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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金钗录 第174章 檀越施粥济贫寒。

作者:用户26182811 分类:总裁豪门 更新时间:2025-11-10 14:16:06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腊月将至,北风如刀。

青峰镇外的官道旁,几株老槐树早已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天色未明,已有三三两两的流民蜷缩在树下,裹着破旧的棉絮,呵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凛冽的空气中。

沈渊站在新搭的粥棚前,将最后一捆柴禾搬进棚内。他的伤已好了大半,背脊挺直如松,只是眉眼间仍带着化不开的沉郁。

“沈公子,米都下锅了。”老张头掀开巨大的锅盖,热气蒸腾而上,模糊了他布满皱纹的脸。

沈渊点点头,拿起长勺在锅中缓缓搅动。米香随着热气弥漫开来,飘出粥棚,飘向那些在寒风中等待的流民。

这是他在青峰镇设下的第三个粥棚。自从决定暂留此地,他便将身上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母亲留下的一对白玉耳珰——换了银钱,买了米粮,在这流民必经之路上设棚施粥。

林薇从医馆方向走来,手中提着一篮草药。她看见沈渊在晨曦中的侧影,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三个月前,这个男子还如行尸走肉般在陆家废墟前叩首赎罪;而今,他站在这里,虽依旧沉默寡言,眼中却有了微弱的光。

“薇姑娘。”沈渊抬头看见她,微微颔首。

林薇走进粥棚,将草药递给老张头:“这些是驱寒的,煮粥时放一些,可防风寒。”

老张头连连道谢,接过草药去准备了。

林薇转向沈渊,轻声道:“昨夜又有一批流民从北边来,说是并州大旱,颗粒无收,官府赈济不力,只好南下逃荒。”

沈渊眉头微蹙:“米粮还够几日?”

“约莫五日。”林薇叹了口气,“我已托人去邻县采买,但今年收成普遍不好,米价飞涨,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沈渊沉默片刻,道:“能救一日是一日。”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围在一起,中间似乎有人在争吵。

沈渊放下长勺,快步走去。走近了,才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人紧紧抱着一个布包,而她面前,一个高大的汉子正厉声呵斥。

“老不死的,有吃的还藏着掖着!”那汉子伸手就要抢夺老妇人的布包。

老妇人瑟瑟发抖,却不肯松手:“这是留给我孙儿的,他病得厉害,就靠这点米汤吊命...”

沈渊正要上前阻止,却见那汉子猛地推了老妇人一把。老妇人年迈体弱,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倒。

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

沈渊定睛一看,竟是黑煞的妻子王氏。那日黑煞被官府押走,她带着六岁的儿子无处可去,是林薇收留他们在医馆帮忙。

王氏扶稳老妇人,转身对那汉子道:“这位大哥,欺负老人家算什么本事?粥棚既设在此处,人人都有份,何必抢夺?”

那汉子瞪着眼:“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

王氏不卑不亢:“我也是逃难来的,知道饥饿的滋味。但越是艰难,越该互相扶持,而不是弱肉强食。”

沈渊走上前,平静地道:“这位兄弟,粥快好了,请稍安勿躁。”他又转向老妇人,“婆婆,你孙儿在何处?若是病了,可去林大夫的医馆看看。”

老妇人泪眼婆娑:“多谢公子,我孙儿就在那边树下...”她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槐树。

沈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蜷缩在树根处,面色潮红,显然是在发烧。

“我去看看。”林薇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提着药箱向男孩走去。

那汉子见这情形,悻悻地嘟囔了几句,也不再争执。

粥棚前渐渐排起了长队。沈渊和老张头一起分发米粥,王氏则帮忙维持秩序。流民们捧着热腾腾的粥碗,千恩万谢,寻个避风处小心翼翼地吃起来。

沈渊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曾几何时,他锦衣玉食,从未想过一碗普通的米粥,竟能让人如此珍视。

“沈公子,你也歇歇吧。”王氏递过一碗粥,轻声道。

沈渊接过粥碗,却没有喝,而是走向那个生病的孩子。

林薇已经给男孩喂了药,正用湿布为他擦拭额头。老妇人坐在一旁,一口一口地喂孙子喝粥,眼中含泪。

“林大夫,这孩子怎么样?”沈渊问。

林薇眉头微蹙:“风寒入体,加之营养不良,需好生调养几日。”她看了看老妇人单薄的衣衫,“这般天气,若再露宿街头,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

沈渊沉默片刻,道:“医馆后院还有空房吗?”

林薇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笑意:“有,我正想与你说这事。”

老妇人闻言,难以置信地抬头:“公子,大夫...你们...你们愿意收留我们祖孙?”

沈渊轻轻点头:“婆婆若不嫌弃,可暂住医馆,帮忙做些杂活,等你孙儿病好了再说。”

老妇人激动得就要下跪,被林薇急忙扶住:“婆婆不必如此,医者仁心,这是应当的。”

正说着,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众人抬头,只见一队官差押着几辆囚车缓缓行来。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青峰镇的县尉赵大人。

赵大人看见粥棚,勒住马缰,目光在沈渊身上停留片刻,方才下马。

“沈公子。”赵大人拱手道,“又在施粥?”

沈渊还礼:“赵大人。”

赵大人环视粥棚,又看了看排队领粥的流民,叹道:“沈公子善举,本官敬佩。只是...”他压低了声音,“近日流民增多,恐生事端,公子还需小心。”

沈渊道:“多谢大人提醒。只是天寒地冻,若无人施以援手,只怕更多人熬不过这个冬天。”

赵大人点点头,忽然道:“公子可知道,黑煞越狱了。”

沈渊瞳孔微缩:“何时的事?”

“三日前。”赵大人面色凝重,“他从押解途中逃脱,杀了两个官差。据逃回来的差役说,他扬言要回来报仇。”

沈渊沉默不语。一旁王氏听见这话,手中的粥勺“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煞白。

赵大人看了看王氏,又道:“本官已加派人手搜寻,但黑煞狡诈,熟悉山路,一时难以擒获。公子和这位娘子还需多加小心。”

送走赵大人,粥棚的气氛明显沉重起来。王氏心神不宁,险些打翻粥锅。老张头也是忧心忡忡,不时四下张望。

沈渊却异常平静,依旧有条不紊地分发米粥,仿佛刚才的消息与他无关。

林薇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你不怕吗?”

沈渊抬眼看了看长长的队伍,轻声道:“怕。但怕又如何?该来的总会来。”

“要不...这几日粥棚暂且关闭?”

沈渊摇头:“若因惧怕而停止行善,便是向恶势力低头。况且...”他望向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流民,“他们需要这一碗热粥。”

林薇看着他坚定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曾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在经历家破人亡后,非但没有沉沦,反而在赎罪的道路上找到了内心的力量。

接下来的几日,沈渊如常在粥棚施粥,只是身边多了一根削尖的竹棍——既是拐杖,也是防身的武器。

王氏起初战战兢兢,但见沈渊镇定自若,也渐渐安下心来,只是每日收工后,总要拉着儿子快步回到医馆,不敢在外多停留。

这日傍晚,粥将尽,流民们也渐渐散去。沈正收拾炊具,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粥棚外,踌躇不前。

是陈老板的儿子陈明。沈渊记得他——那个因沈家陷害而破产的丝绸商人之子。当年陈老板含恨自尽,陈明不过十五六岁,如今已是青年模样,只是眉眼间的愁苦未曾改变。

沈渊放下手中的活计,缓步走出粥棚。

陈明见他出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中满是戒备与恨意。

“陈公子。”沈渊轻声道,“天寒地冻,喝碗热粥暖暖身子吧。”

陈明冷笑:“沈大公子如今改行做善人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沈渊垂下眼帘:“我知道,无论如何弥补,也换不回陈老板的性命。这一碗粥,不是赎罪,只是...不忍见故人之后受冻挨饿。”

陈明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半晌,才哑声道:“我父亲临终前说...害我陈家者,非你沈渊一人,而是这弱肉强食的世道。他说...若你日后落魄,叫我不要落井下石。”

沈渊心中一痛,几乎站立不稳。

陈明走上前,接过沈渊手中的粥碗,却没有喝,只是看着碗中袅袅升起的热气:“我如今在邻县做伙计,虽不富裕,但也饿不死。今日路过,只是想看看...那个害得我家破人亡的沈家大少爷,如今是什么模样。”

他抬眼直视沈渊:“看到你这般,我不知该恨你还是...可怜你。”

沈渊轻声道:“你不必原谅我。”

陈明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我父亲说得对,这世道,谁都不易。”他将粥碗放回桌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我这个月的工钱,不多,添作粥米吧。”

沈渊怔住:“这如何使得...”

陈明苦笑:“我不是为你,是为那些饥民。”他顿了顿,又道,“沈渊,我依然恨你,但...也敬你如今的作为。”

说罢,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沈渊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手中的布包还带着体温,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上。

老张头走过来,轻声道:“公子,该收棚了。”

沈渊这才回神,将布包小心收好,帮着老张头收拾起来。

回医馆的路上,寒风更劲。沈渊拉紧衣襟,忽听得路旁小巷中传来细微的啜泣声。他驻足细听,声音来自一堆废弃的竹篓后面。

他谨慎地走近,借着朦胧的月光,看见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蜷缩在角落里,衣衫单薄,冻得嘴唇发紫。

“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沈渊蹲下身,轻声问道。

男孩抬起头,泪眼婆娑:“我...我找不到爹爹了...”

沈渊脱下外袍裹住男孩:“你先随我回去,暖暖身子,明日我再帮你找爹爹,可好?”

男孩犹豫片刻,终是抵不住寒冷,点了点头。

沈渊将男孩背起,感觉他轻得如同一片羽毛。男孩趴在沈渊背上,小声抽噎着:“爹爹说去讨碗粥,让我在这里等...可是天都黑了,他还没回来...”

沈渊心中一阵酸楚,柔声道:“不怕,我带你去找爹爹。”

回到医馆,林薇见沈渊背回一个孩子,连忙上前帮忙。喂了热汤,换了干净衣服,男孩才断断续续说出原委。

他叫小宝,与父亲从北边逃荒而来。今日父亲去粥棚讨粥,让他在巷口等候,谁知一去不返。

“我认得他。”王氏看着小宝,忽然道,“今日午后,确实有个男子来讨粥,说是为孩子讨的。但他喝完粥后,在粥棚外徘徊良久,后来...后来朝着北边的山路去了。”

小宝闻言,眼泪又涌了出来:“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了...”

沈渊与林薇对视一眼,心下明了。这乱世之中,弃子之事时有发生,非是心狠,实是无奈。

林薇搂住小宝,柔声安慰:“不会的,你爹爹定是去找吃的了,明日就回来。”

当夜,小宝睡在沈渊房中。孩子梦中不时啜泣,沈渊便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沉沉睡去。

望着孩子恬静的睡颜,沈渊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时他是沈家大少爷,衣食无忧,何曾想过世间竟有父母不得不抛弃亲生骨肉?

窗外,北风呼啸,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沈渊点亮油灯,取出笔墨,开始记录这些日子的见闻。他写下流民的苦难,写下施粥的艰辛,也写下内心的挣扎与感悟。

“...昔日我以为,赎罪是自我惩罚,是**的苦痛。而今方知,真正的赎罪是背负着罪孽活下去,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一碗粥虽不能改变世道,却或许能救一人性命;一次善举虽不能洗清罪孽,却能让这黑暗的世道多一丝微光...”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沈渊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黑煞可能随时会出现,前路依然艰难;他知道,米粮将尽,而饥寒交迫的流民只会越来越多;他知道,他永远无法真正赎清自己的罪过。

但此刻,看着熟睡的孩子,听着隔壁林薇捣药的声响,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草药香,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宁。

天将破晓,沈渊吹熄油灯,站起身。今日,粥棚照常开张;今日,他将继续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赎罪路上走下去。

他轻轻推开房门,晨曦微露,远山如黛。官道上,又有了三三两两的流民身影。

老张头和王氏已经在前院准备炊具,林薇在药房分拣草药,一切都与往日无异。然而沈渊敏锐地察觉到,医馆四周多了几个陌生面孔——想必是赵大人派来保护他们的官差。

“沈公子,今日的米...”老张头面露难色,“只够煮两锅稠粥了。”

沈渊点点头:“先煮着,我午后去趟县衙,看看官府能否拨些粮米。”

粥棚前,流民比往日更多了。听说黑煞越狱的消息似乎已经传开,人群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几个面生的汉子在队伍中来回张望,眼神闪烁。

沈渊不动声色,照常施粥。王氏有些紧张,频频看向那几个陌生汉子。老张头则握紧了手中的烧火棍,时刻警惕。

晌午时分,粥已施尽,后来的流民只能失望而去。沈渊正准备收棚,忽见一个头戴斗笠的高大汉子快步走来,压低的声音难掩急切:

“还有粥吗?”

沈渊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他抱歉地摇头:“今日的粥已经施完了。”

汉子猛地抬头,斗笠下是一张满是疤痕的脸。沈渊心中一震——这是当年沈家拳馆的二师父,因与黑煞交好,被父亲一同赶出拳馆。

二人目光相接,均是一愣。

“沈...沈公子?”汉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按向腰间。

沈渊平静地看着他:“郑师父,别来无恙。”

郑师父眼神复杂,手缓缓从腰间放下:“没想到...沈家少爷竟落得如此地步。”

“因果循环,理所应当。”沈渊轻声道,“郑师父可是需要帮助?”

郑师父沉默片刻,忽然道:“黑煞回来了。”

沈渊面色不变:“我知道。”

“他...他找了你三日。”郑师父压低声音,“我劝过他,冤冤相报何时了...但他听不进去。”

“多谢郑师父好意。”

郑师父长叹一声:“沈公子,你...你变了许多。若是从前,你断不会在此施粥济贫。”

沈渊看向那些迟迟不愿离去的流民,轻声道:“人总是会变的。”

郑师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挣扎之色。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低声道:“今夜子时,黑煞会来医馆。他...他不是一个人。”

说罢,他转身欲走。

“郑师父留步。”沈渊从棚内取出一个布包,“这里有些干粮,带着路上吃吧。”

郑师父怔住,眼中闪过一丝愧色,接过布包,匆匆离去。

王氏从棚后走出,面色苍白:“沈公子,他...他是黑煞的人?”

沈渊点头:“但他良心未泯。”

“那今夜...”

“该来的总会来。”沈渊望向远处的青山,目光沉静,“收拾吧,回去准备准备。”

回医馆的路上,沈渊特意绕道镇上的铁匠铺,取回前几日定制的几件物什——几串铃铛,一些铁蒺藜,还有一把短刃。

林薇见他带回这些东西,心下明了:“黑煞要来了?”

沈渊也不隐瞒:“今夜子时。”

林薇手一颤,钥匙掉在桌上:“我让小宝和老张头他们去赵大人家避一避。”

沈渊摇头:“黑煞要的是我,你们全都避一避才好。”

“不行!”林薇斩钉截铁,“我既是医者,就不能在危难时弃病人于不顾。况且...”她抬眼直视沈渊,“我既留你在此,便与你共进退。”

沈渊心中震动,望着林薇坚定的眼神,终是点了点头:“那便做好准备。”

是夜,月黑风高。

医馆早早关了门,前堂却亮着灯。沈渊坐在堂中,擦拭着那把短刃。刀身映出他沉静的面容,不见恐惧,只有决然。

林薇在药房准备伤药和麻沸散,王氏则带着小宝和老张头躲在地下密室——那是医馆从前用来储藏珍贵药材的地方,极为隐蔽。

子时将至,风声愈紧。

忽然,屋檐下的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有人触动了沈渊布在医馆四周的警戒线。

沈渊握紧短刃,吹熄了油灯。黑暗中,他的呼吸平稳而绵长。

门闩被轻轻撬动,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黑影闪身而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就在第三个黑影踏入医馆的瞬间,沈渊猛地拉动手中的绳索。预先布置的铁蒺藜从天而降,惨叫声顿时响起。

“有埋伏!”为首的黑影——正是黑煞——怒吼道。

火折子亮起,映出黑煞狰狞的面孔。他左臂缠着绷带,想必是越狱时受的伤。他身后,除了两个被铁蒺藜所伤的同伙,还有四五个人,个个手持利刃。

“沈渊!给我滚出来!”黑煞咆哮道。

沈渊从屏风后缓步走出,手中短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在这里。”

黑煞眼中燃着仇恨的火焰:“好你个沈渊,设得好陷阱!今日我必取你性命,祭我这些年受的苦楚!”

沈渊平静地道:“黑煞,你的遭遇,我沈家确有责任。但你不该牵连无辜,更不该杀害官差。”

“无辜?”黑煞狂笑,“这世上有谁是真正无辜的?我为你沈家卖命十几年,落得什么下场?那些官差,不过是朝廷的走狗,死不足惜!”

他挥刀上前:“拿命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旁冲出,挡在沈渊面前。

是王氏。

“黑煞!收手吧!”王氏泪流满面,“你我已经错得太多,不能再错下去了!”

黑煞愣住:“娘子...你让开!”

王氏摇头:“这些日子,我在医馆帮忙,看到沈公子是如何救治流民,如何施粥济贫。他是真心悔过了!你再杀他,又能改变什么?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不能有一个杀人犯的父亲啊!”

黑煞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他沈家害我至此,此仇不报,我枉为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王氏跪倒在地,“你若执意要杀,就先杀了我吧!”

这时,小宝的哭声从密室方向隐约传来。黑煞浑身一震:“孩...孩子也在这里?”

林薇从药房走出,手中没有武器,只有一瓶药粉:“黑煞,你的儿子很好,王氏也很好。你若现在放下刀,去向官府自首,或许还能留得一命,他日与家人团聚。”

黑煞看着哭泣的妻子,听着儿子的哭声,眼中杀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苦与挣扎。

突然,医馆外火把通明,赵大人带着官差将医团围住:“黑煞!你已无路可逃,速速投降!”

黑煞仰天长叹,当啷一声,钢刀落地。

“我...我认输。”

官差一拥而上,将黑煞及其同伙捆缚。王氏扑到黑煞身边,泣不成声。

赵大人走到沈渊面前,感慨道:“沈公子临危不乱,智勇双全,本官佩服。”

沈渊摇头:“若非王娘子深明大义,今夜必是血光之灾。”

黑煞被押走前,忽然回头看向沈渊,眼神复杂:“沈渊...那些粥棚,真是你设的?”

沈渊点头。

黑煞长叹一声:“若当年...若当年沈老爷有你一半善心,我何至于此...”他摇摇头,蹒跚而去。

风波平息,东方已现曙光。

沈渊站在医馆门口,望着黑煞被押远的背影,心中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苍凉。

林薇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去歇歇吧,天亮了,粥棚还要开张。”

沈渊转头看她,晨曦映在她疲惫却坚定的面容上,美得惊心动魄。

“薇儿,”他轻声道,“等这批流民安置妥当,我需去一趟并州。”

林薇怔住:“为何?”

“并州大旱,流民不绝。我想去看看,能否在源头做些什么。”沈渊望向北方,“施粥虽能救急,却非长久之计。”

林薇沉默片刻,展颜一笑:“好,我与你同去。”

沈渊心中暖流涌动,第一次,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朝阳跃出地平线,金光万道。官道上,又有了流民的身影,蹒跚向南。

粥棚前,锅中的水已经烧开,米香开始弥漫。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沈渊的赎罪之路,也将有新的方向。

他想起那夜写下的字句:“一碗粥虽不能改变世道,却或许能救一人性命;一次善举虽不能洗清罪孽,却能让这黑暗的世道多一丝微光。”

而今,他愿做那执光的人,在这漫漫长夜里,蹒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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