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三人日夜兼程,凭借苏妙音提供的隐秘路线和安全点,有惊无险地绕开了所有可能的眼线,终于回到了合欢宗地界。
一入山门,一股不同以往的肃杀气氛便扑面而来。护宗大阵已然全开,光幕凝实,巡逻弟子数量增加了数倍,个个神色紧张,如临大敌。宗门内往日的靡靡之音似乎也沉寂了许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他们径直前往妙音阁复命。
阁内,苏妙音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加强戒备的宗门。她依旧是一袭绯红宫装,身姿曼妙,但林枫却敏锐地感觉到,她的气息似乎不如往日那般圆融无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和……疲惫。
“师尊,弟子林枫(柳萱/月婵)奉命归来。”三人齐声行礼。
苏妙音缓缓转过身。她的容颜依旧绝美,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与焦虑,甚至……有一丝林枫从未见过的脆弱?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立刻又被冰冷的威严所取代。
“回来就好。”她的声音略显沙哑,目光首先落在林枫身上,仔细打量着他,当感知到他依旧是那“玄阴灵体”状态,且修为似乎还有所精进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似是松了口气,又似是有些失望?
“天衍城之事,我已大致知晓。你们做得不错,尤其是你,林枫,能从那等局面下脱身,没堕了我合欢宗的名头。”苏妙音语气平淡地夸赞了一句,但显然心思不在此处。
她挥了挥手,对柳萱和月婵道:“你们二人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林枫,你留下,本座有话要单独问你。”
柳萱和月婵担忧地看了林枫一眼,但不敢违逆,恭敬退下。
阁内只剩下林枫与苏妙音两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和……压抑。
苏妙音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走到林枫面前,伸出纤纤玉指,再次按向他的丹田之处。这一次,她的探查更加仔细,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度,强大的神识几乎要钻入林枫道胎的最深处!
林枫心中警铃大作,全力维持着“玄阴遮天术”和《敛息术》,甚至暗中调动了那一丝轮回之力守护核心,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不适”和“疑惑”:“师尊?”
苏妙音探查了许久,依旧一无所获。她收回手,美眸深邃地盯着林枫,忽然问道:“那星落之墟内,除了星辰本源,可还遇到其他异常?比如……残魂?执念?或者……关于‘收割者’的信息?”
林枫心中剧震!她竟然知道“收割者”?!难道那星灵所言……
他面上不动声色,摇头道:“弟子只遭遇了玄阴教幽姬的袭击和遗迹能量的爆发,并未遇到师尊所说的那些。”他决定暂时隐瞒星灵之事,此事关系太大。
苏妙音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判断真伪。良久,她才缓缓叹了口气,那叹息中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恐惧?
“没有遇到……是好事。”她转过身,声音低沉下去,“或许,是我想多了……只是,最近宗内发生的变故,由不得我不多想。”
“师尊,宗门究竟出了何事?”林枫顺势问道。
苏妙音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三日前,守护后山禁地的‘惑心老祖’……坐化了。”
林枫瞳孔一缩!惑心老祖!那是合欢宗唯一一位已知的元婴期老祖!是宗门的定海神针!他竟然坐化了?!
“不仅如此。”苏妙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老祖坐化之地,残留着一丝极其诡异、令人心悸的气息……与古籍中记载的、疑似‘收割者’留下的痕迹……极其相似!”
林枫倒吸一口凉气!收割者的痕迹,竟然出现在了合欢宗?难道它们已经盯上这里了?是因为惑心老祖?还是因为……他?
“宗门最高战力陨落,强敌可能环伺,消息一旦彻底传开,合欢宗顷刻间便有覆灭之危!”苏妙音猛地转身,眼中第一次流露出近乎绝望的情绪,“我虽已极力封锁消息,但恐怕瞒不了多久……血煞宗、玄阴教,甚至那些所谓的正道宗门,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林枫此刻才真正明白,为何宗门会发出那般急迫的召令!合欢宗已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那我们现在……”林枫刚想说什么,却被苏妙音打断。
她忽然上前一步,几乎贴到了林枫身上,那双魅惑众生的美眸此刻却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绝望,有渴望,有一丝疯狂,还有……一种林枫看不懂的决绝。
“林枫……”她的声音变得异常柔软,甚至带着一丝哀求般的媚意,呵气如兰,“帮我……也是帮合欢宗……最后一次。”
林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师尊何出此言?弟子自当为宗门尽力……”
“不……不是那种帮助。”苏妙音的手指轻轻抚上林枫的脸颊,指尖冰凉,带着一丝微颤,“我要你……与我……真正的神魂交融,灵肉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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