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自然当真!”
李斯严肃地点头。
薛昊一把抓起玉璧,贴身收好。
“多谢政哥!”他眉开眼笑道。
嬴政见薛昊前一秒还皱着眉担心“生病”,下一秒就宝贝成这样,忍不住笑出声:“刚才你还疑神疑鬼,这会儿就不怕了。”
薛昊顾不上回答了,他有些失神,暖玉刚放进口袋,他就觉得浑身上下如浸泡在温泉中。
一股股暖意,从全身四万八千个毛孔里进入体内,顺着筋骨往四肢百骸里钻。
这绝对不是辐射,而是真正的神物。
他舒服得忍不住发出呻吟声。
好羞耻啊!反应过来的薛昊尴尬得想钻到地下去。
“呵呵!”
李斯捋着胡须轻笑,调侃道:“小薛你这是真性情,不用羞惭。”
嬴政也含笑不语,他就是喜欢这点。
到了薛昊这里,不但他自己,连臣下都没这么拘束,比起大秦来,要轻快得多。
这时候,夏无且已经写好了药方。
“薛师,这是扁鹊一脉的秘方,弟子本以为绝对不会外传的。可是现在......在两千年的时光面前,什么秘密,都是个笑话。”
“老夏,你觉悟很高啊!”
薛昊赶紧抢过处方签,然后,他就傻眼了。
纸上的字弯弯曲曲,他一个都不认识。
一旁的李斯乐了。
“小薛,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忘了,夏医令他只会写秦篆。”
他接过薛昊手里的药方。
“这次轮到我帮你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薛昊抽屉里抽了张新纸,拿起中性笔,逐字逐句地翻译成简体字。
薛昊忙凑上前去,只一眼,就感觉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靠!明明人家接触简体字不过三五天,用中性笔写字更是第一次。
可李斯写的字,直如铁笔银钩,撇捺间如长戈列阵,尤见筋骨。
这哪里是药方,分明是一幅极精美的书法作品。
薛昊的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
“李老,你神了吧,接触简体字才几天啊!你这些字,可以直接裱起来卖高价了。”
李斯继续笔走龙蛇,轻描淡写道:“书法不过小道耳。只不过,某早年替陛下抄录诏令,写过泰山刻石、峄山碑。书法之道,一通百通,换支笔而已,何足道哉?”
好吧,你牛,你凡尔赛!
薛昊闭上了嘴,心累了。
很快,李斯把药方翻译出来,递给他。
“收好吧,这方子,夏无且一向宝贵得很,我当年找他要过,硬是不肯给。依我看,也就陛下和你,他才愿意交出来。”
嬴政淡淡道:“朕又不是大夫,能用即可,要来何用?”
夏无且低头不语。
他想起了当年授业恩师的嘱咐。
“这个秘方,除了你选中的衣钵传人,切不可教给世上任何人。”
我可没有违背师命,薛先生不是世上的任何人,他是异界之人。
倘若嬴政要,那么:
陛下乃真龙天子,非凡人也!
反正人是活的,总不能为了一张药方连命都不要了。
什么?李斯抄了药方,现在也知道了。那不算,又不是我主动告诉他的。
反正夏无且心安理得。
薛昊把药方打开,顺便扫了几眼,是一些听过或者没听过的药材名。
他是学临床医学的,对中医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也识别不出精妙。
用手机拍照保存,薛昊把药方叠好塞进钱包夹层,转身就去翻抽屉,他记得里面有结实的尼龙绳。
这么宝贵的暖玉,肯定要戴起来。
“政哥这赏赐也太实在了,”他一边嘀咕,一边把穿好的玉璧往脖子上一挂,玉璧贴着胸口,像揣了个小暖炉。
这辈子除非洗澡,绝对不摘下来。不,就算洗澡也不取下来。要学小日子的宫本武藏。
(注:传说宫本武藏就算洗澡也剑不离身,杀死过有偷袭的刺客。)
他这边刚收拾妥当,就见李斯往前站了半步,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沉了下来,语气也没了之前的轻松。
“陛下,臣这几日在现代看了些相关史料,细究秦末之乱的根由,除了赵高胡亥作祟,更有一群人在暗处蛰伏,若不趁早除去,恐成大秦心腹之患。”
嬴政丝毫不惊讶,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若李斯连这都想不到,也不配被他信重了。
“李卿但说无妨,是哪些人?”
“首当其冲,便是沛县泗水亭长刘邦,连同他的一众乡党,如沛县县吏萧何、曹参等人。”
李斯声音冰冷,“此人看似是个好酒色、混日子的小吏,实则暗中结交亡命之徒。
“据载,他后来在芒砀山斩蛇起义,收拢流民,最后一路打进咸阳——此人心机深沉,能屈能伸,是藏在市井里的‘潜龙’,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大秦心腹之患!
“而且,”
李斯停顿了一下,有些迷惘道:“此人竟然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建立了‘汉’朝,两汉延绵四百多年。臣请诛杀此獠,并灭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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