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睁眼都是末代皇帝 第5章 九五

这个时候，人们还是习惯性的叫黄河为大河，但黄河的部分河域已经因为泥沙量增多而被称为黄河了，所以说起黄河来，大家也清楚这到底是哪条河。

在小白没忍住为了黄河的名字大声呐喊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看向了他。

二十三公子，您刚才说了什么？大河，是您的？

小白觉得别的什么嬴政想改都可以他都能接受，但是为了大河的名誉，他下意识的感觉让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黄河绝对不可以改名为德水！】

而且你就算给它改名为德水了，它也不会对你报之以德的，别搞！

嬴政好奇：“为何不能改为德水？”

小白态度很坚定。

【黄河的名字只能是黄河！】

嬴政试图逗他：“它现在叫大河，你不也给它改称呼为黄河吗？朕为什么不能改？”

【大河是它的名字，黄河也是，因为这是炎黄子孙之河。】

虽然不曾开口说话，但小孩说这话时眼神坚定，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

“炎黄子孙之河……”嬴政喃喃着小白所说。

大秦的历史往上追溯，祖先非子是给周孝王养马受封为大夫，号称秦嬴，再往上也能追溯到商汤、舜帝甚至颛顼时，乃至现在大秦的历法用的都是颛顼历。

各国之人，往上追溯自己先祖，也是追溯自己祖宗怎么被周王分封，自己身上的姬氏血脉，还从未有人说过，他们都是炎黄子孙，他们共同繁衍生息的大河，是属于炎黄子孙的黄河。

而小白所说的炎黄子孙，嬴政、扶苏和诸位大夫们都很清楚，这个子孙并不真的是指炎帝、黄帝的血脉，而是中原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他们诸侯国之人。

这种说法，倒也确实是独一份的。

天下有秦人和其他六国人，想让他们都立刻承认自己是秦人，那是痴人说梦。说大家都是周人，不好意思，周已经失了天下，而且正统姬氏在三晋和燕国。

但你要说大家都是炎黄之后，这个新概念大家还是愿意听一听的，起码王绾就觉得很可以。

王绾当场一拜，“二十三公子聪慧过人，所言甚是。大河孕育我等炎黄之后，恳请陛下将大河更名为黄河！”

余下重臣纷纷高举手臂，附和丞相之言，求嬴政放弃他的“德水”幻想，听听他小儿子的，就改叫黄河。

大河的更名不止是嬴政一时兴起，和大秦政治息息相关。

在仔细思索一番让天下人臣服于大秦的难度，和让天下人都承认自己是“炎黄之后”的难度，尽管嬴政很舍不得“德水”的概念，也不得不承认叫“黄河”是个能弥合七国人，又不会出错的好选择。

“那就依二十三公子和众卿所言，大河更名为黄河，是我炎黄后人之河。”

既然大河的名字不是德水了，扶苏安了心，但他有个问题不吐不快。

“小白，为何不是炎黄河，而是黄河？是黄帝比炎帝更智勇？”

【……不知道，就是觉得它该叫这个。】

小白有的时候也真的挺想听听扶苏的心音，看看扶苏到底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嬴政瞥了眼扶苏，眼神丢给他，让他开朝会的时候少把私下里的模样整上来。

大家都没说话了，你知道你说小话声音比小白心音还要大吗？

扶苏收到了嬴政的目光，悄悄挺直了背，表示他恢复了，让嬴政勉强放心，继续道：“除了黄河之名，其他的就按朕所说……”

【你之前说什么了来着？】

小白回忆一番，他好像是要改尺寸来着，什么都要六是最好。

【等等，这个六进制是非改不可吗？】

“以六为纪，不止合乎水德。天有三辰、地有五行，十二为天数，纪之以三，平之以六，成于十二，天之道也。故天子有六师、六官、六驾，君子学六艺……”

嬴政说这么多，就是一个意思，总之以六为纪就是古已有之，不是你阿父我乱来的。

不过信阴阳五行之说的皇帝，在神鬼玄学上目前最笃信的还是他眼前的小儿子，这是他亲眼见过的神迹。

自信的他坚定地认为，这是老天赐给他嬴政，赐给他大秦的神迹，至于姬和，韩国上下那么差，可能就出了姬和一个幸运儿吧，能和他嬴政生出小白这样的仙童。

但是他愿意说，那就是他更信任小白，只要小白能说个什么，比如黄河更名这种的，他就愿意听。

【符节、法冠六寸，车舆六尺、天子六驾，都随你，但是六尺为一步，太扰乱换算了！】

小白自己翻算数书的时候学的十进制，十二进制和六进制这种，只适合出现在他测算星星的时候，他不接受这种换算出现在生活里其他地方。

扶苏提醒小白：“周还八尺为一步呢。”

他也学数学，甚至拿数学教考过小白，跟着小白也学到了“进制”这个词。多少数则往前一进的规则制度，很是形象。

【那是周的问题，上一代的错误，怎么能延续到这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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