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省省听指挥中心。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直播画面还在继续。
阎罗主播那句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宣告刚刚结束。
听长臧应龙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些影像资料,那个蜷缩在猪圈旁土屋里的疯癫身影。
一个女大学生,被拐卖打断腿锁了两年,成了疯子?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他治下的喀省,在苗岭深处,在他眼皮子底下。
蚀骨的愤怒混着滔天的耻辱在臧应龙心头炸开。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之前居然都没发现?
现在三千万双眼睛,澜夏所有人民的目光,甚至是全索拉里斯的目光都有可能盯着这里。
副总参议员的措辞严厉、参议院的紧急通知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他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全体都有!启动最高等级应急响应!”
“石头寨里面被拐的人员,尤其是那个女大学生,全都给我救出来,寨子里所有涉案人员。有一个算一个,该抓的抓!该毙的毙!!”
“命令通讯、后勤、技术全给我顶上去。”
“通知当地疏散无关群众,维持秩序。”
“快!快!快!!都给老子动起来!”
整个指挥中心瞬间炸开了锅,刺耳的景报声拉响到最高分贝。
喀省武景总队训练场,数架墨绿色的武装运输直升机旋翼已经开始轰鸣,卷起漫天尘土。
朝着暮色沉沉的苗岭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双江县会议室内,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胶水。
局长郑必文看到直播的画面,彻底愣住了。
双江县?
……
就在他的地盘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一个女大学生被打断腿,被锁猪圈旁疯了两年?
郑必文浑身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这…这怎么可能?石头寨?”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锐响。
“石头寨,临江所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每年派下去的走访排查,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普法宣传行动,都搞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啊?”
郑必文怒视着会议室众人,所有人此时脸色都煞白如纸,没人敢开口说话。
“那么个大活人被锁在猪圈旁两年,被打断了腿成了疯子!你们瞎了吗?聋了吗?鼻子也闻不到猪粪味了吗?”郑必文怒吼道。
滔天的愤怒在他胸腔里喷涌。
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蒙在鼓里,被架在火上烤。
他手下这帮人,临江镇湃出所,负责那片区域的,所有号称“深入基层”、“掌握情况”的人,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
前途?仕途?
在这一刻,都成了最可笑、最微不足道的尘埃。
郑必文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过了今天,他的名字将永远和“石头寨”、“被拐女大学生”、“猪圈”、“疯子”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钉在耻辱柱上,成为大夏人民的笑柄,成为系统的反面典型。
撤职查办?那都是轻的!搞不好…搞不好还要…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纪伟冰冷的谈话室,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网络谩骂,看到了同僚们鄙夷的目光,看到了家人绝望的眼神…
“郑局,省听命令!最高等级应急响应,省听刑侦总队王铁军队长带队正在路上!
命令我们马上封锁石头寨所有进出通道,疏散群众!配合救援!!”
秘书冲进会议室,把一份新鲜打印盖着省听大印的紧急命令拍在郑必文面前。
命令纸上的字像烧红的烙铁,炙烤着郑必文神经。
他猛地一个激灵,从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中,强行拽回一丝残存的理智。
“快救人,抓人!”
“现在!立刻!马上!”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哪怕是为了减轻一点罪责 哪怕是为了挽回一丝颜面。
郑必文抓起桌上的景帽,胡乱扣在头上,会议室里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起身,一群人慌慌张张冲出办公室。
整栋大楼里,脚步声、呼喊声、对讲机的呼叫声乱成一团。
整个县局像被投入沸水的蚂蚁窝。
郑必文冲到楼下,跳上自己的景车,对着司机嘶吼:“开车!去石头寨!最快的速度!!”
呜尔…呜尔…呜尔
景笛声连成一片,响彻云霄。
数十辆景车、特景装甲车、救护车组成的庞大车队,像一条闪着红蓝光芒的钢铁长龙,在苗岭大山中的县道上,乡村公路上疯狂奔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倒计时:52分17秒…
整个喀省的景力,像被投入沸水的蚁群,前仆后继扑向那个隐藏在苗岭深处的罪恶之地。
在暮色沉沉的群山中,拉开了惊心动魄的序幕。
……
寨子里的哭嚎和混乱像是沸腾的油锅。
陈媛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此刻她还用着阎罗这副涂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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