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滩海战落幕第三日,望海镇码头一片忙碌。十余艘战船整齐停泊在港湾内,工匠们搭着木梯,手持刨子、锤子在船身两侧忙碌 —— 有的修补被炮火击穿的船板,有的更换受损的桅杆,还有的给新俘获的弗朗机战船刷上桐油,以防海水腐蚀。叶青穿着一身短打,亲自蹲在 “靖海五号” 的甲板上,指尖划过新钉上的木板,确认接口处是否牢固,木屑沾在袖口也浑然不觉。
“大人,战船修缮的清点结果出来了!” 负责修缮的工匠头目捧着一本厚账簿凑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振奋,“咱们原本有 7 艘战船,‘靖海四号’沉没后,还剩 6 艘;此次俘获弗朗机战船 5 艘,其中 3 艘是单侧 12 门炮的大型主力战船(命名为 “镇南”“定洋”“靖波”) ,2 艘是单侧 8 门炮的小型辅助战船;另外,从‘靖海四号’残骸和弗朗机受损战船里拆出的零件,还能修复 1 艘弗朗机 12 门炮大型战船(命名为 “卫疆”)—— 算下来,最后能凑出 12 艘可作战的战船,其中单侧 12 门炮的大型战船 4 艘,单侧 10 门炮的中型战船 2 艘(“靖海一号”“靖海二号”),单侧 8 门炮的小型战船 6 艘,比战前多了近一倍战力!”
叶青接过账簿,翻到 “战船明细” 一页,指尖在 “镇南”“定洋”“靖波”“卫疆” 四个名字上停顿片刻 —— 这四艘大型战船是此次收复黑礁岛的关键,单侧 12 门炮的火力足以压制弗朗机的岸防炮台。他抬头问道:“按顺风顺水的航速,到黑礁岛得多久?还有,那岛的地形能不能撑得起造船厂和码头?”
工匠头目立刻答:“黑礁岛离望海镇顺风顺水两天就能到,至于造船厂和码头,绝对能建!咱们从弗朗机俘虏嘴里问过,那岛西侧有片近百亩的平缓平地,坡度连 5 度都不到,靠近海岸线的地方还天然凹进去一块,正好能挖个小型船坞;而且岸边的泥沙质地硬,打桩固定码头也方便,之前弗朗机人就想在那儿修船厂,只是还没来得及动工,只搭了几个简易木棚放工具。”
叶青眼睛一亮,心里有了底 —— 有平缓平地就能搭船台,有天然凹地就能建船坞,这条件足够支撑一个小型造船厂运转。他接着问:“那木材、金属这些造船材料,弗朗机人是怎么解决的?总不能靠那小破岛自己产吧?”
“俘虏说,他们每月会从南边的大据点运一次木料和粗铁,有时候还会突袭咱们沿海的渔村,抢些木材和民夫,打算先把码头修起来,再慢慢建船厂。” 工匠头目补充道,“不过他们动作慢,现在只囤了些木料在平地边上,还没正式开工。”
江玉燕这时从码头另一侧走来,手里攥着一卷海图和一份供词,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又夹杂着兴奋:“大人,从被俘的弗朗机副统领汉斯嘴里撬出更详细的消息了 —— 黑礁岛虽小,南北两里地、东西一里多,但弗朗机人驻了 1100 多兵力,分两处布防:岛中心的石质堡垒驻 700 人,配 4 门中型炮台,粮草和之前囤的造船木料都囤在堡垒里;岛东侧的登陆滩涂驻 400 人,修了简易战壕,还拉了铁丝网,专门防咱们登岛。更重要的是,他们抓了两百多附近渔村的百姓,本来是想逼百姓挖船坞、搭船台,现在这些百姓被关在堡垒西侧的棚子里,看守得严。”
叶青接过供词快速浏览,目光停在 “西侧平缓平地囤有造船木料”“百姓被迫挖船坞” 几处,手指在海图上的黑礁岛西侧区域重重一点:“这么说,黑礁岛不仅能建造船厂和码头,弗朗机人还帮咱们铺了一半的路 —— 有现成的平地、囤好的木料,还有懂挖掘的民夫,只要咱们拿下这岛,稍作修整就能把船厂和码头建起来!到时候,咱们在南海就有了自己的造船据点,不用再依赖望海镇的老码头,战船修缮、补给都方便,还能盯着弗朗机南边的大据点,一举多得!”
江玉燕点头附和:“是啊大人,汉斯还说堡垒北侧是悬崖,只有一层射击孔,算薄弱点;滩涂的潮水早上退、下午涨,要是早上登岛,铁丝网能露出来一大半,好处理。咱们要是先趁早潮登岛,解决滩涂的守军,再集中火炮轰堡垒北侧,一天准能拿下,到时候船厂和码头就是咱们的了!”
叶青盯着海图上的 “黑礁岛” 二字,心里的念头愈发坚定:这岛不仅是弗朗机侵扰南海的跳板,更是咱们在南海扎根的关键 —— 拿下它,既能救回百姓,又能建船厂码头,彻底把南海的防御线往前推!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语气变得异常坚定:“江玉燕,传我命令。给咱们半个月时间:
第一,所有战船必须修缮完毕,4 艘大型战船(“镇南”“定洋”“靖波”“卫疆”)的炮架、水密舱优先完工,火药按每船 300 发实心弹、100 发霰弹备足,再额外带 50 把剪断铁丝网的铁剪,还要准备些挖掘工具,拿下岛后正好能接着挖船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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