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跟着李莫愁快步走到府外客厅时,兵部尚书王渊已在太师椅上坐得不耐烦了。他穿着一身墨色官服,腰间系着玉带,手里攥着个奏折,见叶青进来,眼睛立刻瞪了起来,语气里满是不满:“叶大人,你可算肯出来了!这都三天了,户部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你身为户部尚书,天天不见人影,是把朝廷差事当儿戏吗?”
叶青刚整理好的衣领还没完全平顺,闻言赶紧陪笑,往旁边的椅子上坐:“王大人息怒,这不是最近忙晕了嘛,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放松放松。再说,户部那点事儿,底下人能处理,也不用我天天盯着不是?”
“放松?” 王渊把奏折往桌上一拍,声音陡然拔高,“现在天下都快乱了,你还敢放松?江南那边有灾民聚众闹事,并州出现反贼占山为王,连西域边境都不太平,异族骑兵天天在边境晃悠,长公主都快忙疯了,到处调兵遣将,可兵要吃饭、马要喂料,粮食和银子在哪呢?”
他指着奏折,语气急切:“你自己看!京营禁军缺粮快半个月了,西北军的军饷拖了三个月没发,地方官府来催粮的文书堆了半人高,我这兵部尚书天天被陛下骂,你倒好,躲在家里逍遥快活!”
叶青拿起奏折翻了翻,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地缺粮缺银的情况,眉头也皱了起来:“王大人,不是我不办事,实在是户部没粮没银子啊。你也知道,之前清理赵尚书的贪腐案,户部粮仓被掏空了大半,剩下的粮食还得留着应对秋冬的赈灾,哪有多余的粮给军队?”
“没粮?那银子呢?” 王渊往前凑了凑,盯着叶青,“就算没粮,先拨点银子让地方官府去买啊!西北军的军饷再不发,士兵都要哗变了!”
“银子?” 叶青苦着脸摆手,“王大人,你可别跟我提银子。户部的国库比脸还干净,上个月给宫里采买的银子都是我自己垫的,到现在都没报销呢。你让我拨银子,我上哪给你弄银子去?”
王渊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身为户部尚书,连点周转的银子都没有?要不…… 你先自己垫着点?等后续国库充盈了,再还给你?”
“我垫?” 叶青差点跳起来,语气满是不可置信,“王大人,你这话说得轻巧!之前垫的采买钱还没回来,现在又让我垫?我这户部尚书当的,不仅没领过工资,还天天往里贴钱,我这是贷款上班呢?大圣朝又不是我家开的,凭什么缺钱就找我?”
李莫愁站在旁边,见两人吵得越来越凶,忍不住咳嗽一声:“两位大人,先别吵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吵也没用。”
王渊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看着叶青突然话锋一转:“行了叶大人,吵归吵,事还得办。我这儿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叶青愣了一下,没料到王渊会突然说这个,挑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先说好消息!你这好消息,总不能是让我不用管户部的烂摊子了吧?”
“还真让你说着了。” 王渊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说,“好消息是,之前长公主催着查的户部贪腐余党案,长公主那边刚传了话,说让刑部牵头去查,你这户部就不用操心了,专心弄粮食和银子就行。”
叶青眼睛亮了亮,刚想松口气,就听王渊接着说:“至于坏消息 —— 要解决现在的粮荒和军饷问题,至少需要 500 万两银子。没有这笔银子,别说买粮发军饷,就是地方官府的日常开支都撑不下去,到时候士兵哗变、反贼趁机作乱,咱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500 万两?” 叶青瞬间垮了脸,翻了个白眼,“王大人,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啊?合着好消息是不用查案子了,坏消息是要我掏 500 万两?我上哪给你弄这么多银子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总不能让我把自己卖了换银子吧?”
王渊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没好气:“我要是有 500 万两,还来找你这户部尚书干嘛?现在朝廷无兵可调、无粮可吃、无钱可用,不找你找谁?难不成找陛下要?陛下的内帑都快被赈灾掏空了!”
“可户部是真没钱啊!” 叶青摊开手,一脸无奈,“我总不能把自己的家产都捐了吧?再说,我的家产加起来也不够 500 万两零头。王大人,你也知道,我这户部尚书是临危受命,接手的就是个烂摊子,能撑到现在没让户部垮了,已经不错了!”
王渊看着叶青,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眼下的困境不解决,迟早要出大事。他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语气缓和了些:“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士兵哗变、反贼作乱吧?陛下那边天天催,长公主也急得团团转,我这兵部尚书都快被逼疯了,夜里连觉都睡不安稳。”
叶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500 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国库肯定拿不出来,向地方官府征缴也需要时间,而且容易激起民怨。他脑子里快速过着各种可行的法子,眼神渐渐从迷茫变得坚定 —— 虽没立刻说出口,但心里已悄悄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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