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天启二十年正月二十四 丑时,雁门关东门城外三里
寒风卷着雪沫子往人脖子里灌,叶青蹲在临时搭的雪棚里,手里拿着根木炭在地上画圈,圈里写着 “城门” 俩字,旁边还画着几道歪歪扭扭的线 —— 那是他盯着陷马坑与城墙看了半宿,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与其在开阔地硬冲当活靶子,不如往地下走,绕开所有明面上的障碍。
赵云、上官燕几个将领围在旁边,看着地上的 “图纸”,眼神里满是疑惑。“主公,您这画的是啥?挖沟?可凉王的陷马坑比沟深多了,挖这玩意儿没用啊!” 赵云挠着头,实在没看明白这线条到底想表达什么。
叶青 “啪” 地把木炭拍在地上,语气里带着股子破局的狠劲:“谁跟你说挖沟了?咱挖地道!从这儿 ——” 他指着雪棚下的地面,指尖重重戳了戳,“一直挖到城门楼子底下,到时候填足炸药,轰隆一声把城门炸飞,咱的人直接从地道冲进去,管他什么青石墙、陷马坑,全给咱让路!”
这话一出,众将全愣了 —— 古代打仗哪有挖地道炸城门的?可转念一想,雁门关就东门能攻,红衣大炮轰不动,硬冲就是送命,这法子虽然野,却偏偏掐住了当前的死穴,说不定真能成。
“可挖地道动静大,凉王的人要是发现了咋办?” 上官燕皱着眉,手里的剑下意识攥紧,毕竟这么大规模的地下工程,想藏住太难了。
叶青抬手往旁边的山坳指,思路清晰得很:“看见没?那地方有片松树林,咱把地道入口藏在林子后头,借树挡着视线;白天派步兵在东门佯攻,马蹄声、喊杀声吵吵嚷嚷的,把挖地道的动静盖过去;晚上就点着油灯干,挖出来的土用草席裹着,偷偷运去填陷马坑 —— 一来二去,坑填了,地道也挖了,谁能发现?”
他顿了顿,又补充细节:“再让工兵把铁锹磨快,按‘三班倒’轮着挖,每人每次挖两炷香时间就换班,保证三天内挖到城门底下!”
军令一下,20 万大军立刻动了起来。白天,赵云带着 3 万骑兵在东门来回冲杀,马蹄踏得积雪飞溅,喊杀声震得城头上的凉王坐立不安,镇北将军更是亲自上城指挥,眼睛死死盯着城外的冲锋阵型,压根没心思管几里地外的松树林;晚上,工兵们就钻进松树林后的地道,油灯的光映着一张张黝黑的脸,铁锹挖土的 “沙沙” 声被寒风盖得严严实实,挖出来的湿土裹上草席,由后勤兵悄悄运到陷马坑,反倒把之前没填完的坑填平了大半,为后续冲锋扫清了障碍。
正月二十六 寅时,地道内
“挖到了!挖到城门根儿了!” 一名工兵突然大喊,手里的铁锹 “当” 地碰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 那是雁门关东门的青石地基,冰冷的触感透过铁锹传到手上,所有人都忍不住心头一震。
消息传到叶青耳朵里,他当即拎着油灯钻进地道。地道不算宽,刚好能容两人并排走,尽头离城门地基只剩半尺厚的土层。他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土层,听着 “咚咚” 的实心声,咧嘴一笑:“好!就这儿!让后勤营把所有黑火药都运过来,按‘一层火药一层干草’的法子填,填足十石,再用浸油的麻绳当引线,从地道口拉到松树林里!”
天快亮时,炸药终于填完了。叶青站在松树林里,看着引线从地道口延伸出来,缠在一根削尖的木头上,风一吹,引线微微晃动,他心里的底气却越来越足。转头对赵云说:“等会儿我一点火,你就带着骑兵冲,地道口一炸开,你们直接往城门里冲,别给凉王反应的时间!”
赵云用力点头,手里的长枪攥得发白 —— 打了这么多天,总算要看到破城的希望了!
辰时,东门城外
城头上的凉王还在骂骂咧咧,看着城外来回晃悠的北疆军,眼神里满是不屑:“叶青这小子,除了佯攻还会啥?再耗两天,我的援军一到,看我不把他的人全宰了!”
话音刚落,突然 “轰隆” 一声巨响 —— 大地都跟着颤了颤,东门的精铁城门像纸糊的一样被掀飞,木屑、碎石漫天飞舞,城楼上的守军被气浪掀得东倒西歪,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本整齐的防线瞬间乱成一团。
“冲啊!” 赵云的吼声紧接着响起,3 万骑兵如潮水般冲向城门,之前填平的陷马坑成了坦途,马蹄踏过还在冒烟的城门废墟,铁蹄声震得地面发颤,直接冲进了雁门关。
地道里的工兵也没闲着,他们顺着炸开的缺口往外冲,手里的铁锹抡得飞快,见着慌乱的凉军就拍,没一会儿就控制了城门内侧的阵地。叶青则带着中军从地道口冲出来,手里的剑指着城内:“弟兄们!拿下雁门关,别让凉王跑了!”
城头上的凉王彻底慌了,他看着冲进城里的北疆军,抓起身边的亲兵挡在身前,趁着混乱往通往凉州的西门跑 —— 那里早有他预留的五百精锐骑兵接应,等叶青的人反应过来时,凉王已经快马加鞭冲出了雁门关,只留下扬起的雪尘在风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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