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卫道录 第203章 红土噬灵核与冰手破禁印

南疆的红土在阿玄脚下裂开，每条缝隙都渗出黑血般的黏液。他裹紧敬灵衣，右手的冰晶在烈日下泛着冷光，指节处的血管里流转着淡紫色的雾——那是雾主残留的气息。西陲阁主的残灵在墨玉里不安地颤动：“顺着红土的裂缝走，真正的雾核在老妪的坟里。”

阿玄蹲下身，指尖的冰晶触到裂缝，红土突然像活物般蠕动，黏液顺着冰手往上爬，竟在他掌心凝成个扭曲的“噬”字。他猛地想起十二年前在荒原见过的噬灵痕，褐灵基的光立刻亮起，将黏液逼退三寸。“这红土被雾主污染了。”他握紧墨玉，发现玉里映出南疆山民的惨状——他们倒在续脉花田里，皮肤下鼓出黑紫色的包，每包都嵌着枚雾核。

“阿玄哥哥！”远处传来南疆孩子的哭喊声。阿玄循声跑去，看见那个曾送他红土陶片的孩子蜷缩在枯井旁，胸前的玉佩碎成齑粉，“娘说要把暖痕诀刻在井里……”孩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皮肤突然裂开，无数雾核从中涌出，化作黑雾扑向阿玄。

阿玄调动白灵基的光想要净化，却发现光在接触黑雾时竟被染成紫色。他赶紧掏出阿安姑姑给的锦囊，九座暖脉桩的枯叶撒在地上，竟在黑雾中烧出条火路。“跟着火走！”他抱起孩子往井边跑，却发现井里的水已变成墨汁，水面浮着无数具婴儿尸体，每具胸口都刻着“血契”二字。

“这是百年前的祭祀坑！”西陲阁主的残灵在墨玉里惊呼，“雾主的本体就藏在祭祀坑的最深处！”阿玄往井里倒了点暖浆，浆水触到墨汁的刹那，竟在井底映出极北冰晶宫殿的倒影——雾主少年形态的虚影正站在倒影里，对着他微笑。

“你骗我！”阿玄怒吼，左手的红灵基光猛地炸开，将墨汁击得粉碎。井底突然喷出紫雾，雾里浮出块血玉，玉上的“噬灵”二字与他右手的冰晶完美契合。阿玄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冰手不受控制地抓住血玉，紫雾顺着血管钻进心脏，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变成了雾主的模样。

“你终于来了。”血玉里传出雾主苍老的声音，“只要你把五行灵基注入血玉，就能成为新的雾主，统治四境灵脉。”阿玄猛地咬破舌尖，金灵基的光在体内炸开，“我不会让你得逞！”他调动褐灵基的光往地下钻，竟“看”到南疆的灵脉已被雾主吸成空壳，老妪的坟里，九座暖脉桩的灵核正在滴血。

阿玄顺着地脉往坟地赶，途中遇到南疆山民的残兵，他们的武器已被红土腐蚀，“快走！”为首的汉子吐着黑血，“雾主在吸我们的血养灵核！”阿玄往他们伤口上撒了把合心果粉，粉粒遇血立刻燃烧，将黑雾逼出体外。“带着这个。”他塞给汉子块红土陶片，“去找东海的船家，让他用银灵基的光净化海水。”

老妪的坟在红土坡的最深处，墓碑上的暖痕已被紫雾侵蚀。阿玄跪在坟前，冰手触到碑面的刹那，碑身突然翻转，露出个刻满血契的通道。他往通道里倒了点暖浆，浆水竟在血契上画出九宫阵的星轨，“这是太爷爷的封印！”他惊喜地发现，脉星太爷爷的虚影正站在星轨中央，往通道里输送玄气。

“用你的冰手触碰星轨。”西陲阁主的残灵突然变得清晰，“这是唯一能唤醒封印的办法。”阿玄依言而行，冰手与星轨相触的刹那，整个通道剧烈震动，血契突然燃烧起来，化作道血色光柱直冲云霄。阿玄感到体内的五行灵基被疯狂抽取，却听见脉星太爷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孩子，把你的暖注进去。”

阿玄闭上眼睛，想着青阳镇的暖脉树、跟脉苗的缠根、四境修行者的笑脸，将所有的暖注入星轨。血色光柱突然变成金色，封印缓缓开启，露出底下的祭祀台——台上躺着具婴儿尸体，胸口嵌着颗黑紫色的雾核，正是雾主的本体。

“终于等到你了。”雾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只要你杀了我，四境灵脉就能得救，但你也会被我的邪力反噬而死。”阿玄握紧冰手，发现雾核里竟映出自己的倒影，倒影的胸口插着把冰剑，“你想让我成为新的雾主？”

“不。”雾主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我想让你成为新的灵脉之神。”祭祀台突然升起，将阿玄困在中央，“当年我被邪修污染，是因为天地间的清气无法承载人类的贪婪。现在，我把这份力量还给你，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平衡。”

阿玄感到雾核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入体内，右手的冰晶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泛着金光的皮肤。他看见四境的灵脉在他眼前复苏，续脉花重新绽放，暖痕诀的光在四境流转，却也看见自己的倒影变成了雾主，正对着四境露出狞笑。

“阿玄！”阿恒爷爷的声音突然从封印外传进来，“别被力量吞噬！”阿玄猛地睁眼，看见爷爷正跪在封印外，往通道里输送玄气，“用共情诀，感受雾主的痛苦！”

阿玄调动银灵基的光，“看”到雾主百年的记忆——被囚禁的恐惧、被污染的愤怒、对温暖的渴望。他突然明白，雾主不是邪物，而是被伤害的孩子。“我不会杀你，”他将冰手按在雾核上，“但我会给你新生。”

雾核突然剧烈震动，黑紫色的雾变成金色，婴儿尸体化作道清气，融入阿玄体内。阿玄感到自己的灵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五行灵基与雾主的力量融合，在体内形成个旋转的太极图。

“成功了！”西陲阁主的残灵欢呼，“你现在是真正的灵脉之神！”阿玄却感到一阵眩晕，他看见南疆的红土正在复苏，却也看见极北的冰原深处，团暗紫色的雾核正在凝聚——那是雾主的残念。

“还没完。”阿玄握紧冰手，发现指尖的冰晶里映出个模糊的身影，“真正的敌人，还在等着我。”他转身走向封印外，却发现老妪的坟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十二年前回头的黑袍人，此刻已白发苍苍，手里捧着块破碎的暖脉木牌。

“孩子，”老人的声音带着颤抖，“真正的雾主，其实是……”话未说完，老人突然化作黑雾，黑雾里伸出无数条血管，将阿玄拖入地下。

阿玄在黑暗中坠落，听见四境的灵脉在哭泣，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雾核里慢慢变成雾主，而在雾核的最深处，有双泛着金光的眼睛正盯着他。

他的修行路，才刚走到命运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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