
魔气?赵昊的针?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所有人都懵了。
秦渊(封涯)半跪在地,一手捂着依旧渗出黑血的腹部伤口,身体因“痛苦”和“愤怒”而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刺目的血迹。他抬起那双充满了“悲愤”和“难以置信”的眼睛,死死盯着赵昊,声音嘶哑却清晰地重复着指控:
“为何…为何要如此害我?比武切磋,竟用蕴含魔气的阴毒之物…你究竟是何居心?!”
他的表演堪称完美,将一个被暗算、被污蔑、道基受损且面临不白之冤的散修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那丝萦绕在伤口处的精纯魔气,更是成为了最“直观”的证据。
高台上,李长老的身影一晃,已然出现在擂台之中。他面色凝重如水,先是一指隔空点向秦渊,一道温和却强大的灵力涌入其体内,暂时护住他的心脉,压制那肆虐的蚀灵针毒力——这是必要的,无论真相如何,人不能当场死在这里。
随后,他目光锐利地扫向地面,那枚细小的【蚀灵针】被他凌空摄起,悬浮在掌心之上。强大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刻刀,仔细探查着针体的每一寸。
片刻之后,他眉头紧锁,沉声道:“此针确是【蚀灵针】,蕴含阴寒蚀灵之力,歹毒异常,乃明令禁止的阴损之物。”他话锋一转,目光带着审视看向秦渊,“但…针体之上,并无魔气残留。”
此言一出,台下再次响起一阵骚动。赵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尖声叫道:“长老明鉴!此针是我家族所赐防身之用,绝无魔气!是他!定是这散修自己修炼魔功,此刻败露,反来诬陷于我!”
他此刻也顾不得承认使用禁器会受罚了,沾染魔道的嫌疑可比违反比试规则严重千百倍!
李长老的目光再次投向秦渊,怀疑之色更深。柳依依也无声无息地落在擂台边缘,手按剑柄,清冷的目光如同冰锥,锁定秦渊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压力如同山岳般袭来!
秦渊心中凛然,知道关键时刻来了。他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绝望、冤屈和决绝的神情,猛地一咬牙,似乎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
他低吼一声,强行运转功法(实际上是小心翼翼地引导那一丝暴动的魔气),只见他手臂上被针划破的伤口处,那缕原本微弱的黑气骤然变得明显了一些,丝丝缕缕,带着令人心悸的邪恶与古老气息,缠绕在伤口之上!
“长老明鉴!”秦渊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异常执拗,“若非他的毒针所带,晚辈一介散修,终日为生计奔波,从何处沾染此等精纯可怕的魔气?此魔气阴寒蚀灵,与那毒针特性何其相似!定是针上魔气已侵入我体,方才显化!晚辈愿以心魔起誓,若主动修炼魔功,甘受天谴,形神俱灭!”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内心疯狂沟通系统:“系统!发动【代价定义】!规则:极小幅度扭曲李长老对伤口处魔气的感知,使其更倾向于判断此魔气为‘新近侵入’、‘外来属性’,而非‘根植本源’!代价:我体内魔气躁动加剧,未来十二时辰内压制难度提升三成!”
【规则确认!代价支付!源质能量-50,魔气活跃度上升30%,持续12时辰!】
一股更深的寒意从丹田升起,魔气如同被惊醒的凶兽,更加疯狂地冲击着镇魔石盒的封锁。秦渊闷哼一声,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这番表现更是显得“伤重难支”。
李长老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缕魔气之上,他敏锐的神识仔细感知着。果然,在他的感知中,这魔气虽然精纯古老得令人心惊,但似乎与这少年的肉身、神魂并非完美融合,确实更像是一种“外来的”、“新侵入”的力量,正在与其本身的灵力(被他误认为是散修驳杂的灵力)和那丝奇特的“寂断剑意”相互冲突、侵蚀。
逻辑似乎形成了闭环。
针是赵昊的,阴毒属性与魔气表现出的侵蚀性有相似之处(这是秦渊刻意引导的联想)。魔气出现在伤口处,且像是新侵入的。一个凝气期散修,理论上确实很难自行修炼出如此精纯的魔气而不露丝毫破绽(他有镇魔石盒和剑意灵性掩盖,本身确实没破绽)。对方甚至敢发心魔誓(秦渊赌的是“主动修炼魔功”这个点,他确实不是主动修炼,是被迫沾染)。
反观赵昊,他确实使用了禁器,行为不端,有前科。而且若真是他用了带魔气的针,为了掩盖家族丑闻或自身行为,现在针上无魔气残留也可以解释(比如是一次性的,或者用了特殊手法掩盖)。
赵昊此刻已经慌了神,只会反复苍白地辩解:“不是我!我没有!长老他胡说!我们赵家怎么可能有魔器!”他的家族长辈在台下急得团团转,想要上台辩解,却被李长老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天剑门处理事务,还轮不到一个小家族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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